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你很厲害,是個啟靈的高手。”
“沒想到連引氣都沒摸到門檻,真是浪費了貧道的感情。”
李陽搖搖頭,一把拎起骨架一樣的薛清像玩具一樣上下抖動,咕嚕嚕的從袍子中抖落出幾樣物件來。
一樣是裝著人參的錦盒,一樣是撕了一半的破舊書籍,還有一樣是柄血色的如意。
掉出物件後,薛清被像垃圾一樣丟在地上,幾次施展血元已經讓他耗儘精氣神,身體猶如朽爛的木頭,再也沒有可以燃起生機的薪柴。
他倒在地上,麵露絕望:“老子知道了,你是救了王鑫的那個道士!”
“你為什麼可以免疫我的血元?!”
“既然是同道中人,你何必將事情做絕,苦苦相逼!”
李陽沒有瞧地上的薛清,手指摩挲著麵上刻滿了古樸紋路的血如意
“誰跟你是同道中人,我可是正經道士。”
李陽已經是先天之體,身體的筋脈有靈氣流轉,怎麼可能會被幾道低劣的氣勁傷到?
感受著手上的玉如意的奇異波動,李陽若有所思。
早在感知到薛清的真實跟腳時,他就覺得很不對勁,氣勁外放傷人是啟靈才能有的手段,但是薛清氣血枯敗,身體素質連正常人都遠遠不如,哪裡來的啟靈手段。
沒想到卻是借助了寶貝的功效。
翻看那本被撕了一半的書籍,剛掃了幾頁李陽就嫌棄的扔到一旁,古怪的望著薛清
“你丫的還加過邪教?”
什麼勞什子《九轉金身功》,李陽翻到最後一麵,注釋上分明寫著“靈仙真佛宗弟子專用功法”。
彆看“靈仙真佛宗”這幾個字看起來牛逼哄哄的,其實就是一邪教,因為危害過大早就被官方出手摁進了下水溝裡。
所謂的《九轉金身功》,就是一騙人的東西。
薛清淒厲的笑了笑,也不回答,轉而說道:
“小兄弟,伱是為了楊家人來對付我的嘛?像我們這樣的神仙人物,何必在乎那些螻蟻的死活?”
“道法自然,貧道隻是覺得一定要揍你一頓,我的道法才能自然,所以我就來了。”
“而且,你視凡人為螻蟻,在我的眼裡,你又何嘗不是螻蟻呢?”李陽一臉純善靦腆。
“好的,現在該我來問你一些問題了~”
“你妄想,老子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
薛清知道自己已經逃不出去,索性破罐子破摔,情緒起伏之下心中火氣上湧破口大罵。
李陽掏了掏耳朵,薛清社會摸爬滾打多年,罵人的話術著實讓他歎為觀止。
他從衣服中掏出一張符籙,二話不說貼到了薛清的身上。
說來也怪,符籙一貼上去,原本聒噪的薛清頓時安靜了下來,原本的滿腔怒火瞬間偃旗息鼓。
?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薛清愕然發現自己甚至連驚訝和恐懼的情緒突然消失了,整個人躺在地上像是個賢者一樣,心裡毫無世俗的**。
“一張小符籙而已,不用害怕。”
【墨籙符書:1階(19/1000),狀態:勾勒白級符籙可有40%的成功率】
李陽笑了笑,心念一動,關閉了係統麵板。
早在下山時,他就已經將【墨籙符書】技能進階成功,成功繪製了幾張鎮邪定神符,這還是他第一次使用。
“我問你,這柄血如意你是從哪得到的?”
薛清抿著嘴,不想回答,可心底總是升騰起一種雖然不想說,但是說了也可以的念頭。
詢問了幾遍,薛清終於開口
“前些年道觀被承包過來時,道觀許多老建築被推平重建,有座石像裂開後,嵌在裡麵東西掉了出來,我就偷偷藏了這個如意。”
“哦,還有其他物件?”李陽大喜。
薛清卻是眼睛一閉,又開始躺平了。
?我這是鎮邪定神符,怎麼變成擺爛符了?
李陽不信邪,撿起路邊的石頭作勢往下砸。
薛清眯了眯眼,一副活著挺好,死了也行的表情。
禁不住李陽頻繁扒拉,薛清這才不耐煩的開口:“還有兩個鈴鐺和幾塊玉玨,被一個開發商收走了。”
再問,這家夥已經一副世俗種種雨我無瓜的賢者表情。
這鎮邪定神符不對勁啊?這也鎮定的太過了頭了吧。池彥泓的祖師爺們是不是老眼昏花,傳錯了符籙?
李陽踢了幾腳,見薛清還是沒有反應,氣得一把撕下符籙。
符籙一撕下來,薛清立馬從賢者狀態退了出來,又驚又懼對著他破口大罵:
“你個妖道,你給老子使的什麼妖法!!”
回想起剛剛的狀態,薛清不寒而栗,他當年娶媳婦起來的第一個早上都沒這麼賢者過。
看著薛清終於回到了桀驁的樣子,李陽桀桀一笑。
李陽繼續詢問,這家夥不管不顧又開始出言不遜。
“哎,既然問不出來,那就隻能按原計劃行事了。”
“你……你要乾嘛?”
薛清反應過來,這個瘟神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求生的**讓他強忍身體的衰敗,手腳並用的艱難的往鬨市的方向爬。
“你借用血如意,封鎖彆人經脈的做法讓我眼前一亮,我想了一個更玄奧一點的法門,不如你陪我實驗一下。”
李陽自顧自的說道:“我這個法門,不但可以封住你身體的元氣,變成植物人。而且會保留一些經脈暢通,讓你的大腦時刻保持活躍狀態,思想正常,隻是聽不見也看不到,失去所有感覺,精神永遠封鎖在一片黑暗混沌裡。”
說罷李陽靦腆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你既然自詡為神,那就在那個世界永遠當你一個人的神吧。”
薛清肝膽欲裂,李陽和煦的聲音在他耳中宛若惡魔的叮嚀,他拚命的加快了動作,手腳被粗糙的砂石磨出血來。、
一陣清風吹過,薛清趴在地上,沒有了動作。
“對了,我會保住你的生機的,所以你一定要祈禱,祈禱自己不要活太久。”
也不管薛清有沒有聽到,燒毀《九轉金身功》,清理完痕跡後,李陽抱著人參和血如意悠哉悠哉的往外走。
修道修道,修的不過是一個念頭通達,早在薛清喪心病狂的對小女孩出手時,李陽心中就有了這個想法。
有的時候,活著,其實比死亡更可怕。
兩天後,楊家。
“真人,真人!”
楊瑩瑩興奮的推開房門,驚動了正在和鬆鼠搶堅果瓜子的李陽。
“怎麼了,毛毛躁躁的?楊新江你收拾好了?”
“真人放心,那天晚上你讓我們帶著鬆鼠把楊新江揍了一頓後,所有的犯罪材料我們都找到了。”
楊瑩瑩頓了頓,氣喘籲籲的按住身前的波濤起伏:“還有薛清,玉清觀沒有人管他,我們按照你的吩咐將他安置在了眉縣最破的養老院裡,現在生命特征已經穩定下來了,醫生說他還可以活十幾年。”
“那你那麼著急乾什麼?”
“我祖奶奶醒了,她老人家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