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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群體危機,在厲元朗巧舌如簧的勸說下,順利解決了。
送走陳小梅和她媽媽等眾人,梅四平這才氣喘籲籲的帶來鬆山嶺的村主任霍成明。
霍成明是個老實巴交的四十來歲中年漢子,看見金勝特彆緊張,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著費勁。
厲元朗就納悶了,這麼一個沒有膽量沒有擔當的人,是怎麼選上村主任的。
事情都解決了,作為村主任的霍成明才趕來,金勝就是老大的不滿意,沒怎麼搭理他。至於範海成,他相信古銅鎮黨委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也沒接受邵萬友的挽留去古銅鎮吃午飯,金勝說他們即刻返回縣城,一分鐘沒耽擱,指南者一溜煙快速消失在眾人視線裡,方向是直奔縣城的。
路上,金勝對司機老李說,讓他選一條就近的路,咱們不回縣城,按照原計劃去下一個鄉。
厲元朗對金勝聲東擊西的做法微微一笑:“縣長是擔心梅四平通風報信,暴露咱們微服私訪的目標,第一手掌握的資料就不準確了吧。”
“是啊,這個梅四平肯定能做得出來,他這個人啊……”金勝搖了搖頭,說:“水平一般,能力有限,當鎮長不合適。”
“嗯,”厲元朗微微點著頭說:“我也這麼認為,主持政府工作的人一點擔當沒有,把發展全鎮經濟的這條擔子交給他,我怕他挑不起來。不過,邵萬友還算不錯,處理緊急事務比梅四平強多了,隻可惜他是鎮委書記……”
“到任那天,方書記和我談了一嘴乾部調整問題,這次任命天侯同誌去水明鄉隻是小範圍的小打小鬨,大規模調整一般在書記上任的三個月甚至半年之後,看來這事隻得等一等了。”
“我看不見得,方書記性子急,或許等不到那一天。”厲元朗也不避諱,小王是金勝信賴的人,司機老李也跟了金勝多年,絕對忠誠。
“隨他吧,反正梅四平在我這裡就是否決票。”金勝悵然一聲,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接下來,厲元朗他們一行,利用兩天時間先後走了其餘五個鄉鎮,卻沒有什麼大收獲,總感覺不管鎮裡還是鄉裡,都好似準備過一樣,街道整潔,辦公室窗明幾淨,乾部們按部就班工作,詢問老百姓都說黨好乾部們好,沒有一句牢騷話。總之,沒查出問題,也沒有眼前一亮的收獲。
周五下午,指南者開到水明鄉地界,這是此次出行的最後一站,也是重點站。
說它是重點站一點不為過。一來水明鄉特殊的地理位置,經濟好壞關係到周圍六個鄉鎮。還有一個是,趁此機會看看剛剛到任的鄉長季天侯,看他兩天時間有沒有收獲或者感想。
季天侯是厲元朗和金勝的朋友,他的好與壞,時刻記掛在二人心上。於公於私,這趟水明鄉之行,都非常重要和有深意。
水明鄉是甘平縣最貧窮最落後的鄉鎮,可它得天獨厚的山區風貌卻沒有很好利用起來。如果說甘平縣是端著金飯碗要飯,那麼水明鄉則是抱著聚寶盆餓肚子,人懶心更懶。
人懶是行動上的問題,可是心懶,那就是思想上出了毛病。
首當其衝的就是領導班子,一個人懶心更懶的領導班子,怎會帶領大家脫貧致富奔小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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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路兩邊鬱鬱蔥蔥的莊稼,隻是破舊的村貌並沒有提起金勝絲毫的好心情,就跟身旁坐著的厲元朗商量說:“一會兒直接開到鄉政府,去看看天侯,聽一聽他的想法,然後咱們就回縣裡。這兩天走的地方多有點累了,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正好明後天是大禮拜,給你們放個大假。”
“我得感謝縣長賜假之恩,說實話,不給我放假我也得請假,今晚就要趕去廣南參加高中同學聚會,明後天也有點小事情要忙。”厲元朗開著玩笑說。
“你要去廣南?”金勝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嗯,她要來探親,我們可是好久沒見麵了,挺想她的。”
厲元朗沒有點名字,金勝豈能猜不出來?“她”除了水婷月,還會是誰?
這麼說來,水婷月要去見她爸爸,厲元朗極有可能見到水慶章書記,到時候能不能……
即便車裡的小王和老李二人是金勝的親信,可有些事,金勝還是不想讓他們知道,於是對厲元朗說:“等到了縣裡,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厲元朗心知肚明,金勝有話要交代,默認點了點頭,隨即又拿小王開起玩笑,說他兩天不見女朋友了,應該好好安慰人家一下才是。
這個安慰可是帶有引號的,老李結婚多年,男女那點事熟練至極,忍不住嗬嗬憨笑起來說:“王秘書太瘦了,應該多吃點多加強營養,到時候好有勁兒。”
厲元朗笑著搖頭:“老李,這事跟胖瘦沒關係,胖人發虛,還沒乾啥呢就一身汗,等到完事後,還不跟洗了桑拿一樣啊。”
這些話弄得小王臉紅成一大片,這個不好意思,十分靦腆的說:“厲主任,你想歪了,我和她很純潔的。”
“純潔?”厲元朗一語雙關道:“純潔的都在幼兒園呢。”
哈哈哈!
車裡頓時一陣笑聲,就連金勝都被厲元朗活躍氣氛的話題給逗笑了,指著他說:“你呀你,三句話不離本行,一看就是個老司機。”
“老司機?”老李不解的說:“我一個開了二十年車的都不敢稱為老司機,厲主任年紀輕輕的,怎能叫做老司機呢。”
“老司機不是那個意思,而是指……”坐在副駕位置的小王趕緊趴在老李耳朵邊麵授機宜。
把個老李鬨了個大紅臉,一個勁說自己:“老嘍,跟不上形式了,以後一定得多看手機多上網。”
四個人說笑間,指南者已經開進水明鄉政府大院。
老李依舊坐在車裡沒下來,小王在前,金勝和厲元朗在後,三人走進鄉政府辦公樓。
不怪徐忠德提起過,水明鄉老百姓的房子破破爛爛,就屬鄉政府最氣派了。二層小洋樓,裝修不能和縣委縣政府比,相對來說,也算得上夠豪華,夠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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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是乾啥的?”三人剛進門,就見傳達室有個四十來歲的男子推開小窗戶,伸出腦袋詢問。
“我們是來找季鄉長的,請問鄉長辦公室在哪?”小王快速走到那人跟前,很客氣的說道。
這人長了一雙三角眼,鷹鉤鼻子刀條臉,給人一種很奸邪很狡猾的感覺。
他上下打量著厲元朗金勝他們三人,忽然間眼神停留在金勝臉上,立刻轉化為笑臉說:“三位請等一下,季鄉長不在辦公室,他在休息,我這就帶你們去找。”
頓了頓,眼珠子一通亂轉,忙說:“三位請到這裡坐著等一下,鑰匙沒放在我這裡,我馬上去取。”
然後硬將三人讓進收發室,還吩咐看收發室的老頭趕緊沏茶,沏最好的茶葉,隨即匆匆走了。
厲元朗感覺這裡麵有貓膩,季天侯不在辦公室也就算了,給我們帶路便可,沒鑰匙直接敲門就得了,取哪門子鑰匙?
他趕緊掏出手機,撥打季天侯的手機,反正已經到了就沒必要隱瞞。
不是厲元朗不想給季天侯通風報信,是金勝不讓這麼做。這一路走來,不少鄉鎮明麵上裝作沒有布置沒有準備,暗地裡早就安排好一切,消息走漏,令金勝大為光火。
他之所以輕車簡從微服私訪,就是要第一手了解實際情況,不想看這些沒用的花架子,全都偽裝好了,就失去這次調查研究的意義了。
關鍵是,厲元朗覺得季天侯雖然有點小毛病,可在大是大非麵前,他還是能保持清醒的。
如果今天金勝不打招呼前來,算作一次考試的話,他相信季天侯準能順利過關。
結果不成想一來就給上眼藥,堂堂的鄉長上班時間不在辦公室裡辦公,卻在休息,難道是中午喝多了?
還真讓厲元朗猜對了,季天侯不僅是喝多了,還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床上直打呼嚕。手機就放在枕頭邊上,厲元朗打來幾遍響個不停,他愣是沒有聽到。
而剛才出去那人名叫黃文發,鄉黨政辦秘書。今天中午,全鄉所有中層以上領導聚餐,一是歡迎季天侯到任,二來也給書記馬勝然接風,他剛從省城辦事回來。兩個事加在一起,算是雙喜,所以大家都沒少喝。
書記馬勝然果斷下令,下午放半天假,明後天又是周末,該回縣城的回縣城,該回家抱老婆的抱老婆,就留下黃文發一人值班,有事打電話聯係。
黃文發正在收發室擺弄手機,厲元朗金勝他們三個突然駕到,他看見院子裡停的那輛指南者,車牌號不是很熟悉,但也知道那是縣城的車子。
另外,從這三人的穿著打扮和口氣,他判斷來者不同尋常,等仔細一瞧金勝的那張臉,頓時驚得不行。乖乖,這不是新上任的縣長大人麼!他怎麼來了?
總算黃文發還有點真本事,遇事不驚。表麵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客氣招待著縣長他們,安排好之後,一路小跑到辦公樓後院,找了一個僻靜處,掏出手機趕緊撥了一個長串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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