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還不能醒來,便直接扔進侯府花轎!今日無論如何,她都得替柔兒嫁去侯府!”
耳邊,傳來了一道尖厲的聲音,打斷了蘇婉清的美夢。
蘇婉清明明有了意識,身體卻還是像被泥沼纏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想要睜開眼睛看看誰在哭,眼皮也有千斤重。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自己被粗魯地架起又放下,意識也隨之地沉入了潭底。
……
鎮國侯府,門口兩盞象征性的紅燈籠,迎來一頂八人抬的花轎。
夜已深。
蘇婉清捂著腦袋坐起來,一抬眸卻發現自己的視線被一層大紅綢緞遮住了。
隻能隱約看到麵前那張桌子上蠟燭輕輕搖曳著燭火。
蘇婉清一怔,愣是一把將紅蓋頭掀起,這才看清了大致格局!
這裡真的是侯府?
她呼吸一窒,有什麼文明詞彙差點脫口而出:“嘶……”
原來剛剛那段記憶並非做夢,侯府、代上花轎……記憶裡自己身份的設定,以及眼前這一幕……
跟最近在追的電視劇《帝業》裡侯府大婚的場景,不能說完全一致,隻能說是一模一樣!
反複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後,蘇婉清慌亂不已。
沒想到她竟然穿越了!
還穿越成了《帝業》中的女配成了蘇婉清。
知道全集劇情的蘇婉清可很清楚原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悲慘下場!
蘇婉清才剛剛把局勢搞清楚,這會兒門外就傳來一陣嗒嗒的腳步聲。
蘇婉清福至心靈,糟了,根據劇情設定,這將是嫁入侯府第一難……
沒等她反應,已經有個尖銳的聲音在耳邊想起,“喲,新娘子怎麼把蓋頭掀了,這太不吉利了,快快快,快蓋上!”
蘇婉清看了一眼那富貴婆,識相地坐回床去。
才剛坐下,那富貴婆便發揮她的三寸不爛之舌,交代今夜坐床撒帳、交杯酒等一應事宜全部免去,讓她多多理解侯爺。
蘇婉清哪能不理解?
她都開了上帝視角了,又怎麼會像劇中那樣給自己挖坑呢!
按劇情,等會兒氣壞了的蘇婉清就會抓花富貴婆的臉。
在華嶽國,打傷富貴婆這事,可以說比她掀開紅蓋頭還不吉利。
隨後她就會因為此事被侯爺給關入柴房反省,一個人在柴房和老鼠度過了新婚之夜……
這個富貴婆也不無辜,她是有心人叫過來激怒蘇婉清的,就是為了讓蘇婉清嫁進來第一天就鬨出笑話。
隨後她還會把她大鬨婚房的事添油加醋地說出去,讓她在京城狠狠地出個名。
反正原身在京城中的名聲都夠臭的了,富貴婆添的那些事,幾乎所有人都相信!
聽著富貴婆說的那些規矩,蘇婉清脾氣甚好地回了一句:“你放心,我一切都聽侯爺的!”
富貴婆一臉詫異,都說這蘇家的大小姐最易激怒,怎麼今兒個這麼反常?
但人家都這麼乖巧懂事了,那富貴婆也不好說什麼了,隻好先行退下。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蘇婉清才又把蓋頭掀了起來。
這第一難太低級,稍微忍耐一下就躲過去了,接下來可就難了。
畢竟在劇裡,蘇婉清這位宰相千金的人設可不怎麼討喜,作為當之無愧的腦殘女配,九九八十一難,難難躲不過。
她不禁感歎自己怎麼會那麼倒黴。
她的結局主打一個罪有應得。
原身是蘇家的大小姐,但因為蘇父舍不得蘇柔柔這個寶貝女兒嫁給病秧子沈鏡,於是將蘇婉清這位前夫人生的大女兒給硬塞給了沈鏡。
可其實原身心中喜歡的人一直是六殿下。
但原身是出了名的惡女,六皇子斷然看不上原身。
原身愛而不得,與二皇子聯手害死了六皇子。
情仇得報,原身就留在侯府做侯府夫人。
可劇情發展到後期,沈鏡竟然愛上了蘇柔柔。
原本沈鏡要娶的人就是蘇柔柔,原身想著如果沈鏡跟蘇柔柔能在一起,那麼沈鏡應該會休了她,放她走。
可沒等來休書,等來的卻是皇上將沈鏡給抓了,甚至要跟沈鏡碎屍萬段,五馬分屍。
沈鏡作為男主,自然是在侍衛淩滄的謀劃,拯救下逃出了京城。
可原身作為侯府夫人,被製成了人彘,落得一個想死不能死的悲慘結局……
蘇婉清想到這裡,渾身一激靈。
她急得腦門冒煙。
思緒到這兒,又聽見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一陣輪子碾過地麵的刮擦聲隨之而來。
她慌忙把蓋頭重新遮住臉,誰知手才剛規矩地放好,便聽得一陣詭異的咻咻聲,下一秒一枚銀針穿過了她的紅蓋頭,直接將這紅布綢打落在地。
緊接著便有一根金色的絲線,纏繞上她的脖子。
來不及反應,蘇婉清的眼底已映入那個男人眉頭緊蹙的模樣。
蘇婉清看著這張冷豔無暇的臉,表情有些複雜。
【為什麼這個嗜血狂魔長得這麼帥?看劇的時候沒怎麼上心,這樣一看,這張臉簡直就是絕絕子!】
沈鏡聽著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不由得一怔。
眼前的女子明明沒有開口,為何這聲音落在他的耳朵裡,那樣洪亮駭人?
沈鏡瞳孔微微一縮,侯府跟相府的恩怨由來已久,他與相府二小姐蘇柔柔的婚事明明已是板上釘釘。
蘇炳成竟然膽敢讓蘇婉清這個臭名昭著的女人代替蘇柔柔上花轎!
這個蘇婉清敢替嫁到侯府來,也簡直是不知死活。
那一雙狹長清冷的丹鳳眼微眯著,透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殺意,薄唇緊緊抿著。
身體孱弱,再加上為朝政勞心勞力,造成了他膚色偏白,看起來有些病態。
“咳咳……你放手!”蘇婉清這下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絕不可能是在做夢,做夢哪能又疼又窒息?
手觸碰到那根金色的絲線,蘇婉清心中猛地一緊。
隻要眼前這個男人稍一使力,就能輕而易舉地割破她的喉嚨,她將創造穿越女最快嗝屁的記錄!
見那男人始終不動,她試著撤掉那根被纏繞在脖子上金線,白皙的手指上瞬間磨出了血跡。
而他的眼眸中卻仍是一片冰冷,殺氣四溢。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躲過第一難了麼,怎麼什麼都沒做也要被虐?想過上安穩平靜的生活,怎麼就那麼難呢?】
正當沈鏡眼神一凜,欲拉緊金線的時候,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沈鏡嗤之以鼻,安穩平靜?
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一夜之間就能變了心?還想過上平靜安穩的生活?
【快放開我!帥又如何,如此殘暴,難怪皇帝想要把他碎屍萬段!】
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