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一晚的休整後,次日中午。
月長霽四人便往山穀外南麵走去,很快便遇到了來尋他們的周武。
周武一見到蕭丞衍兄妹,看到兩人又破又臟的衣裳,有些青腫的眼角額頭,心都揪起來了。
立馬下跪請罪,
“臣罪該萬死,沒能保護好公主和殿下,請殿下責罰!”
蕭丞衍連忙將他扶起,“周統領快請起,山穀迷霧有問題不是你我能預料到的,不是你的錯。”
“謝殿下。”
“其他人如何?都找到了嗎?”蕭丞衍又問。
周武道:“許征受了輕傷,他從昨日與我彙合後便在附近找人,若是還有人活著,現在應該都彙合在山穀中心了。”
“甚好,那我們走吧。”
“是!”周武抱拳,隨後便直接走到蕭丞雪身前,背對她蹲下,“公主,屬下背您。”
動作十分自然且理所應當。
在他看來,公主金尊玉貴,磋磨了一天,一定走不動了。
誰知蕭丞雪卻徑直走過了他,沒有要上來的意思,反而背脊挺得看直,小手往後一背大步向前走去。
儘管頭發亂糟糟,麵上神情卻很是昂揚。
周武:?
“公主這是怎麼了?”他疑惑起身。
蕭丞衍失笑道:“雪兒長大了,不需要人背了。”
一路上,月長霽向周武提起了巨蛇之事,周武聽得心驚膽戰又震驚不已。
心驚殿下和公主險些就沒了命,震驚這小丫頭再次刷新了他的認知,獨戰那樣的凶物,還能好好的站在他麵前,簡直不是人!
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月長霽沒在這上麵多做解釋,隻問道:“周統領,你可知這巨蛇是從何而來?”
周武麵色有些凝重,“這樣大得出奇的蛇,我在整個天都峰都從未見過。不過聽小丫頭你對巨蛇的形容,倒是讓我想起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幾人不約而同問道。
“秘境。”
“秘境?”月長霽很是好奇,“那是什麼所在?”
周武道:“秘境是這天地間靈氣最充盈之地,不僅生長著無數能助禦靈師修行的奇珍異寶,還伴隨著各類凶猛的異獸毒物。”
說著周武麵上露出些許向往的神色,“我從未去過秘境,但曾聽先皇提起過,異獸隻生長在秘境之中,身形巨大,且其力量非常人能壓製,隻有禦靈師才能與之較量。若想要在秘境中取得靈寶,便需要打敗看守的異獸。”
關煜聽得不自覺張大了嘴,“那我們遇到的巨蛇是秘境異獸?”
“可南峰山穀並非什麼秘境,怎會出現異獸?”蕭丞衍震驚道。
周武雖是天鄔培養的禦靈師將領,但在這世道上小國掌握的資源幾乎為零,很多信息甚至連掌權者都不一定清楚,更彆說他一個小小的三境將領了。
他無奈道:“此事確實蹊蹺,屬下實在不知,隻有等將此事上報陛下,再派人前來調查,或許能找到一二蹤跡。”
蕭丞雪無所謂地撥了撥耳邊的碎發,對蕭丞衍道:“興許是天都峰的靈氣也變多了,這才讓那蛇長成了異獸的樣子。皇兄和周統領不必糾結,反正那巨蛇已經被長霽弄死了,等我們去到學宮,又何不明白的都會慢慢清楚的。”
她這話說得倒是不假,各官貴子弟尤其是小國皇家,之所以削尖了腦袋想讓孩子去到芙明學宮。
一方麵是因為那能培養出最頂尖的禦靈師,若是學成,必定能為自己的國家增強實力,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那是唯一一個能得到更多有關修行界消息的地方。
月長霽聽這這周統領對秘境和異獸的描述,突然感覺很是熟悉,怎麼有點像劉伯去過的天心淵?
她忍不住問道:“周統領可知道這世上的秘境都在何處?”
周武失笑,“月丫頭這可難倒我了……”
他話沒說完,似想起什麼,突然道:“我好像聽先皇提起過什麼天心淵,似乎就是離天都峰最近的一個秘境。”
“天心淵?!”月長霽震驚到聲驚呼。
她這樣奇怪的反應讓關煜蕭丞衍幾人不由轉頭看她。
關煜皺眉道:“月丫頭你知道天心淵?”
“也不是知道。”月長霽神色恢複尋常,“就是聽過罷了。”
“這你都聽過……?”關煜疑惑地看著她,聲音越說越小。
他是知道她有很多秘密,但他從沒主動打探過。就像他自己,儘管現在已經全然信任了月丫頭,卻也並沒有將自己的一切全盤托出。
提到天心淵三個字,蕭丞衍可就明白了。
他神色有些興奮,接過周武話頭,“關於天心淵,我父皇跟我說起過。”
不等月長霽問,他主動道:“父皇曾說天心淵乃是位於天都峰西南方位幾千裡外,北昭設立的一處禁地。”
“天下東南西北四大國之所以實力強大,就是因為掌握了無數的修煉資源,方才周統領一說我便明白過來,原來四國掌握的是秘境。”
“而這天心淵應該便是離北昭皇城最遠的一處,且聽說有一位神秘大能常年居住在天心淵內。”
“神秘大能?”月長霽小心臟怦怦跳。
“沒錯。”蕭丞衍繼續說道:“我父皇說那位大能不屬於四國中任何一國,卻能在這天下來去自如,天心淵是北昭皇室專門為其劃定的居所。”
所有人震驚的不行,到底居然有人能無視國界!
關煜結巴道:“那、那大能是不是特彆厲害?”
周武麵上滿是崇敬跟向往,不禁感歎:“這樣的人物修為定是深不可測,否則北昭這樣一個實力如此強大的國家,又怎會將一整個秘境拱手送人?”
月長霽忍不住試著開口:“那如果天心淵不再是禁地,是不是就能見到那位大能了?”
關煜笑道:“月丫頭你怎會問出這種話?這樣的人物自然是行蹤不定了,就算沒有天心淵,常人又豈能輕易得見?”
月長霽自嘲的笑了笑,不再追問。
是啊,能在這天下來去自如的人,怎麼會因為一句話就等在天心淵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