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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間發現,過去隻會在自己麵前討好賣乖,諂媚演戲的林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蛻化成了一隻爪子鋒利的小狐狸,會張牙舞爪,還會瞪眼睛發脾氣。
而且人看起來雖然傻傻蠢蠢的,但是聰明起來的時候,還是有夠聰明的。
虧她能看得出來。
行!
有進步。
陸妄嘴角輕輕勾起,沒有直接回答林一的問題,而是給了林一兩個選擇。
陸妄“兩個選擇,要麼你現在收拾東西,跟我一起去旅行,要麼你繼續在這裡糾結,我自己去旅行。
三個數,一、二……”
“我現在就收拾。”
不等陸妄數完第三個數,林一已經當機立斷地做出了選擇。
開玩笑,她是腦子有毛病才會讓陸妄自己一個人去旅行。
至於他為什麼會打陸宴打到住院,為什麼會突然卸下陸氏集團總裁的職位,這些事情,他不說,她也不問。
選擇相信她就好了。
而且,她的生理期還有一天就結束了,想想這段時間,她好像一直緊繃著神經,想著怎麼對付林遠東、譚小君和林雨婷,時不時的岑玉或者其他人還得來給她添點堵,放鬆一下也是好的。
這麼一想,這個假期還真有點讓人小期待呢!
林一收拾東西的動作都開始變得麻利雀躍了不少,甚至還哼起小曲。
看著林一著急忙慌收拾行李的背影,陸妄漆黑的眼底不由得蓄上了笑意。
陸妄挑了挑眉“高興?”
林一撅著屁股往行李箱裡塞衣服“當然了,旅行哎,我怎麼可能不高興!對了,我們要去哪裡旅行啊?”
陸妄“不知道。”
林一“???”
林一“!!!”
林一收拾東西的動作都停下了,轉頭無語地看向陸妄“不知道?”
大哥,你是在跟我鬨麼?
陸妄“怎麼,不行?”
林一咬牙切齒地擠出個笑“行!妄哥您說行就行!”
人家是金主爸爸,有錢任性,她怎麼敢說不行!
……
林一收拾得很快,兩人說走就走,下樓的時候好在沒有碰到岑玉或者陸遠山,不然肯定又要費一番口舌。
林一暗暗的鬆了口氣,拉著陸妄的往外走的步伐都快了不少。
陸妄心底冷冷一笑。
剛剛還說那麼多,現在不是走得比自己還急?
……
醫院。
葉芸因為手上的傷痕嚴重,所以人雖然已經脫離了危險,但還是要在醫院裡觀察一段時間。
沈寂不知道去了哪裡,此刻她正一個人她躺在病房裡。
她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天花板,眼神空洞而又死寂。
一如從前……
不!
是比從前更要了無生氣。
她腦海裡在浮現陸妄離開前說的話。
她需要看心理醫生嗎?
難道正常人,就不能夠想要知道刀子割在皮肉上,到底是什麼感覺了嗎?
難道她想看看自己流血的樣子,就是生病了嗎?
可……如果真的生病了呢?
林一那樣關心在意自己,自己已經把她嚇到了,嚇到哭了,如果自己真的生病了,林一會不會很傷心?
或許,自己為了林一,應該去看看醫生呢?
就算是沒病,也可以證明一下自己,證明自己是正常的不是麼?
葉芸這樣想著,連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有人走了進來都不知道。
“葉芸?真的是你?”
帶著幾分陌生還有幾分熟悉的聲音響起,葉芸這才緩過神。
她微微轉眸,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這才看見一個長相乾淨而又陽光的大男孩正站在自己的麵前。
葉芸有那麼一瞬間的怔忡,眼前的人和心底裡某個柔軟的形象漸漸融合。
“陳……野?”
是她進入演藝圈以來,遇到的第一個粉絲。
聽見葉芸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陳野的人都興奮了起來,兩隻澄澈的眼眸開始向外投射出光芒,甚至於臉頰都開始微微泛起紅暈。
可是他眼底的光太乾淨了,乾淨到,葉芸想要躲避。
陳野激動道“你記得我!”
葉芸笑了笑“你是我的粉絲,我們還留了微信,我當然記得你。”
說起微信,陳野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可是你把我刪了。”
刪了?
葉芸剛要回話,猛地想起來,之前沈寂曾經拿過她的手機,當著她的麵刪除了一些人。
其中,就包括陳野。
陳野是無辜的,他隻是一個喜歡自己的單純的粉絲,自己不應該讓這些事影響到他。
葉芸回道“對不起,之前清理微信好友的時候可能不小心刪除了。”
“啊,這樣啊!”
陳野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葉芸“對不起……”
“哎哎哎,你千萬彆這樣說,你能夠加我我已經很滿足了。”
葉芸笑了起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真誠的笑。
她發現,眼前這個真誠的男孩似乎帶著感染力,能夠輕而易舉地將她生活裡的黑暗和泥淖,都趕走,帶給她最乾淨最純真的感覺。
葉芸“對了,之前不是在馬萊見到的你嗎?你怎麼現在會在涼城?”
陳野回答“我之前是和同學去馬萊旅遊,現在旅行結束了,當然要回來繼續上課了。”
“上課?你還在上學?”
“是,我在涼城大學讀書,對了,你怎麼住院了呢?是生病了嗎?”
“沒有,就是拍戲的時候受了點小傷,不礙事的,倒是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的?”
兩人就像兩個老朋友敘舊一般的聊著,剛好這個時候,沈寂走了回來。
沒到門口,聽見病房裡傳來對話聲的時候,他還有些猶疑。
因為是有陌生男人在同葉芸說話。
而且,葉芸的語氣聽起來也很輕鬆很自然,絲毫沒有和他在一起時候的沉重和冰冷。
甚至於,不誇張的說,這種輕鬆和自然,葉芸在和林一說話聊天的時候都不曾有過。
沈寂疑惑地走進病房,當看見站在病床旁的陳野時,胸口頓時像是被人用力狠狠地捶了一下一般。
在自己身邊,她寧可割腕自殺,可是在這個男人麵前,她卻笑得這麼輕鬆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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