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神色一愣,上下打量了李陽一眼:
“你乾嘛,門票50,學生票8折,要進觀參觀就掃二維碼。”
“?”
“這娃娃傻愣著乾嘛?去去去,要麼趕快掃碼買門票,要麼走開,彆打擾後麵的人買票。”
李陽真愣住了,好歹一個道士,你丫不可能連子午訣都認不出來吧?
三人規規矩矩的買好門票,走在觀內的石階上,旁邊的楊瑩瑩小聲詢問道:“道長,有什麼問題嗎?”
“這是個假道士。”
“假的?”
“他連我的子午訣都不認識。”
其實這種事情並不稀奇,道觀也是要收租金的,尤其是一些特彆出名的旅遊景點,租金更尼瑪貴,一些古板的的老修行交不起錢的,道觀就被當地收了去
被收購或者被當地接管的道觀多的是,還有更扯淡的,很多跟道教沾點邊的景區照貓畫虎的修個道觀,再在網上購置一批道袍,請幾個演員或者工作人員往那一坐,誰還管他是不是正經道士。
李陽細細感受了一下玉清觀的靈氣濃度,隻有0.6,及格線都沒有達到,按理說這樣的地方根本沒辦法修行的。
王鑫一聽頓時怒了:“假的?我就知道這個玉清觀隻是徒有虛名,白瞎祖奶奶捐的那麼多香火錢了!”
為了擔心被認出來,這家夥還特地戴好口罩,壓低了帽子。
“也不一定,可能有些真東西的,先轉轉吧,不要打草驚蛇。”
李陽笑了笑,沿著石階一路往上。
儘頭處的靈官殿,殿內靈官像為金漆木刻雕像,高約2.2米,紅臉虯須朱發,綠靴風帶,左手掐靈官訣,右手執金鞭,足踏風火輪和祥雲。
雖然玉清觀有點水分,但這些雕像倒是極為考究。
眼見三人奇怪的站在門口,一個中年道士出來詢問:
“幾位居士,是要燒香嗎?”
剛在這裡吃過虧,王鑫沒有理睬,李陽卻是雙手抱拳,掐了個子午訣
中年道士麵色一愣,有些心虛的雙手抬起,也隻是行了個拱手禮。
他頓了頓,竟然直接轉到了一旁的楊瑩瑩身邊:“這位女居士來玉清觀所為何事啊?”
李陽心中驚奇,這家夥應該是認出來了子午訣,但是修行不夠,不會回禮,索性就不搭理自己。
“我家中有人生病,想來玉清觀求神保佑的。”楊瑩瑩極為配合。
“哦,那居士要不來柱高香,雖然貴了一點,但是對您親人的康複極有好處的。”
“香能通三界之中,煙可透九霄之上,隻要居士心誠,天上的神仙自然可以感應到,就會保佑你的親人。”那道士聽見楊瑩瑩訴求,洋洋灑灑張口就來。
接下來中年道士唾沫橫飛,一個勁的跟楊瑩瑩講述燒高香的好處,楊瑩瑩是陪著李陽來探查情況的,哪裡會理他,指了指門口擺放的贈香。
“不用了道長,我燒這個這個就行了。”
眼見楊瑩瑩油鹽不進,中年道士隻好作罷。
王鑫戴著帽子和口罩冷哼一聲,中年道士卻也不以為意。
這中年道士被拒絕後還在周邊磨蹭,怕被看出端倪,楊盈盈隻好規矩的上了一柱線香。
上完香後,中年道人還不死心,和楊瑩瑩小聲說道:“居士若想家人早日康複,貧道這邊還有些符籙,說不定可以成全居士的心意。”
他小心翼翼的從道袍裡拿出兩張油墨濃豔的黃符,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是本觀高功親手繪製的鎮宅犯七煞符,並且開光成功,隻要居士願意捐些香火錢,貧道願意贈與居士。”
“鎮宅犯七煞符?”在旁觀望的李陽來了興致,之前池彥泓救他的時候用過一張鎮宅犯七煞符,沒想到這還是個通用貨。
他好奇的看向道士手中的符紙,啞然失笑,這符籙的材料、顏色、形狀、大小都不對,連符頭的敕令都很不規範,多半是中年道士自己粗製濫造的。
楊瑩瑩一看李陽表情,就知道這符籙的貨色了,她也不點破,接過符籙:“不知道我應該捐多少香火錢合適呢?”
“隨居士心意,心意夠誠符籙自然靈驗的多。”
“哦”
一旁的王鑫見到表姐的眼色,當即明白,從兜裡摸出一塊錢硬幣扔到功德箱裡,聲音清脆。
中年道士的臉立馬就拉了下來:“居士你的心如此不誠,神仙是不會保佑你的。”
說完這道士還冷臉把楊瑩瑩手裡的符籙又搶了回來。
王鑫當場不樂意了:“你們什麼道士,合著不給錢神仙就不保佑了,那我給伱捐個百八十萬的就百病不生了唄?!”
王鑫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現在又有李陽這個大神撐腰,底氣十足:“你丫的是不是正經道士,把證件拿出來看看,不然彆怪我投訴你。”
中年道士麵色一變,聽著聲音耳熟,再仔細瞅瞅體型,頓時氣得不輕:“我認出你來了,你是前幾天來觀裡找事的那個家夥,好啊你們幾個,今天一起來消遣貧道的是吧!”
“保安!保安!”
幾個拿著警棍的凶神惡煞的家夥聞訊趕了過來。
“前幾天那個家夥又來鬨事了,把這幾個給我轟出去!”
眼見幾根明晃晃的警棍,王鑫麵皮一緊,你丫的,還更新裝備了。
回頭一看,自己的大腿李陽和表姐楊瑩瑩已經溜得隻剩看不見背影,當即大驚,屁顛屁顛的逃下了靈官殿。
直到追丟了幾人的身影,中年道長才氣喘籲籲的回到了靈官殿,剛回到殿中,隻見一個眼窩凹陷,顴骨突出的高瘦道長正在給遊客推銷高香。
這個道人十指猶如萎縮樹枝,渾身瘦的跟乾柴一樣,望見臉上全是汗珠的中年道士,好奇詢問:
“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剛剛那邊吵吵鬨鬨的,出什麼事了嗎?”
“薛清,還不是前兩天來觀裡麵找事的那個家夥,這次又帶了兩個人來,還tm的消遣老子,要不是他跑得快,我非把他丟出觀外去!”
中年道士擦了擦汗,沒有注意到薛清的臉色突然變了變。
“是……是嗎。”
中年道士望了望薛青,有點意外:“我說薛清,我怎麼感覺你又瘦了,前幾年你當保安的時候可是有啤酒肚的,現在跟乾柴一樣,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不用,我自己清楚的,謝謝你了。”
薛清不自然的笑了笑,沒有血色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