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
“也不過如此!”
楚陽發出一聲不屑的輕笑,語氣中充滿了鄙夷。
汪玉書拳頭瞬間攥緊,身上青筋一根一根暴起,心中狂怒卻隻能咬著牙開口求饒,“今日之事完全是汪重海自作主張,一人所為,我事先並不知情,也和我汪家上下毫無乾係。”
“還請楚先生看在罪魁禍首已經伏誅的份上,放我汪家一條生路。”
“我汪家願意捐出半數家業,自此起閉門謝客永居港島。”
“還請楚先生成全!”
汪重海低著頭,眼神中充滿怨毒,心都在滴血。
如果隻是一個九龍令,還不至於將他逼到汪家需要斷尾求生的地步。
汪家在港島盤踞這麼多年,屁股下麵雖然也不乾淨,大錯沒有,小錯不斷。
鎮龍司監察大夏境內所有家族,也是要講規矩的。
即便出手,不可能為了一點小事就滅人滿門,充其量也不過是讓他們汪家傷筋動骨,損失慘重。
但如果再加上國術協會和紅頂商會不輸鎮龍司多少的龐然大物,汪家這次想不死都難。
“和汪家毫無乾係?”
楚陽把玩著手中的九龍令,淡淡的看向汪玉書,“毫無乾係,三大魔僧是如何出現這裡的?”
“毫無乾係,你帶著這麼些手下不遠千裡趕到清江?”
“毫無乾係,你要殺了所有人給汪重海那個廢物報仇?”
“你這老狗甩起鍋來倒是迅速!”
楚陽冷冷一笑,“但你真以為我會信你這些鬼話?”
“我說過了,汪家這些後輩之所以敢如此飛揚跋扈,目無王法,完全是因為背後有你這條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老狗在暗中支持。”
“如今出了事情就想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白會長,廢了這條老狗,趕出清江以儆效尤!”
楚陽一聲令下,白宏遠幾人頓時熱血沸騰。
這可是港島汪家的上一任家主,如今汪家家主的親生父親。
楚神醫說廢就廢嗎,牛逼!
“我看誰敢!”
汪玉書怒喝一聲,從地上站起來,麵色陰沉如水,“楚陽,我對你已經一讓再讓,重海的死我不去計較,你讓我跪也跪了。”
“無論麵子裡子我都已經給足你了,你得寸進尺一再相逼,真以為我汪玉書沒有脾氣嗎?”
“即便你真的和鎮龍司、國術協會、紅頂商會有什麼說不清的聯係,那也是離開這裡之後的事情。”
“但怕就怕在,就憑你們幾個人根本沒命離開這裡!”
汪玉書麵色陰狠,再次動了殺心,他帶來的一眾手下也在瞬間將槍舉了起來,瞄準楚陽幾人。
“小子,我並不想和鎮龍司、國術協會他們這些大勢力為敵,殺了你們很難保證不會有消息傳出去。原本已經打算放過你們息事寧人。”
“事情到了這一步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不知進退,非要將我逼到魚死網破的這個地步。”
“殺了他們,一個都不許放過。”
“轟……”
就在汪玉書話音落下,他帶來的一眾精銳準備動手的時候,彆墅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緊接著便是有發動機的轟鳴聲由遠而近,十幾輛大貨車撞破彆墅外麵的圍牆,從四麵八方朝楚陽幾人的方向橫衝過來。
汪玉書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每輛卡車上都有大量打手跳了下來,密密麻麻如同洪水一般湧了過來,根本數不清到底從車上下來多少人。
白宏遠神色一鬆,臉上不由的露出幾分笑容,朝著人潮高聲喊道,“白狼會的各位兄弟,向楚神醫問好!”
“楚神醫好!”
霎時間,上千道聲音連成一片,聲勢震天!
“汪玉書,你現在還覺得我們會沒命離開嗎?”楚陽淡淡的瞥了汪玉書一眼,隨口問道。
汪玉書麵如死灰,知道大勢已去。
他帶來的這些手下是精英沒錯,但也不可能將這麼多人同時滅口。
“白會長,剩下的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楚陽沒有理會失魂落魄的汪玉書,將這裡的事情扔給白宏遠後,便帶著剩下幾人朝彆墅外麵走去。
幾人離開之後,紀元鵬和周承嗣師兄弟兩人十分識趣回了雲海玉京。
楚陽自己則親自陪同蘇雅晴和周芷沁兩人前往醫院。
一路上三人沉默不語,各有各的心思。
最後還是蘇雅晴忍不住率先開口問道,“姐夫,你怎麼會知道我身上這塊玉牌的來曆?”
“鎮龍司,九龍令,這些事情我為什麼以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感覺就和傳說中的神秘組織一樣。”
“而且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還有國術協會八大盟約家族,姐夫你該不會也是什麼神秘組織的成員吧!”
蘇雅晴麵露狐疑,就連旁邊的周芷沁也忍不住看了過來,“我也感覺你神神秘秘的,身上肯定藏著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天命九針是大夏醫聖胡青牛的絕學,醫聖離世後,天命九針便徹底失傳了。”
“但你卻能用出完整的天命九針,就連汪家特意請來對付你的國術高手,在你手底下也走不過一招。、”
“楚陽,你到底是什麼人?”
周芷沁心中愈發疑惑。
她以前就知道楚陽不普通,卻從來沒有深究過。
直到這次她被汪家的人綁走,這才掀開了冰山一角。
楚陽一言不發的沉默著,腦子裡早就已經亂成了一團。
他當初送出去的九龍令為什麼會在蘇雅晴手中?
九龍令,全世界也就隻有這一塊。
他不可能會看錯。
更何況他還將蘇雅晴的這塊玉牌拿在手裡細細感受過。
無論是材質,還是工藝,又或者是上麵的紋路,都和他當年送出去的那一塊玉牌一般無二。
八年前,他還沒有正式繼任鎮龍司司主一職,隻是唯一符合司主要求的候選,也正是因為如此,鎮龍司才會將本該屬於司主的令牌提前給到他手裡。
當時他才練出暗勁不久,距離化勁還有很長一段的距離要走,在按照官方安排暗中調查大夏北方一些事情的時候,蹤跡泄露遭到追殺,逃亡時從一處山崖摔了下去陷入昏厥。
迷迷糊糊中他隻感覺自己好像墜入了一處寒潭之中,口鼻處不斷有潭水湧入,命懸一線。
幸好當時寒潭附近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從寒潭裡麵拖了出來,並將他背到大路上叫了救護車。
他身受重傷意識模糊,連眼睛都睜不開,在上救護車之前強撐著將身上的九龍令送了出去,並告訴對方遇到事情可以拿著令牌去找當地的大人物。
之後,他能唯一能記起的事情便是隱隱約約有人在喊一個名字:蘇映雪!
“雅晴,你手裡這枚九龍令從哪來的?”
楚陽甩開腦海裡各種嘈雜的思緒,深吸一口氣,心臟跳得很快。
“我小時候去外地走親戚,住的附近有一個大水潭,裡麵有很多魚,我當時經常偷偷過去抓魚。”
“結果有一次我去抓魚的時候,發現水潭裡飄著一個人全身是血,我就想辦法將他給撈了上來,還打了急救電話,玉牌就是他給的。”
“當時因為我私自下水,全身都濕透了,還連累我姐挨了一頓揍。”
“我現在都還能記得我姐據理力爭說是我自己要下水,關她什麼事的樣子。”
蘇雅晴語氣唏噓,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懷念,但很快眼神就又黯淡了下去,“我姐她以前其實也不是這樣的……”
“轟!”
蘇雅晴後麵說了什麼,楚陽根本沒有聽清,隻覺得腦海中猛然響起了一道炸雷。
錯了!
錯了!
一切都錯了!
他隻記得當初的那個名字,根本不清楚當時到底是誰將他從寒潭中撈出來的。
在遇到蘇映雪時,更是一廂情願的認為當年救了自己的人就是她,這才會順水推舟的和蘇映雪結婚,任由蘇家趴在他身上各種吸血,百般刁難。
楚陽眼睛緊閉,死死攥住手中的九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