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其他陣血靈可不像我這麼脾氣好,任你摔打也不還擊,可都傲氣得很!
月長霽心想,不是,彆傲不傲氣了。
她一個穿越者,來到這異世本就活得艱難,生死不定,前路未知,如何接下這麼大的麻煩?
更何況,她不能將其他人的性命也置於這樣的危險之中啊……
再次想到虎頭山的家人們,月長霽果斷拒絕:“那個,我的情況有些複雜,隻怕無法牽扯進如此厲害的因果中。所以,我希望你還是找彆人幫你‘回家’吧,我不合適。至於剛才你賦予我的力量,你儘可收回……”
陣血靈聞言浮至半空,與她雙眼的位置齊平,身上光芒閃動,隻是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發出光芒不再是淡紅偏粉的顏色,而是如鮮血一般的紅。
隨後,更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陣血靈的橫著的石頭身上,自做向右緩緩出現一條好似裂縫一樣的黑紅粗線。
下一秒,黑紅粗線竟像睜眼一樣張大!一隻看起來陰森詭譎的眼睛就這樣赫然出現在石頭上,散發著森森紅光。
月長霽麵色一凜,頓時防備起來。
一人一石頭就這麼相距一寸對視著,那畫麵簡直詭異至極。
陣血靈的紅眼睛緩緩眨動,像人眼一樣自然,看著月長霽的眼神帶著三分審視,六分漠然,還有一分奇怪的勢在必得。
月長霽並沒有感受到它的憤怒,好似剛才相互交融的同感瞬間切斷消失了一般,但她從麵前這隻血紅的眼睛裡,卻仿佛看見了萬縷冤魂在咆哮,漫天的鮮血在嘶吼。
一股莫名的悲壯感襲上她心頭。
好奇怪,自己為何會有如此感受?她怎麼能從中看到這麼多奇怪的畫麵的?
良久,在月長霽都盯出對眼後,陣血靈突然開口了。
是真的發出聲音,而不是通過感知或觸碰傳達:“或許,我比你更清楚你的情況。”
這冷不丁的給月長霽嚇了一跳,她眨巴眨巴雙眼,皺眉道:“你會說話為何之前不說……”
“這你彆管。”陣血靈打斷,“我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
它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才因與月長霽共感了剛才這麼一會,就自動觸發了它更多的靈力。
“行吧。”月長霽聳聳肩道:“我就是這麼一問。”
她繼續道:“你說你比我更清楚我的情況下是什麼意思?”
陣血靈紅眼微闔,“你以為我對想要‘交易’的人選擇這麼隨意嗎?”
“什麼意思?”月長霽神色嚴肅,雙眼眯起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哎,算是吧……”陣血靈怪異道。
月長霽不知可否,疑惑地看著它。這家夥說的是她穿越者的身份,還是她在此世的身世?
“知道便知道吧,算你本事,不過我已經說了我不想……”她話還沒說完,陣血靈便知道她想繼續剛才的話題,拒絕同它“交易”,當即打斷道:
“你不想知道我為何選擇你?”
這話著實吊胃口,月長霽沉默一瞬,開口道:“為何?”
她心想,這家夥不會要說什麼你是獨一無二的這種恭維的廢話吧?
卻見陣血靈露出極其認真的眼神,一字字道:“因為你是上天的安排。”
月長霽:……
“滾滾滾!”她強忍著自己不爆粗口,什麼狗屁玩意,真能扯犢子。
陣血靈見她這樣,也不氣惱,繼續道:“我們十八個陣血靈,都不是憑空生成,更不是從天地孕育出的。我們都,是人為所造,包括你的存在也與之有關。”
月長霽瞳孔震蕩,這信息太爆炸太令人震驚了,她一時有些難以消化。
她下意識跑到蕭丞雪榻邊,確認她還熟睡著後,舉起手就想一掌便她頸部劈下。
“你不用如此。”陣血靈阻攔道:“她一開始就被我弄暈了,包括左右幾個房中的人亦是如此。”
月長霽收回手,神色有些恍惚。
也是,它這麼重要的存在,今晚出現的一通操作肯定不能留下隱患。
陣血靈在月長霽身邊轉動,語氣十分平淡:“你說你不願踏足我們之間的因果,殊不知,你早就成了因果中的一環。”
“我們十八個陣血靈,皆是我們的創造者在這世上留下的‘火種’,我們蟄伏多年的目的,或者說原因,就是為了等待‘天選之人’的到來。”
它晃悠到月長霽耳邊,“而你,就是主上創造者選定的天選之人……”
“你又是如何確定的?”月長霽問道。
陣血靈輕撞了一下月長霽的肩膀,“你身上有種物質,能與我們相互吸引。”
“我在十八個陣血靈中,離你誕生的地方是最近的,從你出世起我便感受到了你的存在。多年來,我一麵隱藏自己,躲避其他人的搜尋,一麵向你靠近,直到我第一次到虎頭山離你不過千米遠的時候,我便產生了與你體內物質共振的異動,這還導致我差點失控,被那兩個孩子找到。”
“後來見你與他們打鬥,將兩人斬殺的手段,我便更加確定你就是主上要我們找的人。”
“就這?”月長霽無力冷笑:“如此的解釋,你不覺得太過牽強,我憑什麼保證你不是存了害我之心?”
月長霽知道這東西說的存在是小E,但它關於“天選之人”的論斷太過離譜,解釋的理由也實在牽強。
雖然她前世從小顛沛流離,但不代表她沒看過聽過邪惡力量利用人達到某種陰暗目的電影故事。
陣血靈聽她這麼一說,那隻紅眼睛瞪得老大,這丫頭居然覺得它想害她!
它上下竄動,此刻它若是長了腳,一定是跳腳的模樣。
陣血靈發出磨牙一般的聲音,算了,不氣不氣,這丫頭非一般人,警惕心強些反而是好事。
“呼……”它歎了口氣後繼續道:
“你與體內的物質共生,你應該能感受到它對我力量的認同,難道你自己的感覺還會騙你嗎?”
月長霽眉頭微皺,確實如這石頭所說,她對它不僅沒有排斥,還感覺十分良好。若不然,她要是察覺到一點不舒服,早就選擇第一時間將它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