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望!”
他這麼一推,小蛋糕跌落在地,粘上她的裙擺和高跟鞋。
樓雨霽血壓瞬間升上天,放下手中小碟子,盯著白皙腳背上的奶油,眉心壓下來,懊惱無比。
裙子上蹭到就算了,腳上黏膩觸感簡直無法忽視。
裴卿望低眼看她,抬手輕拍她腦袋:“不用這麼大聲,我聽得到。”
樓雨霽:“裴卿望,我裙子被你毀了!”
裴卿望笑了:“有事哥哥,無事裴卿望,分明自己惹的禍,就這態度還想拿我當工具人狐假虎威?”
樓雨霽癟著唇瓣,冷哼:“不是每個人都能當我的工具人。”
難道這還是他的榮幸?
“自己去房間裡換身衣服,這副樣子像什麼話!”
裴卿望懶得再理她,喊來侍者,溫聲吩咐:“帶她去客房處理一下。”
“是,裴先生。”侍者應道。
來這邊沒有帶助理,隻有她一個人,幸好還有她哥在,不至於孤身一人。
樓雨霽再度哼了聲,身邊人的視線她早有感知。
從她大著膽子上前跟裴卿望聊天,跟江渡問好,在旁人眼裡估計是不知好歹湊近乎。
偏偏裴卿望並未表現出不耐煩,這就耐人尋味了。
已經是出道的女明星了,彆人打量的視線樓雨霽根本不在意。
隻是她沒忘記左右環顧一圈,觀察周圍人。
樓雨霽撇撇嘴,棠姐還說傅硯之一定會來,根本沒見到人影。
不過無所謂,反正她要的效果已經達成。
她沒發現,隔著花叢樹木,暮色下,男人挺拔的身影駐足,沒有近視的眼,遠遠一段距離,仍然能看清她唇形而動。
花園暖黃色的燈照在她臉上,照得五官更加精致柔和。
傅硯之冷靜地想著,可以肆無忌憚喊“裴卿望”名字的身份……
除了家人朋友,或許隻有情侶愛人,但這個完全可以排除掉,他下意識排除掉。
“小樓,你剛才跟裴先生……”
就連出道比她早,目前比她紅的黎穆師哥從應酬交際中脫身,試探著問道。
樓雨霽捏著裙子,正要脫口而出,頓住,下一秒,笑了一聲:“嗯,很親近的人。”
黎穆臉色複雜。
看著眼前這一張明媚到極致的臉,能搭上申港太子爺,跟他關係匪淺,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師哥,還有事情嗎?我現在不太方便。”樓雨霽問道。
黎穆搖頭,態度熟絡了幾分:“沒事沒事,你先去處理你的事情。”
樓雨霽頷首。
裴卿望安排的助理很快拿了乾淨的禮裙和鞋子過來。
隻是尺碼……比她小了一個度。
浴室裡,樓雨霽艱難地換上那身旗袍,赤著腳走到鏡子前一看。
要了命了,這下真的一點東西都不能吃了,感覺喝一口水肚子都得撐起來。
大哥不清楚妹妹尺寸,這很正常,她走得急也沒告訴他。
準備其他裙子還好,偏偏是旗袍。
樓雨霽覺得呼吸都有點困難了,長發綰著,踩上新的高跟鞋。
“裴卿望身邊都是什麼直男助理,我有這麼瘦嗎,準備的旗袍想把我憋死。”
樓雨霽一手拎著袋子,一手給自己胸口順氣,咬著唇,呼出一口氣。
巴洛克風格的酒店長廊,奢華無比,衣香鬢影,西裝革履,往來侍應生更是不少。
她麵上掛著得體笑容,抬頭挺胸,憋著氣在走路,歪歪扭扭,打算先回到車裡。
方才的場麵旁人也看到了。
後續再有人拿傅硯之壓她,她就把大哥搬出來。
“這不是……下雨的季節小姐?”
忽然一道驚訝男聲,樓雨霽回頭,對上姚總的臉,唇角笑容淡了下來。
什麼鬼下雨的季節。
上次開機酒局上遇見的投資方老總,眼神就跟唐知知喊來的什麼堂哥一樣,在她身上遊移。
眼裡的淫欲像是要溢出來,樓雨霽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女人對這方麵總是格外敏感。
而且她清楚,自己這件旗袍有多窄小,鏡子裡照出來的身姿凹凸有致。
“姚總。”樓雨霽淡笑道。
“我記得你不怎麼火,也來這邊給孟家的酒店宣傳造勢?你粉絲很多嗎?”姚總笑道。
男人一邊說話,一邊給了個眼神身旁的侍者。
侍者知趣離開。
姚總順勢上前一步,穿了增高鞋墊堪堪隻能跟眼前女人平視。
他低頭,順著纖細腰線,目光宛如毒蛇,遊移至白皙細致的腳背,鞋頭尖尖,很勾人。
樓雨霽後退一步:“來這邊見見世麵。”
“上次跟傅總鬨得挺難看,還能拿下劇角色,背後又找到靠山了?雨季小姐好本事。”姚總緩緩笑道,再次上前一步。
乾淨深黑色的皮鞋像是不經意間抵上女人高跟鞋尖。
人員主要都集中在一樓宴會大廳和花園裡。
樓上長廊,偶爾路過的侍應生對這樣曖昧的場麵見慣不怪,低著頭,目不斜視。
“你乾什麼!”
樓雨霽猛地後退,過於束縛的衣裙讓她差點站不穩,扶著牆麵。
“樓小姐是找到了新的靠山,還是……私下用手段擺平了傅先生?我更傾向於後者。”
“在北城,沒人能乾涉傅先生的決定,說實話,我很想知道,樓小姐是如何搞定傅先生的?”
“像現在這樣麼?宴會場上穿的裙子挺勾人,就這樣勾到了傅先生?讓他給你角色?”
“畢竟小傅總都能被你拿下,傅先生也不是沒有可能。”
姚總知道她是傅遲意的前女友,隻不過,當時酒局出麵的是傅硯之。
這就有意思了,兄弟倆一個女人,非常好懂,意味著她不過如此,意味著誰都可以玩。
想到這,姚總沒什麼顧忌地伸長手臂去摟她腰身。
靠靠靠靠靠!
樓雨霽把袋子摔他臉上:“死撲街,你給我滾啊!你也知道我有靠山,還敢動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姚總頓時覺得被侮辱到,冷笑出聲:“靠山?你指你的前男友小傅總?還是傅先生?”
“都進娛樂圈了,裝什麼裝!再亂動,可要小心裙子繃開,雨季小姐不想走光吧?”
姚總冷笑,使勁拽著她手臂,就要把人拖懷裡來。
樓雨霽踢掉鞋子,手中紙袋再度狠狠砸男人臉上:“靠山指我自己,撲該!死叉燒!沒母的東西!你敢碰我!”
“快來人啊!”
下一秒,絲綢衣帛撕裂的聲音,樓雨霽動作頓住,內心瘋狂想尖叫,嬌媚臉蛋一片酡紅,細膩如玉,純被氣紅。
沒等她再次罵人。
身後忽然一件西裝劈頭蓋臉蓋住她,“唔?”
混蛋啊,誰擋她視線!
樓雨霽心都涼了,試圖扒下來,隻聽得男人低沉到冰冷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