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綿延五天,李陽也在暴雨下一動不動的端坐了五天。
第五日清晨日頭逐漸高起,烏雲漸漸斂去,天空霞綺也回了本色
李陽內視自身,丹田處陰陽兩炁如同太極悠悠旋轉,月精輪和雷術充當陰眼和陽眼嵌在太極圖中,看起來玄妙無比。
李陽睜開雙眼,眸子中一道雷芒閃過,他一抬手,一道藍白色雷芒從掌中射出,如同惶惶天威,驚得飛鳥四散,咻的一聲將崖上一塊凸出的巨石擊碎,沉重的山岩碎塊一直跌到山底。
李陽點點頭,很是滿意,這才剛剛小成,有如此威力已經大大超過李陽的預料。
李陽將自己這招定名為掌心雷,掌心雷的威力奇大,但消耗也是海量的。
在沒有養炁結束生生不息前,每一擊都會耗費身體裡蘊養的雷炁,隻能作為壓箱底的絕招。
不僅如此,在雷炁和地乳的雙重作用下,李陽的肉身也得到了極大的好處,細細看去似有烏光閃爍,單品身體素質比之前強了幾倍。
也在此時,旁邊緊鎖近二十天的木屋終於傳出異象,木屋附近漸漸升騰起霞霧,一道金光在霧中若影若隱若現。
等到霞褪霧散,一個清麗的坤道站在了木屋門口。
自此,世間又多一位先天。
“恭喜道友,先天有成!”
李陽遙遙一拜,池彥泓言笑盈盈,回手施禮,一切儘在不言中。
入了先天,池彥泓身上的出塵意味更濃,二十多天的枯坐閉關沒有讓她的道袍上沾染一點灰塵。
“慚愧,枯坐二十天,終於有所成,道友,且來切磋切磋看看我的修為如何?”
池彥泓出手,朝著李陽攻了過來。
她要檢驗自己的先天實力。
李陽不以為意,等到池彥泓近身時不緊不慢的開啟了金光咒。
池彥泓手掐指訣,步踏天罡,指尖泛著白光,看著氣勢洶洶,擊在李陽身上卻連防禦都破不了,反倒震得自己手指一痛。
“不準用金光咒!”
“憑什麼?”
池彥泓一陣無語,她也不知道李陽哪來的這些道術,但是同階之內,金光咒沒破之前,誰能傷得了他?
“金光咒不屬於陰陽根法,我想用本派食炁根法的修為跟你較量。”
李陽聳聳肩,不置可否,懶洋洋的召出月精輪,輪身的清光閃的池彥泓麵皮一跳。
“不準用月精輪。”
“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月精輪是外物,看不出你我修為的高低。”
眼見池彥泓少見的開始蠻不講理起來,李陽無奈的收回月精輪,抬手一個禦物,幾塊尖銳的山岩懸浮在他的周圍。
“……”
“也不準用禦物。”
“這次又是什麼理由?”
“不準用就是不準用。”
池彥泓麵上罕見的一紅,看著山岩落地,重新手掐指訣攻了上來。
等她將要靠近李陽之時,李陽一個抬手,讓她差點風中淩亂。
“掌心雷!”
“?!”
李陽收住雷炁威力,放出一道拇指粗細的雷芒。
池彥泓下意識的雙手舉起,麵前出現一道金色圓輪,
金色圓輪堪堪抵住了雷芒,但她也被強大的後坐力擊得後退數米,左手道袍被逸散雷芒射得漆黑,隱隱散發著焦味。
池彥泓沉默了幾秒,站起身來問道:“這是什麼道術?”
“掌心雷啊,我都跟你說了。”
池彥泓點點頭,起身往前山走去,絕口不提切磋之事。
“乾嘛,你不切磋了嗎?”
“你再試試唄,我也不用掌心雷了行嗎?”
池彥泓不答,隻是腳下的速度加快了些,心中掀起滔天駭浪。
雷術!你丫的道教攻伐第一的雷術!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間節點就有人修出來?
她在心底默默發誓,此生再也不跟某個掛壁提切磋的事,安心修煉,歲月靜好才是最適合她的道途。
眼看打擊到某個剛剛出關正意氣風發的坤道,李陽笑了笑。
伱不入先天,見我如井中蛙觀天上月;你若入了先天,才知道見我如一粒蚍蜉見青天。
快步跟了上去,李陽對池彥泓剛剛護身的金色圓輪很感興趣。
“那是隨著陽極呼吸法一起傳下來的一門器法,現在正處於內養階段,攻伐偏弱,更側重於護道。”
“是不是跟劍訣一樣,日後要經過外煉才能成型。”
“差不多。”
遲疑片刻,池彥泓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現在是什麼境界?我觀察了你半天,就修為來看已經不是先天的範疇。”
“這是我推演出來先天的下一個境界,名為種道。”
接下來李陽洋洋灑灑的介紹了指尖關於種道境的理念,一些細瑣地方和池彥泓相互探討,又細化了種道境的很多地方。
“你已經種道了?”
“沒有,目前隻算半步種道吧,我打算將陰陽兩根法同時推進種道境界。”
池彥泓沉默不語,腳下的速度更快了些,顯然心中思緒並不像麵上那般平靜。
和池彥泓一番探討下來李陽頗有收獲,道友道友,並不是說說而已,除了池彥泓,他還真找不到能跟他探討這些問題的人。
回到白雲觀,在觀門口揪心等待的李大娘看到李陽終於回來,連忙追問這段時間去哪了,這幾日她憂心忡忡,不是高淼和王鑫攔著,都要報警尋人了。
“沒事,我隻是有所感悟,在山中流連忘歸罷了。”
“感悟什麼感悟,這麼大的雨你感悟什麼,怕不是要修仙啊你。”
“你個沒出息的!”
“二十多歲了還單著,天天就知道在山裡瞎混,連個女朋友都……”
正數落著,突然看見李陽身後俏麗高挑的姑娘,大娘眼前一亮,一把拉開礙事的李陽。
一個激動的念頭在她腦中升起:“我家陽子,難不成終於開竅了?”
池彥泓被李大娘熾熱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輕輕的咳了一聲。
這一聲讓李大娘立刻警覺了起來,牽起池彥泓的手:
“孩子怎麼了,是不是被雨淋感冒了?”
李大娘去齋堂細細的熬了紅糖薑水,李陽自然而然的想去端一碗,被一把拍落爪子。
“山裡麵瞎逛不知道回來,這時候知道喝薑水了?!”
“不是大娘,我才是……”
“是什麼是,一個大老爺們硬抗過去就行了,這是給池姑娘熬的。”
李陽隻好訕訕的退到一旁,池彥泓在一旁喝著甘甜溫潤的紅糖薑水,言笑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