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對於這套說辭，周揚和趙海泉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老板確實有可能因為賺錢而發獎金，但要說把團建的錢都省下來發獎金那不太可能。
這餅畫得漏洞百出！
為什麼這麼說呢？
原因非常簡單：哪怕是再怎麼慷慨的遊戲公司，即便遊戲賺錢了，用來給整個團隊發獎金的額度，基本上也不會超過遊戲盈利的10%。
也就是說，如果遊戲賺了一百萬，那麼拿出十萬給員工發獎金就不錯了；如果遊戲賺了一千萬，最多也就拿一百萬。
沒有太多的為什麼，行業現狀就是如此。
就這都已經是非常慷慨的老板才會給的了，有些老板，即便遊戲賺錢了也一分錢獎金不發，甚至之前開過的空頭支票也壓根不兌現，員工們有脾氣嗎？一點脾氣沒有。
所以，絕大多數在行業內乾過一兩年的老員工都心知肚明，大概地按遊戲盈利算一算，就能算出自己能拿到的獎金。
就比如趙海泉，他作為後台程序還算是相對重要的職位，如果整個團隊能拿到10%，那麼他應該能拿1%左右。
遊戲一個月盈利100萬，他拿1萬塊獎金。
彆嫌少，給就不錯了。
對於老板來說，省下來的員工福利都能揣進自己腰包，給員工多發一萬自己就少拿一萬，那為什麼要發？
所以，老板從慷慨到吝嗇，大致可以分成三個級彆。
第一種是非常慷慨的，項目獎金能發到10%，然後再拿出一筆錢來搞搞團建活動，給大家更新一下工作設備，改善一下工作環境，搞點遊戲室、健身房等福利。
第二種是比較吝嗇的，項目獎金象征性地在原本工資基礎上浮動那麼三四成，然後再象征性地搞點團建活動，比如公款吃頓飯、出去玩一玩之類的。
第三種是特彆吝嗇的，以上一概沒有。
至於把團建活動的錢省下來發獎金？那是絕無可能的！
因為在員工看來，團建沒用，遠不如實實在在的獎金；可在老板看來，團建比發獎金劃算多了。
獎金是直接發給員工的真金白銀，發出去就發出去了，員工也不見得念你的好，而且這種事情也不太好直接拿來宣傳。
團建就不一樣，一方麵是公司的公款開銷，可以有一些抵稅的操作，同時還能『增強團隊凝聚力』，最重要的是，搞一些七七八八的福利，看起來會給人一種『這家公司很好』的錯覺，實際上卻花不了太多錢。
總之，如果用基本需求來比喻的話：
足額、按時發工資，這是底線要求，就像吃飯時的主食；
團建活動和工作環境改善，這是進階要求，就像吃飯時的蔬菜；
至於高額的項目獎金？這是最高要求，就像吃飯時的山珍海味、帝王蟹。
有誰請客，是直接跳過蔬菜讓你帝王蟹管夠的嗎？
那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顧總這個行為也就很好理解了。
嘴上雖然說著要把團建的錢省下來發獎金，但實際上就是個不想發福利的托詞。連團建的錢都想省，這真金白銀又怎麼可能真的拿來發獎金。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白花花的銀子發給了窮人，造孽啊！
所以，周揚和趙海泉兩個人隻是簡單聊了幾句，就非常默契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說了也是徒增煩惱，還說它乾啥。
往好了想，至少大家的成功項目經驗有了，真要跳槽的話，也能順利不少。
至於獎金，隻能說看顧總良心了，多少總得給發個幾千塊錢吧？
……
顧凡刷新了一下後台數據。
到目前為止，《地獄軌跡》的累計銷量總算是達到了百萬，《西西弗斯》的銷量則是突破了五十萬，《逆天堂方塊》的銷量竟然也達到了十萬。
《地獄軌跡》的後續增長比較慢了，百萬應該就是這款遊戲的極限，畢竟它嚴格來說其實頂多算是個『能夠子彈拐彎』的趣味小遊戲，很難長久維持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