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嚴令一旦發出,整個學園都市都會進入高度警戒狀態。
所有居民必須待在家裡,學生也隻能留在學校,不允許有任何外出,就連學區之間也會進行相應的限製。
至於與外界的溝通,則會完全切斷,甚至就連內部的局域網都會有所限製。
糟了!
要是戒嚴的話,茵蒂克絲的晚飯該怎麼辦?
上條當麻突然意識到這個嚴重的問題。
等到戒嚴令解除,茵蒂克絲該不會餓死在家裡吧……
此時,上條同學全然沒有意識到此時的狀況究竟有多麼嚴肅。
不僅是他,其他大部分學生,也都沒有真正意識到戒嚴令的含義。
在他們看來,所謂的戒嚴令,無非就是有強大的能力者作亂而已。
這種事,在學園都市當中其實挺常見的。
有的倒楣蛋隻是在超市值班,都能遇見發火能力者搶劫超市,跟風紀委員來一場爆破大戰。
不過,能夠發動戒嚴令。
想必是很強大的能力者吧,是那七位中的一位嗎?
學生們開始小聲討論起來。
“是超電磁炮吧,以前論壇上經常爆出來她大半夜不睡覺跑去揍小混混來解氣,一看就是心理不正常!”
“不可能!人家可是常盤台的大小姐,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而且論壇上不是早就有人說了,那是有電力使惡意冒充做的,就是為了敗壞超電磁炮的形象,想要降低她在高層那邊的綜合評測。”
“那是誰,第一位?”
不知道是哪位同學,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班級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第一位,是站在學園都市之巔的能力者。
他,即為最強!
同時,也是最惡的惡黨!
雖然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一方通行,但有關於第一位的傳聞,卻總是能夠引起論壇絕大多數人的討論。
作風大膽殘忍,以冷漠的態度對待周遭的一切,隻要是視為敵人的對象,就會毫不留情地使用能力將其碾碎。
更恐怖的是,哪怕隻是站在第一位的麵前,都有隨時隨地受傷的可能。
他的能力太強,而且極端自我,根本不會在意路人的想法。
有很多人,就是被第一位無意間誤傷。
在這群學生眼裡,一方通行的形象,已經跟犯罪分子沒什麼區彆了。
也就是靠著能力強大,學園都市當中沒人是他的對手,才會被當作是‘自己人’,而不是能力失控的暴亂者。
“我覺得應該是神秘的第四位!”
有人主動岔開了話題。
“你們忘了嗎,有人說第四位是給學園都市中大人物乾活的‘手套’,說不定就是第四位背叛了學園都市。”
那人振振有詞。
神秘的第四位,目前除了一個能力名稱公布以外,個人信息沒有一絲一毫的泄露。
據說,第四位的實力其實不弱於第三位。
隻不過是因為學園都市對能力強弱的判斷基準是能力研究的應用所產生的利益,所以才將禦阪美琴排在了第三位。
甚至有小道消息流傳,經常在夜晚暴打小混混的電力使其實就是第四位,是她冒充了第三位,想以此降低第三位的綜合判定……
當然,這則謠言至今也沒有被證實。
倒是網上冒出來一個據說是第四位的朋友,她聲稱“第四位才不是超電磁炮那種平板呢”,在論壇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第三位超電磁炮,禦阪美琴在大家眼中是性格溫柔、平易近人、沒有大小姐氣派的好人。
因此,即使是在大小姐遍地的常盤台中學乃至整個學舍之園中有著極大人氣,有著被學妹們所仰慕、令學姐們刮目相看的大小姐形象。
這位不知名網友的爆料,毫無疑問受到了大小姐們的抨擊。
甚至,某個堪稱狂熱私生飯的百合色狗,利用自己風紀委員的特權,強行將這位不知名的網友封號鎖帖。
就差沒有發動盒武器了。
好在白井黑子雖然是個私生飯,但作為風紀委員,對正義的理念還是比較堅定的,並沒有真正做出“違法犯罪”的行為。
就連封號,也都是以擾亂網絡秩序,惡意造謠的名義進行“合理”的處罰。
對此,抱著娃娃炸彈的芙蘭達盯著“因發布不良內容,您已被封號”的信息,氣得牙癢癢。
這都是什麼人啊,實話都不讓人說!
明明那個家夥的胸圍淒慘到連胸線都模糊不清,比她還要平坦的多,怎麼可能比得上勞大啊。
“第四位嗎,也有可能。”
“也不一定就是學園都市的超能力者吧,說不定是外麵的人呢?”
藍發耳環插了一嘴。
卻遭到了眾多同學的嘲笑。
“笨蛋,怎麼可能是外麵的人,他們不可能是學園都市的對手!”
“我們不去侵略他們,就已經足以讓人慶幸了。”
“對手要是外麵人的話,估計就連第二級警報都沒辦法觸發吧。”
眾多學生們覺得藍發耳環是在異想天開。
果然,呆瓜三人組就說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藍發耳環撓了撓頭,哈哈笑了兩聲:“也是呢……”
在這群學生眼裡,學園都市就是世界上最先進最強大的科技之都。
這裡有著最強大的科技,有著最特殊的能力者,有著無與倫比的地位……
而其他國家,不過是一群普通人的聚集地而已。
他們並不知曉世界上還存在著名為“魔法”的超凡之力。
受困於狹隘的眼界,也就沒辦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藍發耳環眯著眼睛。
土禦門元春神情複雜。
上條當麻露出思考的表情,他還在想茵蒂克絲餓肚子該怎麼辦。
呆瓜三人組,此時看起來,倒是沒有一個像是笨蛋。
——
“我方要求立刻解除戒嚴,放棄一切無謂抵抗,接受我方駐軍。”
那身著西裝的中年人口氣大的驚人。
讓在場的理事們不由皺起了眉頭。
而站在那西裝中年人身後的高層們卻驕傲的挺直了背。
顯然,這群學園都市的高層,將學園都市賣出了一個好價格。
幾天過去了,他們的背後還多了幾名熟悉的身影——也曾是理事的一員。
是早就埋下來的棋子嗎?
還是臨時倒戈的家夥?
坐在對麵的幾名理事表情不變,隻是幽幽的看了幾眼那幾個神情微妙的“老同事”。
理事會也並非鐵板一塊,在付出足夠利益的前提下,一些本就不是靠著亞雷斯塔扶持才上位的家夥,很容易選擇倒戈。
但正因為他們不是亞雷斯塔扶持上來的理事。
所以,他們才不清楚亞雷斯塔的恐怖之處。
“我方拒絕你的無理要求。”
理事之一的湯瑪斯直接開口拒絕。
確信自己總有一天他會作為統括理事長君臨這個學園都市的湯瑪斯,不會讓任何外人插手學園都市的內部。
“無理?”
那中年人似乎早有預料,並沒有因為湯瑪斯的拒絕感到憤怒,而是抓住了對手的語言漏洞。
他嗤笑了一聲。
“學園都市理事長亞雷斯塔·克勞利,以個人私欲,將全世界數以百萬的學生當作自己的實驗品,並且還進行了多項可怕的違規實驗。”
“每年因實驗死亡的學生不計其數,理事,如果你認為這種毫無人性、違背倫理的做法,是能夠理解的事情,那麼我方將單方麵認定你也是亞雷斯塔的幫凶!”
“不僅如此,我方還懷疑貴方私自研究並製造大威力武器,對世界和平有極大威脅,這必須消除!”
中年人咄咄逼人。
他看起來不像是談判的,倒像是來和學園都市宣戰的。
湯瑪斯表情不變,深沉的注視著對麵的中年人。
但對麵的中年人壓根不吃這一套。
上麵的人已經下了死命令,必須要拿下學園都市。
如果對麵的理事們選擇負隅頑抗的話,主動開戰也不是不行。
到時候對外就聲稱“暴徒亞雷斯塔不接受投降,並且選擇主動出擊,我方基於學生安危的考慮,才被迫還手……”
反正大家關注的也隻是有沒有救出來學生。
至於到底是怎麼打起來的?
沒有任何人會注意這無關緊要的一點。
即使有,他們也會讓那個人乖乖的學會閉嘴。
想到這,中年人的氣勢更盛。
“還有十八分鐘,一旦協商時間結束,我方將會為了確保學生的安全,立刻發起進攻,請各位理事做出正確的決定。”
他趾高氣昂的說道。
一眾理事卻沉默不語。
這樣的扯皮,從昨天開會的時候,就已經在不停的重複、重複、再重複。
但現在,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如果不做出決定,到時候就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就在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之時。
嘶——
微弱的電流聲響起。
“我是亞雷斯塔·克勞利。”
會議室內,突兀的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理事們神色一肅。
中年人表情微變,他身後的那群學園都市的“高層們”,也不由下意識的彎了彎腰。
不過隨後中年人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輕咳一聲:
“亞雷斯塔,經過多國判定,你已經犯下侵犯人權、惡意欺騙多國投資機構、煽動或協助叛亂……等共計五十八項罪行,依據多國量刑,放棄抵抗,我們將對你實施人道主義死……”
死刑最後一個“刑”還沒說出口。
亞雷斯塔就打斷了他。
“發出戒嚴令,學園都市進入一級戰備狀態,通知潮岸,指揮‘集團’聯合警備軍作戰。”
開戰!
亞雷斯塔竟然選擇了直接開戰!
他瘋了嗎?
中年人錯愕不已。
他本以為自己的強勢,應該能夠讓學園都市的理事長明白,他們這次行動是認真的。
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損失,乖乖投降,才是亞雷斯塔最正確的選擇。
到時候,等到他們分完蛋糕,留亞雷斯塔一條活路也不是不行。
而且理事會的一再拖延,也讓中年人肯定了內心的想法。
這群人壓根就沒想著開戰——他們隻是想要拖到最後,爭取利益最大化而已。
就像他身後的這群學園都市的“高層”一樣。
但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
亞雷斯塔根本沒有投降的意圖,而是選擇了硬剛到底,他似乎早就做好了戰爭的準備?
“要求隻有一個,以最快速度結束這場戰爭。”
說罷。
微弱的電流聲停止。
亞雷斯塔走了。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也沒有任何多餘的部署。
似乎,隻要他一下令,整個學園都市都會聽從他的調度一般?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
他肯定是在詐自己!
中年人穩住慌亂的情緒,整個學園都市一半以上的高層都站在他這邊,隻剩下幾個理事而已。
亞雷斯塔一個光杆司令,即使他想要做些什麼,也無濟於事!
對,就是這樣沒錯。
中年人眼底閃過一道凶光。
好,既然你想要戰爭,那我就給你一場戰爭!
一場,空無一人的戰爭!
“所有人,動用自己的權限,強製更改他的任務。”
中年人厲聲喝道。
但是,等了幾秒鐘。
卻沒有等到任何回複——以往的這群“狗腿子”們,可是相當熱情的啊。
中年人心底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轉過頭,看向背後的人群。
那些自詡為學園都市的精英、上流人士的高層們,此刻卻是麵色蒼白,滿頭大汗地握緊自己的通訊器。
“先生……我們的權限……沒了!”
有一位背叛的理事顫抖著聲音,給出了答案。
在亞雷斯塔的聲音出現的一刹那,他們所有的權限都被封鎖,甚至連最低級的無能力者都比不上。
這群自詡“聰明”的政客,卻愚蠢的忘記了他們的權力,本就來源於理事長。
理事們具有一票否決權沒錯。
但是,理事長也同樣具有一票否決權。
中年人神情一滯。
他有些恍惚的轉過頭,看向了對麵的那群理事們。
湯瑪斯正對著他露出了笑容。
那種笑容很熟悉——每當中年人踩著同事上位的時候,他也會露出幾乎完全一致的笑容——即,勝利者的微笑。
“彆太急躁,驕傲自大可不是政客該有的素養。”
其實性格比中年人還要高傲的多的湯瑪斯給予了勸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