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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天狗咬破啟蟄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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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局長知道這些家夥在想些什麼,但是這與他沒有關係,他隻知道江西這一片是他的管轄範圍,軍鋒山的事情已經層層上報,上麵那麼多雙眼睛都在盯著這裡,這幫人要是搞出事情,自己還得背鍋。

付龍見郭局長不給麵子,本就年輕氣盛,有點掛不住,沉聲道:“郭叔叔,你彆忘了,當初你小時候在村裡,可是我爸……”

“少特麼廢話!”

郭局長唾沫橫飛,言辭激動:“鄉裡是鄉裡,現在這裡是什麼地方?你還以為是平常的軍鋒山嗎?特殊時期,特異局和道盟有權轄製一切地方部門,要不要我給上麵打個電話,中央親自來說?”

嘎!

付龍瞬間撲街,和付善業交換了幾個眼神,終究沒敢炸毛,灰溜溜的帶著人滾回山下。

郭局長看著付氏一群人下山的背影,麵色鐵青。

特異局和道盟對此擔心的就是這點,靈氣複蘇全麵曝光是好事,也是壞事。

現在所有華國民眾都大概知道了修行是怎麼一回事,並且有意的在尋找這些東西,想要一步登天,超凡脫俗。

神霄派可是大派,是名門正宗,這個法脈如果真的留下一點東西,那絕對不會是尋常貨色,以至於現在京城那邊全都緊張兮兮的。

有了丁山和方山的前車之鑒,神霄派傳承如果四散落入普通人之手,心懷利器殺心自起,那對社會的危害不是旁人可以想象。

外麵的吵鬨聲自然也傳入了山頂紫雲觀中,李陽池彥泓齊乾漱是何人,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耳目。

沒有理會外麵的勾心鬥角,一個長的圓頭圓腦帶著眼鏡的少年走上來與李陽還有池彥泓行禮。

看得出來這個少年行禮是很是生疏,身上穿著穿著簡單的藍色長袍,看起來胖乎乎的,有些害羞,身上和大多數現代社會熬夜過度的年輕人一樣氣血虛浮……隻那一雙被劉海壓住的眸子十分獨特,黑色瞳孔中竟然有幾圈白色同心圓紋路。

李陽淡淡的看了一眼,不禁點頭頷首:“好一個修雷的苗子,《雷法玄圖》有載,雷法修至大成,可‘目藏雷機,觀氣斷劫’,你這想必是祖上有雷法祖師,從血脈遺傳而來……那你當是齊道友信中所說的譚振明小友了。”

譚振明羞澀的笑了笑,躬身再拜:“弟子青城道院弟子譚振明,見過白雲山李真君。”

看著越發年輕,幾近中年的齊乾漱從道觀後院龍行虎步走出來,站定在李陽和池彥泓麵前,爽朗一笑:“果然逃不過道友你的法眼,我開始收他入山門的時候隻感覺他一身根骨簡直是為雷法而生,卻不知道有神霄派這份淵源。”

李陽旁邊,一身白色道袍的池彥泓則是麵上一副洞若觀火的樣子,打量了譚振明一眼:“姓譚嗎?這就難怪了……”

“譚?這個姓氏有什麼講究嗎?”譚振明抬起頭來,看起來對於自己這個神霄派嫡係傳人的身份仍舊是雲裡霧裡的。

池彥泓麵上一滯,秀眉微蹙:“你既然不知道你姓氏和神霄派的來由,又怎麼告知齊道友此處將有傳承現世呢?”

譚振明撓撓頭,一副標準的現代宅男模樣:

“啊,我開始並不知道什麼神霄派,隻是春節時候父親去世,他一定和我說這軍鋒山有東西,這個時間可以出世了,要我一定取出來……

我春節光顧著操辦後事還有遊戲上分,哪有時間過來,就打算回道院找兩個好友一起來尋,被齊院長得知,我才知道我要取得這個東西和神霄派有聯係。”

齊乾漱聽罷歎息一聲,摸了摸譚振明的頭:“也是千年演變,時間滄桑,神霄派作為我道門雷法源流,其嫡係傳人竟然連自己法脈都忘記了。”

“原來如此。”池彥泓點點頭,複又看向譚振明,麵色複雜:“其實說來,我也是神霄派傳人之一,不過隻是得其一脈,算是旁係。”

“此話怎講?”齊乾簌道。

池彥泓淡淡一笑:“神霄派正宗當是王文卿與林靈素二人,但神霄自林、王二師而下,又有張、李、陳、白、薩、潘、楊、唐、莫諸師,恢弘猶至。凡天雷、酆嶽之文,各相師授。”

“張、李、白、薩、潘、楊、唐、莫幾人就是神霄派支比較成熟的支脈,他們或間接,或直接得神霄雷法,譬如其中的張,就是指龍虎山第三十代天師張繼先,張繼先撰有《明真破妄章頌》,以闡發雷法理論。”

“而其中的白,指的就是我這一支的祖師,白玉蟾了。”

齊乾漱聞言一愣:“原來池道友的道統是傳自白玉蟾祖師嗎?”

他之前一直以為池彥泓的一身傳承應該都是和李陽有關,至於李陽的這一身傳承……國內外專家把各種典籍道經翻了個遍,也沒查出跟腳來。

“是一隻隱脈,傳至我這一輩隻有天台山一座破落道觀罷了……”池彥泓言語唏噓,搖搖頭繼續道:“南宋時期,金丹派南宗亦兼傳神霄五雷法,白雲蟾祖師在《翠虛陳真人得法記》稱,火師汪真君命其弟子辛忠義傳法給陳楠,陳楠傳之於他……不過我這一脈並沒有傳有雷法下來,算是我們法脈的遺憾。”

“說罷這些隻支脈,然後便是兩隻主脈了。”

譚振明聽得真切,直目瞪口呆,剛開始他知道自己是什麼神霄派的嫡係傳人還樂半天,結果被告知這個神霄派現代啥人都沒有了,就自己孤零零的一個,滿腔鬱悶心情大起大落。

至於傳承什麼的……那些都是虛的,能不能找出來還另說,就算找出來了,現在華國修真界李,齊,池三位大佬齊聚,自己一個還沒引氣的普通人,能跟著喝點湯就不錯了……

現在知道當世種道大佬池彥泓還有那個龍虎山竟然和自己有法脈淵源,這叫啥?這叫人情,叫親戚,這才是最大的收獲。

不知道譚振明心中的彎彎繞繞,池彥泓點點頭繼續道:“主脈隻有林、王兩支,傳有最正統的神霄秘諱。”

“王文卿之後,神霄正統得其傳者,唯新城高子羽,子羽傳臨江徐次舉,次舉傳金溪聶天錫,天錫傳臨川譚悟真,人稱譚五雷。入元後,譚悟真仍活動於人間。宋洪邁《夷堅丙誌》卷十四雲:建昌譚姓道人既以五雷道術著名,往來筠、撫諸州,為人請雨治祟,召呼雷霆,若響若答。

自譚道元以後,王文卿這一脈再無史載,想必便是在譚道元這裡,將神霄傳承變為家族傳承。”

“至於‘林’那一脈,史載林傳與張如晦,後傳陳道一,下付薛洞真,盧君野……盧君羽化於劍江,彌留之際,從枕中取出書以付人,法無人識,而派繼。我在靈氣複蘇的前兩年曾經去過那片地方,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這一脈的記載,算是徹底斷了傳承。”

聽池彥泓林林總總說了一大段,譚振明聽著驚奇:“按照池真人所言,我在這個算是王文卿祖師爺那一脈的嫡傳?”

“正是。”

“後世再有自稱神霄正統者多是妄語,神霄支脈或一將而數派不同,或一派而符咒亦異,以是訛舛失真,隱真出偽者多,因而互生謗惑。”

道教是很傳統的,最講究的就是門派傳承,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這種嫡係旁係的正統之爭是很殘酷現實的,不然之前寶島天師道那邊明明已經發展遠遠超過大陸龍虎山,卻還是要費儘心思入主龍虎山認祖歸宗。

後麵池彥泓說的這些齊乾漱也知道,而且已經上報給道盟,這是讓其他法脈的人信服,他們開發軍鋒山是得到其嫡係傳人許可的,符合規矩,之前的丁山方山是因為現在沒有傳人了,才能大家一擁而上。

理清了傳承,接下來便是尋找所謂的神霄派傳承了。

按照譚振明所說,他父親去世前已經意識模糊,語焉不詳,隻說是在這軍鋒山道觀中,具體在哪也沒說清楚,齊乾漱剛剛已經將這石製道觀全部翻找了一遍,仍舊一無所獲。

李陽站在脫漆布滿灰塵的神像下麵,看著複又散開在紫雲觀中四處翻找的幾人,欲言又止,

池彥泓瞧出他的表情,湊上去問道:“按照你前兩天給我解的簽,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些什麼?”

“或許是吧,我想直接取出來瞧瞧,可又覺著褻瀆先人。”他有點糾結。

嗬!

知道這貨秉性,池彥泓索性沒吭聲,晾了幾秒鐘,就聽對方道:“算了,還是取出來吧。”

那邊齊乾漱聽出兩人意思,上前詢問:“難道你們兩位已經有發現了?”

“不算是我發現的,說來應該是你兩天後發現的……”李陽語焉不詳,隻是與神像對視。

神識覆蓋,嗯,就是普通泥塑,內裡全是腐朽的枯草和裝臟。

也是,堂堂神霄派的秘寶要是能被神識給察覺到,那才奇了怪了。

李陽心中腹誹,當即運起【禦物】。

“空空空”

這神像也不知在這安放了多久,下麵好像生根了一樣,縱使李陽動作再小心,一時間觀內還是灰塵彌漫。

將神像恭敬地放到一邊,眼看李陽如此小心謹慎地對待這座神像,以為神像的肚中另有乾坤,池彥泓當即亮出昭鸞劍想對神像動手,被李陽叫停。

“彆激動,東西不在這,東西要是在這,早八百年就讓人偷完了。”

李陽搖搖頭,將目光看向神像下麵的大青石。

那青石像是和整個道觀的地基融為一體,一點縫隙都沒有,是一塊天然生成的青石,被不知哪個祖師搬運來,雕砌成這紫雲宮。

“對不住了,諸位祖師在上,我也不清楚下麵是誰,日後神霄派若有需要,我一定傾力相助。”

李陽好似知道等會會發生什麼,取出天叢雲劍,先做了一番禱告。

池彥泓和齊乾漱看出些門道來,靜默不語,但是譚振明卻是繃不住,嘴巴都咧到腦後跟了。

神霄派?現代哪還來的神霄派?不就眼巴巴剩自己一個嫡係嗎?也就是說李真君的這個許諾是應在自己身上!

當世第一人,全球第一人的許諾,這日後自己的修行道路還不是一馬平川,輕輕鬆鬆抱大腿上分?

這邊還在yy日後的幸福美好生活,那邊李陽禱告完畢,天叢雲劍應聲而出。

“你們退後!”

緊跟著,李陽讓三人退避,雙手一劃,轟向青石地板。

砰!

碎石飛濺之間,足足往下挖了三米多深,在觀中形成一個黑黢黢的大洞,不多一會,一具薄皮棺材被挖了出來。

任誰也想不到這天然嚴絲合縫的青石中竟然會有一具棺材,這棺材也不知是哪個年代的,剛放到地上,棺材的木屑就撲簌簌地往下掉。

在場就譚振明一個小輩,當即屁顛屁顛自告奮勇的掀開蓋子,叫道:“嗬,這味兒……啊,怎麼是一棺材的黑炭啊?”

池彥泓和齊乾漱上去一瞧,裡麵果然堆滿了碳粉,幾乎占據了整個棺材的一半。

李陽看著手指上碾著碳粉的譚振明,淡淡開口道:“黑炭?這可是你祖師仙逝之後的遺體。”

“?”

“?!”

譚振明頓時麵若土色,小心的拍去指尖的碳粉,一個勁的磕頭道歉。

池彥泓看著一棺材的碳粉,肅然之餘眉頭微皺:“剛剛上山時聽那個付善業說,那老道士死後肚子裡心肝脾肺都變成了碳……想必是他們神霄派雷法的特征之一。”

齊乾漱回憶起道經中關於神霄雷法的描述,許久之後開口道:

“王文卿曾雲:“斬勘神霄法者,以道為體,以法為用。內而修之,攢簇五行……曰暘而暘,曰雨而雨,故感應速如影響。”他們神霄雷法似乎注重與天地五行交感,以五臟蘊養五雷,一旦生死道消,體內雷炁一發不可收拾,自然會五臟筋骨儘數被煉成碳粉。”

四人麵上肅然,恭恭敬敬的超度了一番這位不知道哪個朝代的那個神霄派祖師爺遺骸,而後李陽施展禦物,在碳粉底下一陣翻找,立時翻出六塊玉牌來。

這些玉牌共分青白兩色,有大有小,其反麵都有一個符號,像諱字,又像道紋,筆劃繁多,走勢詭奇,隱隱含著一股浩瀚無垠之意。

噝!

齊乾漱一見這符號,便心中一凜,隻覺不明覺厲。

李陽挑了一塊最大的青石玉牌,池彥泓也挑了一塊白色玉牌,而後便將剩餘的四枚玉牌儘數扔給齊乾漱。

看李陽的意思明白這玉牌估計一塊就行,齊乾漱將又從四塊中挑出一青一白給譚振明,自己收下兩塊。

畢竟三個都是修行界有逼格的人,不可能真的一點湯湯水水都不給譚振明這個嫡係傳人。

待專業人員收走棺材內的碳粉後,在棺材底部,卻是刻著兩句篆文,

——天狗咬破啟蟄雷,白晝缺口湧蟲鳴。

李陽微皺眉頭,揣摩著這一句箴言,淡淡開口道:“玉牌隻是通行證,真正藏寶的地方,還在這句箴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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