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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真做到了,她答應的事,就在努力地做著。
看著這樣倔強的林一,陸妄的心底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
驀地,林一手中重新撿起的理療器,猝不及防間朝著地麵掉落了下去,隻是這一次,理療器沒有掉落在地上,而是直接砸在了林一的腳麵上。
一瞬間,林一整個人都跌落在了地上,通紅的小臉霎時間變得慘白如紙。
可林一卻死死地咬著牙關不肯發出一聲。
所有工作人員都嚇壞了,全都圍在了林一的周圍。
陸妄幾乎是下意識的,拔腿就往理療室內跑,然而在跑到門口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因為他聽見了裡麵的對話。
工作人員“我這就去通知陸總!”
“彆去!”
林一聲音都顫抖了,甚至帶著哭腔,但是語氣卻堅定。
“彆讓他知道,不過就是被砸了一下,沒什麼大事,我答應過他,我要積極做複健,既然開始了,就不能半途而廢。
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讓我停下來的。”
工作人員於心不忍“可您的腳受傷了,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啊。”
林一“去什麼醫院,就這點傷口,再晚點去醫院直接愈合了,沒事,扶我起來,咱們繼續。”
幾個工作人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終是拗不過林一,伸手將她小心翼翼地攙扶了起來。
此時站在門口的陸妄宛若條件反射一般,猛地一個閃身,躲在了門板後麵,擋住了自己的身體。
不知道是有感應還是有所擔心,站起來的第一時間,林一不自覺地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奇怪。
明明沒有陸妄的影子啊,剛剛為什麼會覺得,陸妄好像在呢?
“陸太太?陸太太?您怎麼了?是不是還是疼啊?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
林一收回視線,斂了斂心神“沒事,我們繼續。”
理療室內,林一忍著腳部傳來的鈍痛,咬牙繼續開始複健。
外麵,陸妄背靠著牆壁,眼神之中全是陰鬱和心疼。
他知道林一是倔強的,一直都知道,他隻是不知道,原來林一對他的那句承諾,那麼的看重,那麼的在乎。
那是不是也代表著,林一看中和在乎的,其實是他。
她那麼怕疼的一個人,被砸了那麼重的一下,不但沒有哭,甚至叫吭都沒有吭一聲。
陸妄眼眸顫動著,胸膛裡一顆心更是顫動著。
他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如果不是因為呼吸而胸前的微微起伏,幾乎會讓人認為他是一尊雕塑。
好在,掌心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才打破了陸妄的安靜。
他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號碼,而且歸屬地是京城。
陸妄深吸一口氣,側著身子又偷偷往理療室內望了一眼,這才拿著手機重新走遠。
等走到林一完全聽不到的地方,這才接起電話。
“陸妄是麼?你好,我是向斯臣,有時間麼,我想見你一麵。”
陸妄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又朝著理療室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
陸妄“可以,但地點要我挑。”
向斯臣“沒問題。”
……
陸妄沒有約到其他地方,而是直接講向斯臣約到了療養院的停車場。
向斯臣的車子是十分鐘後到的。
司機下了車,將陸妄請上了後排座位之後,朝很自覺地退開到了絕對不會聽到兩人對話,也絕對不會打擾到兩人的距離。
陸妄是第一次見向斯臣,向斯臣看起來年紀不大,跟陸妄差不多大的年紀,舉手投足和眉眼之間的貴氣,和陸妄也有幾分相似。
不同的是,向斯臣身上帶著一種書卷的儒雅之氣,而不是陸妄身上那種冰冷。
向斯臣盯著陸妄看了兩秒鐘,隨即直截了當地開門見山。
“陸先生,恕我冒昧,我這個人不喜歡繞彎子,我就直說了。
我聽說,你在打聽向家曾經有沒有一個叫向汶蓓的人?”
陸妄倒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承認道“是。”
向斯臣“打聽到了麼?”
陸妄“如果打聽到了,向公子恐怕也不會來找我了,不是麼?”
向斯文微微一笑。
向斯臣“那你知道,為什麼打聽不到麼?”
陸妄眉心微微動了動。
向斯臣這話反問得有點意思。
不過,這麼說,是不是代表著,向家有向汶蓓這麼一個人?
這隻是陸妄的猜測,現階段,他什麼都不會說。
向斯臣繼續道“因為在向家,向汶蓓是一個不能被提起的名字,也是一個禁詞。”
說著,向斯臣突然麵對向陸妄“所以,我很想知道陸先生為什麼會知道向汶蓓,而你打聽這個人,又是為了什麼?”
向斯臣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並不大,甚至於,也沒什麼特彆的語氣,但是無形之中,卻帶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虧的是陸妄,如果換另外一個氣場稍微弱一點的人,怕是會直接露怯。
向斯臣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他之前倒是不知道,在京城之外,居然還會有陸妄這樣的人物存在。
陸妄頓了頓“向汶蓓是我的一位故人,所以我才會知道這個名字,至於我為什麼要打聽,自然有我的理由,在我確定向先生沒有惡意之前,恕我無可奉告。”
向斯臣微微一愣。
自己可是向家人啊,這個陸妄,居然敢這麼公然地懟自己?
而且向斯臣竟然還有種,陸妄的氣勢要高於他的樣子……
向斯臣抿了抿唇,半晌,終是敗下陣來。
“向汶蓓是我姑母。”
陸妄眸光猛地一動。
向斯臣繼續道“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姑母還在家裡的。
隻是有一次,她好像是出去談什麼生意還是做什麼,就再也沒有回來。
後來,爺爺非常生氣,說是向家再沒有姑母這個人,讓我們再也不許提起姑母。
這麼多年,我們一直在偷偷找姑母,隻是一直都沒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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