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石台已經是極端的冰火兩重天,一邊焰浪滾滾,一邊陰寒刺骨。
陽眼處的真焰已經變成了白色,肉眼可見的氣浪翻滾不息,武器殘片和奇鐵慢慢的融化成了液體,騰於陽眼上空。
劍炁則是愈發空靈,發出萬丈清光,將整個洞中照的亮如白晝。
接下來到了最重要的一步,劍炁和奇鐵的液體各自分出一條線來,一冷一白騰在太極圖分割線的上空緩慢糾纏。
等到一冷一白在太極圖分割線上徹底糾纏在一起時時,太極圖上的冷熱兩股力場開始不斷輪轉。
到了此時,李陽除了機械的輸送靈氣,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隻能任由劍炁和材料不斷的變化。
一冷一白逐漸融合成一團,隱隱現出一件兵器的輪廓,李陽無暇抬頭,若是他此時抬頭,就會發現這輪廓很是奇怪,並不是他所想象中飛劍的樣式。
太極圖的冷熱力場轉了九次,每轉一次,兵器的輪廓就越發清晰,李陽的臉色也越發難看。
九次陰陽輪轉後,石台大放光明,那兵器咻的一聲,化作一道冷光,一下衝到了山洞旁的山泉中,升起大量白霧。
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李陽強打起精神,收起血如意往山泉走去,在山崖另一側聽到動靜的池彥泓從打坐中驚醒,連忙過去攙扶。
“你在煉製本命飛劍嗎?這麼不告知我,好歹我還可以給你護道。”池彥泓望著眼窩深凹的李陽,有些心疼。
感應胎息之法最需要靜坐,一旦入定很難醒過來,池彥泓沒想到一睜眼就看到了這副景象。
“不礙事,是我托大了,你丫的想不到啟動一個石台都差點要了我半條命。”李陽稍一動作,身上的經脈就疼得他麵目扭曲。
池彥泓麵色複雜,明白了李陽的考慮。
李陽已經先天,她現在的修為卻隻有引氣,李陽煉劍時他根本沒辦法提供幫助,護道什麼的更是笑談。
歸根究底,她還是太弱小了。
長歎一聲,池彥泓扶著李陽走向山泉。
泉水清冽,升起的白霧已經消散,兩人很快注意到插在泉底的一件奇特兵器正悠悠散發著寒芒。
李陽心念一動,右手在空中虛握,一道好似月光的兵刃破水而出,隨著李陽的心意流轉,盤旋在他的身邊,閃動著攝人心魄的寒光。
不是仙劍,這兵刃酷似一彎月輪,甚至沒有能用手握住的地方,月刃清亮,月背則是雲紋一類的金屬凸起,渾身散發著古意。
“去。”李陽清嗬一聲,月輪向著一處山岩急馳而去,“鏘”的一聲,月輪旋轉錯開,堅硬的山岩頓時像豆腐一樣被切割下一塊,切口平滑如鏡。
兩人駭然,和劍炁相比,月輪的攻擊力和速度陡然提升了一大截。
“這就是,你要煉的仙劍?”
池彥泓望著飛回李陽身前的月輪目露古怪,這月輪的威力簡直猛的不像話。
李陽也有些懵逼,他當時苦苦應對著石台的索取,哪裡有空注意劍炁和材料被煉成啥了。
“問題不大,誰說劍仙一定要用劍的,威力夠猛不就行了。”李陽將月輪喚至身側,簡直愛不釋手,輪身清涼,唯美的不像是武器,倒像是一抹月光。
“好吧,你開心就好。”
這柄月輪是靈氣複蘇後第一柄被煉製出來的法器,池彥泓也琢磨不透李陽到底誤打誤撞的煉出了啥。
“就給他起名叫“月精輪”吧。”李陽想起前世一部十分經典的電影,裡麵有件武器倒是和自己的月輪極為相像。
隨著李陽話音一落,月輪生出感應,在輪身上漸漸漸漸顯露出三個雲紋古篆。
將月精輪收入丹田孕養,在李陽的眉心上,顯出一道淡淡的月紋,而後逐漸隱去。
“走吧,道友,等我恢複一晚,該要出崖了。”
收好月精輪,李陽對著池彥泓淡淡一笑。
池彥泓點了點頭,握著《玉葉金簡》的右手指節發白,而後無力的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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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峨眉金頂。
“紫瑤,下山吧,這兩天警察已經將舍身崖底部找過幾遍了,沒有發現那個道長的屍體,你一直守在這也沒用啊。”
聽著張萌的勸告,腫著黑眼圈,看起來極為疲倦的趙紫瑤搖了搖頭
“我不相信道長真的死了,他那麼厲害,可以一掌穿石,怎麼可能死的連屍體也沒有。”
張萌拍了拍趙紫瑤的肩膀以示安撫:“八百米的垂直距離,又不是超人,怎麼可能不死?”
趙紫瑤不答,隻是兩眼無神的望著舍身崖下雲海起伏。
“不過我倒是聽說曾經有人在舍身崖失蹤,過了兩天又自己回來了,還說自己在崖底發現了仙境,遇到了仙人。”聶偉撓了撓頭,講了一個山上向導跟他們說過的傳說故事。
張萌瞪了聶偉一眼:“哪有什麼仙人,什麼社會了,舍身崖底下用無人機來來回回拍了幾遍了,哪來的仙境。”
“我們在課本上就學過啊,東晉陶淵明寫的桃花源記,就是說有漁民誤入了一個神奇的地方,但是普通人刻意去找的話又找不到,隻有滿足特定條件機緣巧合才可以進入,說不定道長就到了那個地方。”
聶偉不忿的反駁道,他昨天趁熱打鐵想要告白,沒想到被張萌料敵先機發了張好人+哥哥卡,現在逆反心理賊重。
“好好好,桃花源記是吧,我跟伱講事實,你跟我講故事?”
“彆吵了,這兩天我們都沒有好好看日出,今天看完日出,我們就下山吧。”
被吵的頭疼,趙紫瑤隻好出言製止了兩人,回頭望著雲海群山,歎息一聲。
從舍身崖走到修心台,聶偉和張萌就世界上有沒有神仙和桃花源記的事情還在爭吵。
聶偉本來是不信的,但現在張萌既然不信,那他就是要反駁。
對兩人的幼稚行為翻了一個白眼,趙紫瑤轉頭看見了一個胖道士和老人正帶著些年輕人氣勢洶洶的在廣場巡邏。
祁老頭吧唧了兩口旱煙,回頭對一臉橫肉的胖道士拍拍胸脯說道:“馬觀主,你放心,我在纜車和雷洞坪都派人盯著的,那個小神棍肯定還沒有下山。”
“多謝祁老善信,哎,好好的一個年輕人,卻不務正業隻會偷蒙拐騙,也是我東嶽觀防守不嚴,讓他得手。”馬觀主道了聲無量天尊,麵露悲憫。
“不用說了,我會幫觀主追回來的,我祁勇在峨眉山信道多年,最看不得這種無良神棍!”祁老頭麵色不善,兩天沒有找到李陽,在他的眼中認定是李陽畏罪故意躲著他們。
馬觀主大喜,心中暗暗嘀咕:“嘿嘿,小兔崽子,我打不過你還不會叫幫手嗎?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無量天尊,貧道倒要試試這次誰卸誰的手?”
“不過……這兔崽子藏哪去了,都轉了兩天了怎麼還沒逮著他?”馬觀主四下打量遊客,眼神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