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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讓厲元朗和金勝猜對了,方玉坤先是和厲元朗聊了聊不鹹不淡的題外話,才說出他的目的。
方玉坤拋出的橄欖枝可謂非常具有誘惑力。讓厲元朗做他的秘書和文秘組組長,最重要的是,兼任縣委辦公室副主任。
光一個縣委一秘,就足夠吸引人的了,文秘組長一個正股級不算什麼。縣委辦是正科級單位,主任都由縣委常委兼任,比如於鶴堂,所以,這個副主任自然水漲船高,高配正科級。
如果換做旁人,一聽到縣委書記這麼重視自己,還不美出鼻涕泡來,原地蹦三蹦都算輕的。隻是厲元朗卻沒有任何喜悅,甚至還發愁,協助金勝在縣政府站穩腳跟,年底成功過人大選舉這一關,厲元朗責無旁貸。縣政府主任,他必須要擔當起來。
可這邊方玉坤說的是那麼的誠懇,還有意栽培他。駁麵子很簡單,一句話就可,關鍵是以後是在縣委書記的領導下,金勝這一層大棚膜都不牢固,何況厲元朗又不是仗勢的人,凡事都找領導撐腰他做不來,還是自己解決為妙。
厲元朗思索著並偷瞄方玉坤,觀察他的眼神變化,閃爍之間他忽然明白方玉坤的想法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他想簡單了。
於是,心裡有了主意的厲元朗直截了當的說:“感謝方書記的栽培和信任,我之前和水書記聊天時,水書記對我提過建議,要我以後多在實際崗位上發光發熱,多接觸縣委辦和政府辦的事情,這對我自身提高修養很有幫助,所以我覺得……”
沉吟半句,厲元朗觀察到一提水慶章,方玉坤果然眼睛瞬間像安裝了手電筒,鋥明瓦亮,心裡便有了小九九。
“所以我覺得在縣委這邊當副主任,在政府那邊兼任主任,符合對我自身的提高,更符合水書記對我的要求,他聽了一定滿意。”
“噢。”方玉坤聽聞頻頻點頭,思緒一陣說:“水書記站得高望得遠,深謀遠慮,他的話我們一定執行。這樣吧元朗,你的想法和建議,我會認真考慮的,爭取儘快放在常委會上討論,早點定下來。”
其實厲元朗一早發現,方玉坤拉攏他的真實目的,無非是和水慶章搞好關係,剛才那一句“水書記聽了一定滿意”的話,就是說給方玉坤聽的,而這也正是方玉坤希望得到的答案。
厲元朗貼著水慶章的標簽,他一個縣委書記討好厲元朗,也就是討好水慶章,這個意思必須表達出來,也一定要讓水書記知道他方玉坤有意提拔厲元朗的這件事。
至於是否重用厲元朗,拿他當自己的知心人,可就兩說了。全是做做樣子,表麵文章而已。
厲元朗讀懂這些,心裡也就釋然了,這才搬出水慶章的名堂,編造了這些建言,糊弄方玉坤。反正他也不會真去查實,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走出方玉坤的辦公室,厲元朗來到停車場,掏出車鑰匙正準備開門,卻接到一個手機號打來的電話。這個號碼以前給他打過,隻是他沒有保存。
“晚上我請你吃飯,地方你選,甘平縣我不熟。”
能把話說這麼直白的,也就隻有方文雅了,找不出第二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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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元朗有心拒絕,晚上已經約了季天侯,他要去水明鄉上任,厲元朗有幾句重要的話囑咐他,他不能爽約。
可方文雅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近乎威脅的口吻說:“告訴你,今晚你若不去,我就把聽到的一些傳言加工成真實情況告訴婷月,叫你好看!”
這邊和厲元朗通著話,那邊傳來她不住的叨咕聲:“這都什麼水平,這點小事情都做不好,身邊沒有個得力的人真不行,秘書的事要儘早落實。”
秘書?對了,方文雅初來乍到,身邊肯定沒配秘書呢,正好小丫頭蘇婉芳還沒安排,她人聰明能乾,又是女同誌,年齡也比方文雅小很多,真是一個絕佳人選。
“好,我答應你,今晚帶你去吃甘平本地特色菜。我帶個人過去你沒意見吧?”厲元朗打著哈哈說。
“隨便,你要不帶人我還得帶呢,咱倆孤男寡女的,傳出去不好聽。”
“一言為定,我稍後把地址發給你。”鑽進那輛捷達王,厲元朗發動車子,直接開往縣郊的城鄉結合部。那是一片平房區,因房租便宜,是不少初來乍到年輕打工族的理想租住地,蘇婉芳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在路上給蘇婉芳打電話的,彆看認識小丫頭有時間了,還一次沒去過她的出租房,主要是男女有彆不方便。
有些話其實就能在手機裡表達清楚了,無非是讓她晚上陪著厲元朗去和方文雅吃飯,還有好好表現,爭取得到方文雅認可,他再幫著說幾句好話,做秘書這事就水到渠成了。
隻是手機那邊亂糟糟的,是蘇婉芳和彆人吵架,還是男的,似乎不止一個人。
厲元朗擔心蘇婉芳挨欺負,他對蘇婉芳有像小妹妹一般的愛護。他有個妹妹,三歲那年一家子出去玩,結果妹妹走丟了,父母急瘋了滿世界的找,至今也毫無音訊。
他媽媽因受此打擊一蹶不振,沒多久得急病撒手人寰。他爸借酒澆愁,整天抱著酒瓶子度日,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在他大二那年突發腦梗半身不遂。
把厲元朗急得都想退學,還是水婷月及時阻止他,他爸爸供他念大學不容易,就此荒廢不是他的本意也不是他爸爸希望看到的。
治病需要錢,半身不遂更是費錢的病,厲元朗省吃儉用,課餘時間打兩份工,好不容易熬到大學畢業,這也是他嚴重缺錢的主要原因。
現在厲元朗條件稍微好了一些,就請個保姆專門照顧他爸,他也經常抽時間回去看望他老人家。
所以說,他對蘇婉芳沒有其他雜念,喜歡摸她頭,也是哥哥關懷妹妹的下意識舉動,乾淨的如清水一般純潔。
聞聽到蘇婉芳在手機裡和彆人爭吵,厲元朗心急如焚,開車速度飛快,按照蘇婉芳提供的住址找到她的出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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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一條小胡同裡,厲元朗七拐八拐的在一戶人家門前停下。離老遠就能聽到有個公鴨嗓的男子在那裡叫囂,說他孫毅看上的女人,從沒跑出過他的手心。
厲元朗衝進院子裡看到,蘇婉芳站在房門口,正被一個穿花襯衫,染著黃毛,胳膊上有紋身,脖子上掛大金鏈子的瘦高個男子抓住手腕,而男子身邊還有兩個流裡流氣的幫手,一個染著紅毛,一個染藍毛,都抱著胳膊在一旁起哄看熱鬨。這仨人年齡都不大,也就二十多一點,可做派跟小混混沒區彆。
蘇婉芳拚命掙紮,嘴裡麵不住罵黃毛是色狼趕緊放手,她越這樣,黃毛賤皮子越是興奮,還說他孫毅就稀罕性子剛烈的,這樣才有征服欲。
他那倆哥們紅毛和藍毛在旁邊又吹口哨又拍巴掌,大言不慚的管黃毛叫孫哥,管蘇婉芳叫嫂子。
氣得蘇婉芳臉色通紅,渾身扭動反抗,本來就波瀾壯觀的山巒微微顫動,把個黃毛饞的直舔嘴唇,恨不得上去吃一口,並嬉皮笑臉伸出另一隻手想要抓上去。
千鈞一發之際,厲元朗抄起身邊一根木棍大吼一聲衝上去,隻聽“啪”的一聲巨響,都能聽到骨頭碎裂聲音。
木棍正好砸在黃毛罪惡的那隻胳膊上,把他疼得“嗷”的大叫起來,整個身體一躬,像個大蝦米似的。臉上因為巨疼,五官扭曲在一起,原本蒼白無血色的臉,變得猙獰可怕,好似白無常現身了。
而紅毛和藍毛見此情景頓時一驚,厲元朗不會武術,沒有以一敵三的能力,要想取勝,隻有采取突然襲擊和一鼓作氣,絲毫不給對手反擊的機會。
他掄起木棍上下紛飛,打完黃毛又打紅毛和藍毛,直到把這仨人趕到院子外麵這才罷手。
厲元朗身體一橫,緊緊護在嚇得發愣的蘇婉芳身前,用棍子一指黃毛他們三個,厲聲喝道:“還不滾,要不然把你們屎給打出來。”
好霸氣!把這三個小混混都給嚇傻了,尤其看見厲元朗雙眼通紅,麵沉似水,正義感爆棚的氣勢,身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黃毛疼得腦門上滲出冷汗珠子,托著那隻被打得不敢動的胳膊,好一會兒才惡狠狠的咬牙罵道:“你他媽是誰,敢打老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身邊的紅毛也跟著叫囂:“知不知道孫少他爸是誰,分分鐘讓你進牢房啃窩窩頭。”
“我們孫少他爸是城關派出所的孫所長,你等著,我這就給孫叔打電話,讓他派人來抓你!”藍毛急忙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送到黃毛耳邊。
哼!原來不是小混混,是缺少家教的官二代,真給當官的臉上抹黑。
厲元朗聞聽反而鎮定自若了,用棍子一指那三個,義正言辭的喝道:“打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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