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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君何不取而代之?【求訂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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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神色中帶著莫名的唏噓,他已經許久沒有和劉備在一起這麼喝酒了。
他沉默的看向劉備,隻是淡淡的開口說道:“皇叔今日找我何事?”
曹操略微有些嘲諷的人語氣中帶著些晦澀的關切,依照他們這些年之間的對立狀態來看,若不是什麼太要緊的事情,劉備應當是不會來找自己的才對。
劉備沒有在意曹操的語氣,隻是淡淡的將酒壺中的溫酒傾瀉而出。
他端起酒杯輕聲說道:“安國王府來了信,說安國王的身體恐怕很難堅持到今歲的冬日了。”
很難堅持到今歲的冬日?
曹操挑眉:“哦?真的假的?該不會是你和安國王聯手給我做的局吧?”
劉備看著曹操一臉的一言難儘:“安國王若是想要收拾你,還用給你做局?”
“一句話下來,你這個腦袋大概也就要從你的脖子上被拿下來了。”
曹操笑著搖頭而笑:“這話雖然說的不中聽,但說的倒是挺正確的。”
他長歎一口氣,終於是有了一種莫名的悲戚之色。
“此時大漢風雨飄搖,而安國王殿下在這個時候崩殂,真不知道會對天下造成什麼樣子的影響啊。”
他沉默了片刻後問道:“太平道、五鬥米教如何了?有什麼新的動作麼?”
關於民間的這兩個教派勢力,實則朝堂上的人大多數都是知道的,他們尤其是關注太平道的張角,畢竟當初張角創建太平道的時候,打著的是“南華老仙”的弟子,並且自己得到了“得道帝君”的點醒。
這等同於告訴世人,他和陳氏或許有一些暗中的聯係。
而之後,陳氏對於此人的說法竟然沒有進行明顯的反對,這讓劉備和曹操都開始擔憂起來,擔憂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太平道的背後真的站著陳氏,那麼陳氏想要乾什麼?
曹操和劉備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擔憂。
但他們兩個的擔憂還不一樣。
劉備的擔憂是因為他在害怕,害怕太平道的背後有陳氏的支持,而陳氏的這個行為是默認了太平道日後的謀逆而取代劉氏成為這天下的主人。
他害怕大漢被推翻。
曹操的擔憂與劉備差不多,他同樣也擔心大漢被推翻,但曹操與劉備不同的是,他在思考自己不當這個大漢忠臣的可能性。
畢竟,如果陳氏和劉氏翻臉了,那麼陳氏嬴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
這個念頭隻是轉瞬間就消失在他的腦海中,此時的曹操事實上還是一名真正的大漢忠臣,他是不可能看著大漢倒下的。
他想要救大漢於危難之間。
他想要名留青史,做如同當年陳衝那般挽狂瀾於危倒的人。
事實上,曹操最大的“偶像”便是陳衝、劉秀這般的人。
劉備隻是默默的歎了口氣,看向了曹操:“東臨去了張角的身旁,這些時日好像跟著張角一起在遊曆天下。”
他沉默的說道:“我其實能夠理解安國王的做法,畢竟如今的天下的確是太過於腐朽而沉暮了,安國王想要讓東臨感受一下百姓們的生活,想要讓東臨看到大漢底層的百姓,這並不算過分。”
“隻是。”
說到這裡,劉備陷入了沉默。
而曹操則是嘲諷的笑了一聲:“隻是,你很害怕看到了人世間苦難的東臨,最後會選擇一條你所不想要看見的道路吧?”
“玄德啊。”
曹操的聲音中帶著些恨鐵不成鋼之色:“其實不隻是東臨,就算是我也不明白你到底在堅持些什麼。”
“伱不知道現在的百姓們過著怎麼樣子的生活麼?”
“你不知道當今的這位天子比其他的父親來說,其實更加的昏庸無能麼?”
曹操的聲音中其實已經蘊藏著許多的憤怒了,因為事實正如同他所說的那樣。
這也是兩個人、或者說他們三個人最大的分歧,也是這麼多年來,他們三人很少再像是當年一樣在一起聊天、喝酒的原因。
人、或者說男人,在喝醉之後能夠聊的事情其實就那麼多。
女人、天下局勢、以及自己心中對於家國大事的想法。
但話不投機半句多,三個人的堅持是不同的。
劉備認為那畢竟是天子,即便是再怎麼昏庸,他們這些作為臣子的也隻能夠儘一些勸誡的職責,實在不行也可以當個權臣,隻要能夠穩固大漢就可以了。
而曹操則是認為,天子現在混用無能,比起來靈帝更加的肆無忌憚——並且當今天子比他的父親更加的聰明、狡詐,這樣的一個聰明的、擁有大義的天子若是不能夠及時掰正,那麼日後他們這些人都沒有好下場。
至於陳朱樓?
陳朱樓每次都是默默的喝酒,但無論是劉備還是曹操都能夠看出來,陳朱樓想要給天下百姓一個尋常的、安寧的日子。
便是那種可以吃上飯、辛辛苦苦一整年後,可以養活自己以及自己家人的那種普通尋常的天下。
他不在意到底是誰當皇帝。
劉備沉默的坐在那裡,他想到先帝臨終前的寄托,眉宇中帶著幾分的疲憊和無力。
曹操看著他說道:“你知道小皇帝最近在做些什麼?”
“他秘密的召見了何進以及董承、伏完等人,玄德,你該不會猜不到他們中間談論了什麼事情,進行了什麼密謀吧?”
劉備依舊不置一詞。
而曹操隻是冷笑一聲,他坐在那裡,一杯接著一杯的將酒飲儘。
劉備歎了口氣。
事實上,在新帝即位的那一年,曹操並不是這樣的。
陳朱樓也並不是這樣的。
一切的變化的根源都在於新帝劉辯。
那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也是一個很有野心的、貪婪的人。
劉備不知道該用怎麼樣子的形容詞去形容劉辯,因為總感覺所有的詞彙在劉辯的身上似乎都十分不恰當。
你說劉辯很聰明,但他天真到以為依靠董承、伏完、以及何進等人就能夠搬倒如今佇立在朝堂上的三座大山——劉備、陳氏、以及曹操。
你說劉辯很愚蠢?但他聰明到可以拉攏朝堂上的臣子,甚至是許多大儒,劉備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老師甚至都開始搖擺不定,以為他和曹操密謀,想要在安國王病逝之後把持朝政了。
你說劉辯貪婪?但他可以大方到將許多權力許諾給這幾個人,讓這幾個人心甘情願的咬著魚餌,與他們兩個人為敵。
你說劉辯不貪婪?可他卻想要所有的權力,想當他那位不知道多少代之前的先祖“劉徹”,做一個掌管朝綱,一個眼神就可以廢掉丞相的皇帝。
劉辯是一個矛盾集合體。
最重要的是,劉辯是一個心裡什麼都沒有的人。
他不在乎百姓,不在乎天下,不在乎所有的一切,他隻想要瘋狂的將權力全部抓在自己的手裡,然後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可即便是當年的武皇帝也不是這般的啊,當年的武皇帝之謀略,天下間有幾個人能夠媲美呢?
劉備再次歎了口氣,懷疑起自己所做的事情到底是否是正確的。
看著劉備的沉默,曹操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嘲諷。
事實上他也知道劉備的難處,這兩年來劉備並不是沒有勸誡過天子,但天子完全是一副當麵我乖乖聽話,背地裡我繼續搞小動作的態度。
曹操站了起來,看著劉備說道:“玄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昔年光武皇帝將大漢從危倒之中救出來,大漢已然四百年了,難道你想要讓四百年的大漢就這樣子倒下麼?”
“你也是高皇帝的子嗣,這是當年經過先皇所親口承認的事情,你是這大漢的皇叔。”
“你若是願意——”
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劉備瞬間站了起來,他與曹操對視,臉上帶著沉肅之色:“孟德,不必再說了。”
“先皇待我有知遇之恩,若不是先皇,我如今還不知道身在何處。”
“我是絕對不會做出如此之事的!”
曹操不止一次的提議過,讓劉備以皇叔的身份接受天子的“禪讓”。
一來,劉備的確是劉氏血脈,這一點經過先皇親口承認,哪怕是當今天子否認也沒有任何作用。
二來,劉備的腦子和治國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若是他能夠登上大位,或許能夠為大漢再延續數百年的國運。
這一點曹操其實也和安國王、陳澤熙商議過,兩人的態度都很一致,那就是承認劉備的身份以及能力,若劉備真的想要上位登基,陳氏會站在劉備這邊。
但目前來說,最大的困境就是劉備自己不願意。
他覺著自己是漢室宗親,怎麼能夠趁人之危呢?這世上的皇室宗親、甚至是皇叔多了去了,他怎麼能夠搶奪劉氏嫡係的皇位呢?
他願意當一個拯救大漢的權臣,但他絕對不能夠容忍自己成為大漢的天子。
因為對於劉備來說,接受禪讓,成為大漢的天子,無異於謀逆。
他不願意如此做。
曹操看著劉備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神情中帶著些許疲憊和無奈。
他抬起頭看著蒼天,有些無力的說道:“大漢啊。”
“還有能夠被拯救的可能麼?”
安國王府
陳澤熙執子落在天元處,而後打了個哈欠:“我說叔父,您覺得玄德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不願意接受我和孟德的想法,然後成為大漢天子呢?”
他撓了撓頭:“我覺著,如果玄德成了天子,那對於現在大漢來講可以說是一劑續命的良藥了。”
“至少能再給大漢續上百年的壽命吧?”
陳成己咳嗽了幾聲後,臉上帶著感慨的說道:“玄德為人方正,有古君子之風,他不願意趁著這個時機上位,也是因為先皇的知遇之恩吧。”
“況且——”
陳成己笑了笑:“如今的大漢,即便是玄德上來,恐怕也沒有辦法續上百年的命數吧?”
他的目光看向遠方:“就像是一棵大樹,他的枝葉如果出現了問題,那隻能夠說是小問題,隻要將**的枝葉全部減去之後就可以再次恢複健康了。”
“可如果是大樹的根部發生了腐爛,那麼問題就十分難以解決了,但也並非沒有辦法,隻要將大樹從根部挖出,之後將腐爛的根部給減除、之後對症治療,也能夠令樹木重新煥發生機。”
陳成己的聲音平淡而又悠然,但其中帶著的深意卻讓人聽著便覺著心中無奈。
“可是,若是一棵大樹從枝葉到根部,甚至是到整個內核全部腐爛了呢?”
“那便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拯救了。”
他閉上眼睛:“如今的大漢便是如此,從枝葉到根部,再到樹心全部腐爛了,這樣的大漢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拯救他呢?”
陳成己落下一子,而後感慨的說道:“給朱樓去信吧。”
“我的身體怕就是這幾個月的功夫了。”
“他必須在我死之前趕回來,否則大漢恐怕等不到朱樓想通的那個時候了。”
陳澤熙的臉上劃過一抹哀傷後,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我會即刻去信給東臨,請他儘快回來。”
陳成己沒有再說話,隻是坐在那裡,遙遙的望著外麵那湛藍澄淨的天空。
時光悠悠,千古興亡。
漢中郡
陳朱樓接到黑冰台的密信之後,整個人的神色都顯得更加的疲憊與迷茫。
在過去的近一年時間裡,他隨著張角在天下遊曆,也真正的見到了那些百姓們的生活。
即便是有他的父親安國王在,即便是有玄德、孟德兩個人在,百姓的生活依舊苦不堪言,甚至這比起來從前還已經是較好了的。
而在觀察當中,陳朱樓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大漢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全部腐爛不堪。
若是想要救大漢,那麼唯有將這一切全部推翻,重新建立才可以。
可.
動蕩之下,難道天下百姓就不苦了麼?
戰爭到來之後,苦的依舊是百姓。
他回過頭,看著那個尋常的老頭子,低聲道:“我父親的身體不太好了,我要回去了。”
張角沒有回頭,隻是擺了擺手:“好了,去吧去吧。”
陳朱樓同樣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站在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邊上,看著張角的身影。
他默默的注視著這個破爛而又腐朽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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