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這個春節,特彆有意義。
這是厲元朗就任洛遷書記以來,全家第一次聚在一起喜迎新春。
陸霜陸濤姐弟,攜各自家庭成員,提前一天就趕到楚中。
說是幫大姐忙乎。
實則是一種態度,史無前例的態度。
即使陸臨鬆活著的時候,這對姐弟大多除夕當天才姍姍來遲。
而且,經常隻有他們兩個,連家屬都不帶。
吃頓飯,陪著陸臨鬆樂嗬樂嗬,大年初一便早早離開。
說是還要陪伴家人,走親訪友。
實際上,不過是借口。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
這句話放在有錢有勢的人家,也一樣。
有句老話,叫做“窮開心”。
並非是指窮人,說的是普通人。
因為家裡條件一般,父母包括兄弟姊妹之間,利益訴求少,矛盾也少。
家人在一起的時候,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以及利益糾葛。
因此,都能開開心心的相處。
反之,利益多了,想法也多。
稍有不慎,一句話或者一個行為,很容易引起激烈衝突,甚至大打出手。
就說如今的陸霜和陸濤吧,陸濤還好點,他沒主意,整天就想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可陸霜不同,她非常現實。
彆看厲元朗一直當官,可在她眼裡,彆說市長、市委書記了,就是省長,陸霜都不放在眼裡。
很簡單,她從小生活的環境,接觸到的人,級彆都高。
在她看來,省長和下麵的鄉長、鎮長沒什麼區彆。
不過是管人、管事多少而已。
現在不一樣,厲元朗成為洛遷省書記,那可是被上麵關注的人物。
要是發展順利,往上升一點,地位和身份就是讓人仰視的存在了。
何況,厲元朗才五十二歲,正是乾事業的黃金年齡。
將來什麼樣,難以預測。
不過有一點她能感覺出來,那就是厲元朗隻會越來越好,官越做越大。
自從上次在京城家裡,招待親屬的聚餐上,厲元朗完全看得出,陸霜對他的態度,變成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眼神中充滿尊敬和恭維。
事事小心謹慎,生怕哪方麵做不對了,得罪厲元朗。
這一切,厲元朗看在眼裡,記在心中。
卻沒有挑明,凡事都要給彆人留臉麵,沒必要把話說得直接。
反正和自己影響不大,也不會破壞親屬關係。
關鍵是,陸霜沒有惡意。
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出於現實考慮,想要和厲元朗搞好關係,以便將來能夠得到更多的好處。
這一點,厲元朗非常清楚。
他並沒有因此而怪罪陸霜,人都是現實的,都想要往高處走。
隻不過,他也不會因為陸霜的態度轉變,就對她毫無保留的信任。
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一進家門,白晴笑著迎上來,關心問他累不累。
飯菜已備好,問他什麼時候開飯,孩子們都餓了。
現在已是下午兩點多鐘,厲元朗眉頭微微一皺,“你們都沒吃午飯?”
“陸霜怕你一個人吃飯沒意思,非要等你一起吃,說這樣熱鬨,吃飯香。”
厲元朗無奈苦笑,陸霜為了巴結自己,真豁得出去。
“開飯吧,彆因為我一個,讓全家人餓肚子。”厲元朗走進浴室,簡單洗漱起來。
白晴站在他身邊,不時遞個毛巾、香皂之類的東西。
趁這機會,厲元朗把南州省發生的車禍,還有沐新豐遇難一事,大致講了一遍。
白晴雖然還在更年期,這會兒服用藥物,情緒已經得到緩解。
情緒正常,反應自然機敏。
厲元朗說完這事,她首先就考慮到,疑惑問:“莫不是上麵有意,調你去南州任職?”
厲元朗從白晴手中拿過毛巾,擦了擦臉,感慨說:“我是一塊磚,哪有事情往哪搬。”
“登機前,盛秘書專門給我打來電話,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有人做出這個提議,隻是目前要全力以赴處理沐書記的後事。加上過年,關於他的繼任者人選,還未提上日程。”
白晴不這樣認為,她分析道:“盛秘書提前透露給你,我估計,這事板上釘釘,你去南州的可能性極大。”
“盛良醒背後站著的是誰,誰都心知肚明。再有一點,你在洛遷兩年多,取得的成績有目共睹。”
“再待下去,也沒什麼亮眼表現了。以我判斷,把你派去南州,一個是迅速穩定該省局勢;二來,南州省形勢複雜,與好幾個國家接壤。”
“據我所知,那裡前些年走私猖獗。沐新豐上任後,采取一係列雷霆行動,極大遏製這種走私行為,使得南州省的社會治安和經濟秩序得到了顯著改善。”
“然而,這也觸動了一些人的利益,使得南州省的局勢變得更為複雜。”
“你這人,一向嫉惡如仇,眼裡不揉沙子。派你去,正當合適。”
厲元朗明白,一旦他前往南州任職,將麵臨諸多挑戰。
不僅要迅速穩定局勢,還要解決一係列曆史遺留問題,推動南州省的持續發展。
他心中雖然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堅定和決心。作為一名領導乾部,他深知自己的責任和使命,願意奉獻一切。
“老婆,你說得對。我去南州的可能性確實很大。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全力以赴,不負群眾的信任和期望。”厲元朗堅定地說道。
白晴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敬佩之情。她知道,厲元朗是一個有擔當、有責任感的男人,無論在哪裡,都會做出一番事業。
“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會支持你的。”白晴溫柔地說道。
厲元朗感激地看了白晴一眼,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有家人的支持和理解,是他最大的動力和依靠。
飯菜已經擺好,全家人圍坐在一起,熱鬨非凡。
清清和厲玄都長大了,也懂事了。
清清內向,厲玄活潑,愛說愛笑。
按說,厲元朗和白晴性格都挺開朗,清清不善言語,真不知隨誰。
白晴一語道破,“爸爸平時話就不多,隨他外公了。”
一提起陸臨鬆,在座眾人,尤其陸霜陸濤姐弟,不約而同的眼神暗淡下來。
每逢佳節倍思親,特彆是那些已經離世的長輩。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傷感。
白晴輕歎一聲,提議道:“咱們還是彆提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明天就是除夕,咱們應該開心才對。”
厲元朗也轉移話題,詢問清清和厲玄的學習情況,又問了陸霜姐弟的工作事宜。
這麼一聊,大家才紛紛從悲傷情緒中走出來,氣氛一下子又歡快起來。
吃飯期間,厲元朗的私人手機就沒消停過。
都是部下還有昔日朋友打來的拜年電話。
這其中,除了季天侯、王仲秋、吳柳水等一乾老朋友之外,洛遷省長張全龍的電話,則另有深意。
怎麼說呢,張全龍給厲元朗拜完年,話鋒一轉,直截了當的問道:“書記,南州的沐書記出車禍不幸,這事您知道嗎?”
厲元朗和張全龍私交很深,沒必要隱瞞,點頭稱是。
“唉!”張全龍哀歎道:“沐書記是一位正直、正義的好領導,他出意外,真是可惜了。”
厲元朗感同身受,“是啊,本來我和沐書記約定,他今年冬天要來洛遷,我夏天去他那裡,誰知……”
張全龍試探道:“書記,您也許有機會去南州,可能比夏天還早。”
厲元朗立刻意識到,張全龍話裡有話。
於是問:“全龍,你說這話的意思是……”
“書記,我不瞞您。有傳言,說您將會去南州,接替沐書記的位置。”
厲元朗一聽,有些吃驚。
看來,張全龍的背景不簡單,能夠知道這個消息的人,級彆不低。
也難怪,張全龍能從一名派出所所長,一路高歌猛進。
有他的鼎力相助,肯定也有彆人的暗中支持。
要不然,他不可能做到如今位置。
略作沉吟,厲元朗才緩緩道出自己內心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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