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不愧是全書最有事業心的人。
在微生敘和段謁川還在關注頭發時,她在檢查完禹喬身體後,就想去段謁川的房間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證據。
走之前,她還不忘把禹喬推進了房間屏風後,順便扔了件外袍給禹喬:“你怎麼隻穿了裡衣就出來了?快去換衣服。”
李寄守在屏風前,等禹喬換好衣服後,她才去了段謁川的房間。
換好衣服的禹喬在屏風後洗漱,時不時還探出個頭來幸災樂禍地欣賞了一下那顆紮滿銀針的“水煮蛋”。
廢材男主段謁川小小地憤怒了一下,連老鄉都不叫了:“張禹喬,你彆笑。你再笑的話,我就……我就抓住那個讓我一夜禿頭的妖物,將它的頭發也全部剃光。”
禹喬抓住機會,又往他心裡捅了一刀:“說得你好像比李寄還厲害似的。”
在李寄絕對的戰鬥力麵前,段謁川啞口無言。
微生敘偏還在這個時候突然加重了力度,疼得段謁川又齜牙咧嘴了起來。
“抱歉啊,”微生敘露出了帶有歉意的笑,“手滑。”
麵對能幫他長頭發的微生敘,段謁川也同樣啞口無言。
等禹喬洗漱完,李寄也回來了。
“段師兄房間的窗紙破了,”李寄麵色嚴肅,“床榻下有一隻爬蟲的屍體,蟲子的口器上還留有一根頭發。”
她說完還拿出了那根頭發:“段師兄,你怎麼也長白頭發了?你不是已經進入金丹期了嗎?還會變老嗎?”
段謁川頂著一頭的銀針,有氣無力道:“師妹,這不是重點。”
“沒事,”李寄道,“我到時候會燒掉蟲子屍體和段師兄的白發,就需要借用微生師兄的藥蟲一用,辨彆那妖物的方位。”
微生敘說了聲“好”,門外也同樣響起了一道聲音——“什麼妖物?”
房中四人看向了門外,隻見令狐霄拄著一根拐杖站在門口,一臉驚愕地看向房內。
他的視線落在了禹喬身上,眼神恍惚:“這是?張仙子?”
禹喬這才想起,她起床後光顧著看段謁川的光頭去了,都忘記戴遮顏珠了。
不過,看到了就看到了吧,禹喬對他點了點頭:“是我,不必叫我仙子。令狐公子,你怎麼來了此處?”
“這……”令狐霄還有些恍惚,似乎不理解一個人樣貌怎麼會發生那麼大的轉變,但仔細一想,又覺得隻有這樣的麵孔才能和那神秘氣質相吻合,“我方才聽下人說聽見這裡有人在尖叫。”
“我便想過來看看。”他彆開了眼,不敢再直視,“雖然知道仙人們或許並不需要我的幫助。”
沒有再看禹喬了,令狐霄才想起了剛才所聽到的內容,繼續問道:“我方才好像聽到仙長們在討論妖物,可是府中的妖物不是已經被李仙長除掉了嗎?”
他不敢看禹喬,卻敢看段謁川的光頭:“這位仙長的頭發是怎麼一回事?割去頭發這種行為倒看著像是那隻狐妖乾得出來的事。”
禹喬接到了李寄投來的眼神,隱瞞了下來:“哦,沒事,昨晚,這位段仙長未關窗睡覺,且又忘了施術法,導致有爬蟲鑽進了他的頭發。他覺得頭皮瘙癢,不好睡覺,一氣之下用術法把自己的頭發全搞沒了。醒來後,他卻開始後悔了,正在央求微生仙長來為他施法,將頭發變回來。”
禹喬一開口,令狐霄又不得不看向她。
他很輕易地相信了禹喬的話:“既然這樣,那在下就放心了。”
“張——”他下意識地想喊“仙子”,又念起禹喬先前說的話,“張姑娘,下人們已經備好了早飯。既然張姑娘和三位仙長都醒來了,我便讓下人們將早飯都端上來。”
“那就麻煩令狐公子了。”禹喬也客氣客氣地回答,“令狐公子多練習走路,說不定再過兩日就可以正常行走了。”
“借張姑娘吉言。”
段謁川在此時突然吃痛叫出了聲。
“抱歉。”微生敘嘴角笑意淺了幾分,“方才走神,手又重了。”
段謁川敢怒不敢言。
方才的叫聲讓禹喬轉過頭去看,等她轉回來後,卻見令狐霄還猶猶豫豫地側身站在門口,一副要走不走的模樣。
“令狐公子,還有誰那麼事嗎?”禹喬奇怪地問道。
“張姑娘,”令狐霄搖頭一笑,倒像是在自嘲,“母親昨天就已經將李仙人誅妖的事情告知於眾了,城中民眾歡喜,想在今夜舉辦誅妖慶典。”
“不知道張姑娘,”他停頓了一下,“以及三位仙長是否願意出府遊玩?”
“再說吧。”禹喬先將令狐霄敷衍走了
令狐霄走後,又有幾個丫鬟將早餐都端了上來。估計是聽令狐霄說了李寄等人都在禹喬房間,這些丫鬟們將四人的早飯都端送到了禹喬房間。
在丫鬟們進來之前,禹喬就佩戴好了遮顏珠。
等丫鬟們走後,禹喬上前把房間門窗都關上,李寄也又扔了幾塊靈石布陣。
微生敘也把段謁川頭上的銀針都拔了出來,還用布把段謁川的光頭包了起來,維護了一下段謁川岌岌可危的自尊。
做完一切後,四人都坐在桌前,開始商量昨晚的事。
“昨天,喬喬的猜測沒有出錯。這城主府裡的確還藏著一隻妖物,段師兄失蹤的頭發就是證明。”李寄道,“或許是知道段師兄是修仙者,也怕驚擾到住在隔壁的我和微生師兄,它就沒有照先前那樣取走段師兄的姓名。”
失去頭發的段謁川完全陷入了一種怨男的狀態:“嗬,就隻盯上了我?估計是知道我這個軟柿子好捏,還是沙瓤。頭發,嗬,我有白發,頭發還會打結,怎麼就專盯上我了呢?禹喬的頭發明明比我的頭發好看那麼多,這妖物怎麼就不割走禹喬的頭發?”
微生敘皺眉:“的確。昨晚飯桌上,楊夫人也曾提到了受害者頭發亮黑濃密的特征。那禿毛妖物對頭發的執念那麼深,按常理應該會盯上喬喬。”
李寄奇怪地看了微生敘一眼。
微生敘察覺到李寄視線:“李師妹,怎麼了?”
李寄有些不太開心地撇了撇嘴。
“喬喬”這個稱呼明明一開始是她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