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溫岷和薑岷後,沈梅拿著銀行卡的手都在哆嗦。
溫岷在飯桌上說,他三天後出國處理工作上的事情,歸國日期不定,便先在銀行卡裡打入了一年的照看費。
沈梅狠掐了一把禹誌明,等聽見禹誌明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後,她才肯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一場夢。
“我了個乖乖,一百二十萬啊!”沈梅將那張銀行卡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老禹,一百二十萬呐,咱倆說不定到死了都掙不到那麼多錢。隻是照看一下溫岷一年就可以有一百二十萬?”
禹誌明也一臉夢幻地應和著:“把我賣了,也拿不到這個數啊!”
沈梅嘀咕著:“這麼隨隨便便地就拿出了一百二十萬,這溫先生到底什麼來頭啊?”
“人家可是出國做生意的大老板!根本不把這點錢放在眼裡。”禹誌明嘿嘿一笑,搓了搓手,“嘿嘿,老婆,你看咱家那輛車是不是可以換了?”
沈梅瞪了他一眼,把銀行卡小心收好,數落著:“剛有了點錢就想著亂花。咱們這車怎麼了?不是還能開嗎?換什麼換啊!喬喬還小呢,以後要用到錢的地方多了去了。衣服鞋子不要錢嗎?上學不要錢嗎?萬一以後喬喬想學個鋼琴芭蕾什麼的,這不也要花錢。以後嫁人了,咱倆不要給她準備嫁妝嗎?”
禹誌明畏畏縮縮地連連點頭道是。
“再說了,財不外露。”沈梅壓低了聲音,“咱們能掙多少錢,這鄰裡鄉親誰心裡沒點數啊?突然換新車,彆人一看就知道了。找來借錢倒還是小事,要是有人為了這些錢鋌而走險,喬喬的安全誰來負責?要是連累了薑岷,這不也辜負了人家溫先生的交代嗎?”
“是啊!”禹誌明恍然大悟,敬佩地看向妻子,“還是老婆你聰明。”
沈梅用手指戳了戳禹誌明的腦門:“那是,要不是我聰明,你早就被不知道被人賣到哪裡去了?以前心大點也沒什麼,現在都有女兒了。為了喬喬,你可長點心吧!”
禹喬也在現在發現了一個問題。
溫岷把錢都給了沈梅,但她手裡沒錢啊!
沈梅再怎麼寵溺她,也不可能會把一張百元大鈔給一個三歲小孩。
失策了。
溫岷的動作很快,第二天,他就帶著薑岷正式搬入禹喬隔壁。
他搬來的動靜還挺大的,幾乎整個鎮的人都知道有一個有錢人住在這。為了避免被壞人盯上,溫岷還多留下了兩個保鏢和一個管家。
沈梅和禹誌明倒沒有因為突發橫財而不去工作了。
樸實的價值觀決定了他們不會成為金錢的奴隸,但禹喬會。
趁著沈梅和禹誌明不在家,禹姥姥外出買菜,禹喬鬼鬼祟祟地遛進了隔壁。
隔壁,兩個保姆正在做最後的清潔工作,房門大開。
薑岷不知道被帶去做什麼了,看不到人,但還有財神爺溫岷在。
他坐在陽台眺望,因為有雨飄進,手裡還撐著那柄暗紅色的傘。
“嘿嘿。”禹喬也鑽進傘麵下,沒有靠得太近,也不說話,隻是在那一直笑。
溫岷麵無表情:“說吧,你又想來做什麼?”
“那啥,先前談好的錢都在我父母那。”
很明顯,是來要錢的。
溫岷心想還是他高看了她,這個人還真是貪得無厭,這些隨意插手他人人生的攻略者還真是一個德行。
他眉眼冷意漸多:“你還想要多少?”
禹喬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戲。
她美滋滋地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塊錢!”
溫岷剛想說些嘲諷的話,卻被禹喬的這句話給梗住了。
他狐疑地偏頭看著蹲在他旁邊的禹喬:“人民幣?一元錢?”
“是的是的。”禹喬說,“你是不是傻啊?不是人民幣,還能是美元呐?這在小鎮裡用得了嗎?”
“你確定你隻要一塊錢?”
禹喬不耐煩地道:“再囉嗦,就給我兩塊錢!”
溫岷口袋裡的零錢還真不少。
小真的物價比他預想的還要低,一塊錢就可以買許多東西了。
他眼神複雜地從兜裡掏出來兩枚硬幣,放在了椅子的把手上。禹喬站起來,一伸手就可以拿到,還不會觸碰到他。
禹喬滿足了:“謝了。”
她揣著這兩元錢回家,還特意找了一個地方藏了起來。
先攢著,等到了小學就可以去校門口買垃圾食品了。
誰家小學生拿十萬塊錢去買三毛錢零食啊?
溫岷的確沒有留太久。
他在梅雨天初來時悄無聲息地出現,又在梅雨天落幕後悄無聲息地離開。
再過去了三個月左右,禹喬也和薑岷一起被送去小鎮上的幼兒園上小班。
溫岷留下的管家就沒有像上個世界的老麥克那樣可愛了,是一個極其嚴肅的中年人。
在他的安排下,禹喬和薑岷成了幼兒園小班的同桌,就連午休時睡覺的小床也是挨在一起的。
把禹喬送幼兒園後,禹誌明和沈梅在車上抱頭痛哭。
沈梅:“嗚嗚嗚,喬喬從來沒有離開過家裡那麼久,她會不會怕啊?”
禹誌明:“嗚嗚嗚,會不會有小朋友欺負她啊?”
與此同時,禹喬麵無表情地坐在一片哭聲中。
薑岷也受到了影響,眼睛也開始變得濕漉漉的,但見禹喬不哭,他強忍著淚不哭出來。
禹喬的前排是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邊哭邊扭過頭來,頂著鼻涕泡泡,抽泣著說:“嗚嗚,你好。嗚嗚嗚,可以跟你玩嗎?”
“不可以。”禹喬一臉嚴肅地拒絕,“我不跟愛哭鬼玩。”
一旁的薑岷驕傲挺胸,他沒哭哦!
小男孩被禹喬鎮住了,鼻涕泡都破了。
他的臉慢慢紅了起來:“那我不哭了,我可以跟你玩嗎?”
“不可以!”薑岷凶巴巴地伸出了小胖手,“我是大王的仆人!大王隻會和我玩!”
……
沈梅一整天工作都不在狀態,滿腦子都是禹喬哭得撕心裂肺的畫麵。
還沒有到放學時間呢,她就急匆匆地趕到幼兒園門口到處張望。
要不是園裡的老師對禹喬的印象極其深刻,順帶著也記住了禹喬父母的長相,沈梅保準會被他們懷疑是拐小孩的人販子。
“老師,我們家喬喬有沒有哭啊?”沈梅眼圈通紅,“她是不是一直叫媽媽?”
園裡的老師一臉複雜:“這倒是沒有。你家孩子已經在幼兒園裡登基為王了。”
沈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