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斜灑在溪流之畔,溪水波光粼粼,似有無儘的詩意在輕輕蕩漾。
在這片靜謐的畫卷中,身姿綽約的葉靈允,正閉目凝神,盤坐在溪邊修煉。
突然,她感受到了一股輕微的動靜,隨即睜開了那雙秋水般的眼眸,靈動而深邃。
迅速起身,輕步走來,站定在一身黑衣的楚河身旁,恭敬地喚道:“老師。”
楚河緩緩睜開了緊閉的雙眸,
那是一雙經曆了歲月洗禮的深邃眸子,仿佛能夠洞穿世間的一切虛幻。
他掃視了一眼四周,隻見原本寧靜的溪流邊,此刻已被一群全副武裝的人員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身上湧動的元力氣息,如同暗流湧動,昭示著無一不是實力強大的武者。
“這裡究竟發生了何事?”
“龜甲城城主的兒子被人殺了,身上被捅了三十多刀。”
“哦?竟有此事?”
“那個家夥平日裡作惡多端,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那王八蛋死得好,早就該有人收拾他了。”
“你小聲點,彆被城主的人聽到了,不然你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我隻是說說而已,誰不知道城主現在一肚子火沒處發呢。”
原本這裡是一片寧靜的遊玩之地,人們或悠閒地散步,或駐足觀賞風景。
這些全副武裝的人員的到來,打破了這片寧靜。
將閒雜人等一一驅散。
那些被驅散的人們並不甘心就此離去,紛紛躲在封鎖線的外麵,好奇地打量著這邊的一切。
其中不乏一些消息靈通的人,他們正在竊竊私語地討論著這起命案。
而就在這時,楚河摘下了臉上的墨鏡,掃向了那群全副武裝的人員。
這一刻,整個場麵凝固了一般,鴉雀無聲。
“那……那不是護國戰神楚河嗎?”
“沒錯,就是他!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裡,這下事情可有意思了。”
“快,快將這個消息告訴女王陛下,告訴她我們找到了楚河的具體位置。”
“這一次,龜甲城城主恐怕是踢到鐵板了。”
“哼,楚河早已被坐實了沽名釣譽的名聲,說不定就是個花架子。這麼多年看似為了大景帝國付出一切,說不定就是運氣好罷了。”
“話雖如此,但楚河畢竟是個封王級強者,實力不容小覷。”
“封王級強者?我們大景帝國最不缺的就是這種級彆的強者。魔窟上麵一下子就去了十二位封王級強者,她們才是真正的英雄。”
就在這時,人群中不知是誰嘀咕了一句:“大景帝國能夠發展到如今最鼎盛最強大的局麵,不就是因為楚河將惡靈全部趕到魔窟鎮壓了起來嗎?其他的國度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也沒有楚河這樣的護國戰神存在。”
這番話剛剛說出口,便立即引來了周圍人充滿敵意的目光。
如今的大景帝國,主流輿論對楚河持有厭惡的態度。
就連楚河的妻子都選擇了離婚,這足以證明楚河做了多少荒唐缺德的事情,辜負了民眾的信任。
因此,誰若敢為楚河說話,便會遭到眾人的口誅筆伐。
在嘈雜的議論聲中,楚河靜靜地坐著,那些竊竊私語如同潮水般湧向他,卻未能在心湖上掀起波瀾。
目光穿透了人群,最終鎖定在一個從人群中緩緩走來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正是龜甲城的城主,
此刻他的臉上寫滿了複雜的情緒。
“你,便是龜甲城的城主?”楚河問道。
龜甲城城主點了點頭,他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既有對楚河的敬畏,也有對兒子之死的悲痛和憤怒:“是的。”
“你今天帶這麼多人來包圍我,是為了給你的兒子報仇嗎?”
楚河繼續問道。
龜甲城城主再次點頭:“沒錯。”
楚河微微頷首,他的目光在龜甲城城主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審視著什麼。
龜甲城城主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鎮定自若,但楚河卻能夠感受到他內心的忐忑和不安。
畢竟,站在他麵前的,可是曾經威震八方的護國戰神。
“你知道你的兒子在龜甲城做了多少喪心病狂的事情嗎?”
楚河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冽起來,宛如寒冬中的北風,讓人不寒而栗。
龜甲城城主沉默片刻,然後回答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畢竟是我的兒子。
我非龜甲城本地人,
自從修行武道,便被卷入了這場與惡靈的戰爭。
我付出了太多,甚至遠離了我的故鄉。
每當夜深人靜時,我仍能夢到故鄉的河流、麥田和村落的安寧蟬鳴。
我為大景帝國付出了這麼多,如今卻還要為了一方城市的安定而鎮守在此。
兒子雖然犯了些錯,但那是他年輕氣盛所致。
是這些民眾欠我的,是這個帝國欠我的。”
說到此處,龜甲城城主的情緒愈發激動。
他的眼眶泛紅,布滿了血絲,聲音也微微顫抖:“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但我仍然要報仇雪恨。
因為你殺了我唯一的兒子,我的身體已經廢了,我生不出第二個孩子了。
所以,我必須為你兒子的死付出代價!”
然而,麵對龜甲城城主的憤怒和激動,楚河卻表現得異常平靜。
他淡淡地問道:“你的委屈關我什麼事?”
龜甲城城主被楚河的話噎得啞口無言,憤怒在眼中燃燒,如同熊熊烈火。
他瞪視著楚河那張曾令無數敵人膽寒的臉龐:“不愧是護國戰神,名不虛傳。然而今日你的傳奇,就到此為止了。”
話音未落,城主身後,三道身影緩緩走出,皆身著華服,氣質迥異。
一人眼神輕蔑,仿佛已看穿楚河的底細。
一人神情凝重,顯然對即將到來的戰鬥充滿警惕。
還有一人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猶如在欣賞一場好戲。
葉靈允見狀,心中一沉。
她深知這三位絕非等閒之輩,必定是封王級的高手。
封王級的高手,能夠短暫懸浮虛空,禦風而行,他們的出現,無疑為這場戰鬥增添了幾分變數。
她早已知道自己的老師楚河身份非凡,但對他真正的實力卻知之甚少。
封王級的境界,對她來說仍是遙不可及,其中的奧妙更是難以揣測。
“你們退下吧,這不是你們能夠參與的。”
那位麵相溫和的男子輕聲說道,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