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位於城市的心臟地帶,宏偉而氣派。
是楚河展露其驚人的武道天賦後,皇室特地贈予的榮耀之所。
此刻成了民眾情緒的宣泄地。
圍聚的人群群情激憤,橫幅飄揚,爛菜葉子和雞蛋如同雨點般飛向這座曾經榮耀的住所。
楚河悄然出現在客廳之中。
身影如風,悄無聲息。
客廳中早有一位年輕女子,身著名牌服飾,剪裁得體,彰顯著不凡的氣質。
她翹著腿,環抱雙臂,臉上寫滿了冷漠與疏離。
這位女子,便是楚河的妻子穀舒玲。
自從兩人結婚後,她便成了這棟彆墅的女主人。
穀舒玲站起身,將一份離婚協議遞到楚河麵前:“這是離婚協議,你簽上字吧。
由於你的身份特殊,我們可以免去那些繁瑣的手續,隻要簽上字,這份協議就會立即生效。
一式兩份,你我各執一份。”
楚河看著眼前的穀舒玲,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龐上,寫滿了複雜的情緒。
深吸一口氣,接過筆,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穀舒玲看著楚河簽下的名字,
臉上的怒火、怨氣、釋然以及其他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化作一聲輕歎:“還記得你當初浴血奮戰的日子嗎?
你為了守護這片土地,擊殺了一個又一個強大而恐怖的惡靈。
最後不惜放棄一切,孤獨地鎮守在魔窟之上,讓那些惡靈不敢輕舉妄動。
正是因為你的付出,我們的大景帝國才得以恢複安穩和平的局麵。
那時的我,還是個少女,看著你的照片和英勇奮戰時的畫麵視頻,心中充滿了敬仰和愛慕。
不顧一切地前往魔窟尋找你,希望能成為你的妻子,為你孕育後代。
然而我卻沒有想到,人原來是會變的。”
穀舒玲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失望和無奈:“明明魔窟已經沒有那麼危險了,你卻既不願意回來和我過上幸福的生活,也不願意告訴眾人真相。
你是怕一旦消息走漏,你護國戰神的榮譽會逐漸泯然眾人吧?
可是現在一切都暴露出來了,你連最後的臉麵都沒了。”
楚河簽完字,將筆輕輕放下淡淡地問道:“原來你也相信外麵那些傳言嗎?”
魔窟,那個讓無數武者膽寒的禁地,在楚河的眼中卻如同家常便飯。
當年的魔窟尚未被楚河徹底鎮壓,惡靈肆虐,危險至極。
即便是那些天資卓越的武者,也難以在魔窟中長久逗留。
唯有楚河可以,
獨自鎮守在那片黑暗之地,守護著大景帝國的安寧。
對於普通人來說,魔窟更是一個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
曾經環繞其周圍的城市,也因惡靈的肆虐而人去樓空,成為了一片廢墟。
但在某個晴朗的早晨,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卻毅然決然地出現在了魔窟,她說要嫁給楚河,要與他共同麵對那些恐怖與危險。
那一刻,楚河乾涸孤獨的內心仿佛被一股清泉滋潤,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甘甜與溫暖。
於是答應了少女的請求,兩人舉辦了一場簡單而隆重的婚禮。
全民動員,全國祝福,他們的結合成為了大景帝國的一段佳話。
和如今的景象截然不同。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在楚河護國戰神的光環下,穀舒玲的生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進入名校接受教育,畢業後創辦公司,逐漸成為了大景帝國光鮮亮麗的女富豪。
“在鐵一般的事實麵前,你還有什麼可辯解的嗎?”
穀舒玲從名牌包包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我勸你不要再白費力氣了,否則隻會讓我更加瞧不起你。
這棟彆墅仍然是你的,卡裡有一千萬,足夠你生活了,以後你我再無瓜葛。”
說完轉身離去,
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響聲,仿佛在宣告著一段感情的終結。
楚河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並沒有太大的波瀾。
他不是那種會為了女人的離去而要死要活的人。
或許在心裡,隻是有一點遺憾罷了。
楚河曾期待過大景帝國會有新的傑出的年輕一代出現,能夠頂替他鎮守魔窟,讓他卸甲歸田,享受普通人的闔家歡樂。
然而現實卻告訴他,人心是會變的,有些期待注定隻是鏡花水月。
……
穀舒玲踏出彆墅的那一刻,便迎頭撞上了情緒激動的民眾和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們。
這些人如同聞到了腥味的貓,紛紛圍了上來,眼中閃爍著好奇與探究的光芒。
“穀舒玲,楚河是不是已經回來了?”
“你們兩個人剛才說了些什麼呢?”
“你是怎麼看待你丈夫所做的這些事情?你如今建立起來的龐大商業帝國,是不是也是你丈夫玩忽職守、利用特權辦到的呢?”
尖銳的聲音刺破了周圍的喧囂。
麵對這些咄咄逼人的問題,穀舒玲卻顯得異常平靜。
她早已料到會有這樣的場麵,因此並沒有感到絲毫的慌亂。
從名牌包包裡拿出了剛剛簽完字的離婚協議書,高高舉起,讓所有人都能看到。
“這是我和楚河的離婚協議書。”
穀舒玲的聲音清晰而堅定:“當年我選擇和他結婚,是因為他是一個英雄。然而如今,我卻發現自己看走了眼。”
記者們紛紛上前,輪流傳看著這份離婚協議書,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他們對著直播間的觀眾展示著這份協議書,紛紛點頭確認其真實性。
“楚河這麼多年一直都在魔窟上麵,你們是很清楚的。”
穀舒玲繼續說道:“上麵連信號都沒有,因為受到詭異力量的影響,所以我和楚河之間沒有任何的來往。
甚至,我們都沒有同床共枕過。
因此,這些公司和財富全是靠我自己獨自努力獲得的。”
她的話語中的自信和堅定,讓在場的記者和民眾都為之動容。
尤其是那些女性記者和民眾。
“新上任的女王已經說過,我們女人也是擁有力量的。”
穀舒玲的聲音更加高亢:“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並且我們做的不差。
所以我不希望你們把我現在所獲得的成績歸結於楚河。
這是對女性的羞辱!”
她的話音剛落,周圍便響起了一片掌聲和喝彩聲。
而穀舒玲則昂首挺胸,在保鏢的簇擁下離開了。
全然沒人注意到,角落裡停著一輛轎車。
“大景帝國,完嘍。”
裡麵飄出一道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