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錢,除了在國府領了一筆十二萬的款項之外,幾乎都是許朝陽他自己出的。”
師長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扭頭不可思議的看著羅主任,羅主任卻笑著回應他的目光說道:“許朝陽的妻子,是袁大總統的女兒,袁福珍。”
“這個袁福珍,借著許朝陽217團和北平軍分會的關係,從袁氏宗親會拿到了袁家全部家產,以銀元來計算,若算上古玩字畫等物品價值,總價值很可能會達到近千萬銀元。”
“那他不是比東北王還有錢?”
“應該沒有,不過,不相上下吧,北平的小報寫過這些東西,當時有具體的記錄,可過去這麼長時間,我也記不太清了,反正這個許朝陽非常有錢,不然絕對支撐不了大沽廠。”
“一個敢投資發展軍工的將軍,若不是晚生了些日子,軍閥混戰的時代沒準就會變成另一個樣子……”
這邊正說著話,一隊戰士拎著擔架直奔團城口方向,隨即師長才又轉頭看向了戰場。
可羅主任說的還是不夠細致,他們並不知道自從這支部隊進了內蒙,許朝陽手下人的餉銀就沒斷過,那時候他們就是東北軍中全軍最高軍餉,普通士兵都是每人、每月,餉銀十至十五塊!
如若戰死,烈士家裡每年還能拿到年俸一般的持續性撫恤,儘管沒有活著的戰士多,但,保證衣食無憂。
在這個年月,有人這麼養著你,還隻讓你參加訓練、保家衛國的打鬼子,讓你不用低三下四的為生計奔波,這條命,你賣嗎?
對,許朝陽這就不是在養兵,他就是在養死士!
因為他跟這幫人講思想、說理念對方也聽不懂,到現在217團隊伍裡還有超過90的文盲呢,從這個階段培養他們能聽懂什麼叫家國天下,那得用多長時間?
可要是用這時間去培養軍事方麵的能力,許朝陽有信心能讓他們在一個月就可以初具雛形,三個月就有一個兵樣,半年學會簡單的戰術配合,一場戰鬥下來,活著的人就會在這套模具下成為精兵。
哪個省事?
那開民智的事自37年開始,會乾的人多了,何必費那個勁呢?
“報告!”
“師長!師長!”
一名士兵滿臉喜悅的衝到了師部,大聲嘶吼著喊道:“21聯隊沒子彈了!”
“所有機槍,步槍全熄火了,目前戰場上隻有11聯隊還在頑抗!”
師長衝著這名士兵走了過去,用乾乾淨淨的手,在那名滿是硝煙的戰士臉上將流淌下來的汗水擦了一把:“再辛苦一趟,好嗎?”
戰士眼睛瞬間瞪大,臉上的笑容更加甜蜜,重重的點頭道:“嗯!”
此刻師長才把手又重新背了回去:“傳我命令,217團全體撤出戰鬥!!!”
“此次戰役,217團居首功,團城口下我115師任何部隊均退居其次,不得與217團爭功!”
“羅主任,為217團上報集體榮譽,為團城口常戰部上報特等榮譽,常戰本人,個人榮譽;”
“217團滿廣治,個人榮譽;”
“許朝陽……”
他話還沒說完,另外一名士兵就跑了過來:“報告!”
“我部獨立團楊成伍部阻擊敵軍增援結束,依仗地利優勢及所繳獲敵軍武器、彈藥成功阻擊渾源方向援軍一個聯隊,並在撤退途中,擊潰了21旅團藏在山裡的炮兵陣地,繳獲九二式步兵炮八門,炮彈,不計其數!”
羅主任聽著聽著就笑了,師長卻說道:“按照我之前吩咐的,用繳獲的炮彈,子彈,優先填補217團的虧空……” 通信兵還不理解,委屈的低下了頭嘀咕:“憑什麼啊,那是我們繳獲的……為什麼給外人……”
師長用目光橫了過去:“服從命令!”
這四個字,壓下了所有情緒,逼著戰士拔直身體高聲呼喊:“是!”隨後,不甘願的扭頭跑了下去。
“我命令,全師集中兵力進攻11聯隊,將第五師團21旅團,全殲於團城口下!”
嘀嗒啦噠噠噠!
嘀嗒啦噠噠噠!
嘀嗒啦噠噠噠!
漫山遍野的衝鋒號響起,緊接著是整個115師向日寇11聯隊展開的圍剿,這次戰役,整個115師共損失不到一千人,可217一個團,就有常戰部七百多人的損失,和餘明浩部小五百人的損失。
而彈藥方麵,217團從天津帶出來的家底全被挖空了,炮彈、槍榴彈、煙霧彈、子彈,除了警衛排的日常裝備外,他們隻剩下了人均十發備彈,打得團城口隨處都能挖出彈殼,炮兵所在位置炮彈彈殼更是成堆……
可這場戰鬥哪怕打成了這樣,21旅團的俘虜卻隻有二百一十七人,其中官職最高的,是三浦敏事。
繳獲物資方麵:
炸毀敵寇汽車四十餘輛,繳獲運兵卡車、物資車輛八十餘輛;
馬車二百餘架;
繳獲三八式步槍,總數一萬有餘,其中損毀槍械兩千四百支;
機槍二百四十挺,被損毀近八十挺;
九二式步兵炮八門;
刺刀、頭盔、背包、水壺、被褥不計其數。
電台,未損毀的四部。
217團主要乾部傷亡情況為:五排長戰死,王玉暫戰死,常戰負傷七處,全團共傷亡總數高達一千五百人,總戰損達到了至少一千三百餘人,輕傷不計。
……
當這份信息通過電台被發往延安,又被譯製完成後送到了‘軍(委)’,老總拿著這份戰報遞到窯洞裡那個男人身前時,他借著油燈在查看戰報的手在微微顫抖。
他沒問為什麼傷亡都出現在了217團這種外行話,而是抬起頭看著老總問了一句:“戰士們的藥,夠不夠用啊?”
“糧食,夠不夠吃啊?”
“一定要督促山西的同誌,無論如何也要保證戰士們的生活需求,我們欠他們地,太多了。”
老總點了點頭、歎了口氣,對於這支剛剛回家的部隊首次穿著自己軍隊的軍裝參戰,就造成了如此大的傷亡,誰都會被觸動。
“還有一件事。”
老總說道:“峽公同誌說,我們找遍了陝北,可還是沒有找到許朝陽同誌的父親,這讓我們怎麼交代啊?”
“交代什麼?”
“沒有找到就要繼續找,陝北找不到就去整個陝西找,去山西找,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人找到!”
他,連在長征路上丟了的孩子都沒這麼找過,卻要求延安最特殊的部門不計投入的去尋找許朝陽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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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點累著了,才起來,剩一章晚上,晚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