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陽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九點多鐘。
他簡單洗嗽了一番拿撿起掉在床下的手機,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他一邊給手機充電,一邊暗自奇怪他昨天睡覺的時候手機還是接近滿電狀態,按理說應該不會這麼關機才對。
幾秒鐘後手機開機,楚陽拿起來隨意地掃了一眼,幾百個未接電話順眼映入他的眼簾。
這其中既有沈嫣打來的,也有白宏遠打來的,甚至就連陸老爺子的號碼都赫然在列。
這是出事了?
楚陽心中一驚,迅速給沈嫣回撥過去。
“陽弟,你電話總算能打通了。”
電話接通,不等楚陽開口,沈嫣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聲音便從話筒中傳了出來,“我和白會長正朝雲海玉京趕,大概十幾分鐘後到。”
她在確定楚陽失聯之後,便動用了一切人脈尋找楚陽,這才知道楚陽在雲海玉京這裡。
“嫣姐,到底出什麼事了?昨晚我睡的太沉了,根本沒聽到電話在響,這會起來才發現昨晚有這麼多的電話打進來。”楚陽沉聲問道。
“是北嶺四凶,他們簡直是瘋了。”
“我和林叔,昨天晚上都遭到了他們的襲擊。”
“暗勁高手親自帶隊,還有幾十名專業打手從旁協助,這些人甚至猖狂到連警署的人都不放過。”
“完全是奔著殺人來了。”
楚陽聽到這話臉色瞬間就變了,“那你和林叔有沒有事?”
“沒有!”
沈嫣開口否認,“不過昨晚的情況也異常凶險,多虧了你前幾天給公司找來的那個光頭保安,我和林叔才會一點事都沒有。”
“要不是他攔住了襲擊我的北嶺四凶,白會長根本沒有機會去救援林叔。”
“林叔那邊也有北嶺四凶的其他人,同樣是暗勁高手,僅憑白狼會的那些成員根本攔不住多久。”
“光頭保安?”
楚陽微微一愣,隨後才想明白楚陽說的是誰。
他前幾天在幫杜文柏孫女治療的時候,的確要求杜文柏身邊的一個光頭警衛來藍天集團當保安,沒想到對方還真去了。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等這件事結束,嫣姐你幫我送上一份厚禮。”
楚陽和光頭警衛之間原本也隻是一些口舌之爭,沒什麼大的仇怨。
這次也是多虧了對方,林叔才能幸免於難,以前的一點小矛盾也就過去了,他沒必要繼續這樣折辱對方。
“陽弟,還有一件事!”
沈嫣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嫌惡,“我遇襲之前,有人強行闖進公司,說有重要事情要和你談,而且隻和你談,其他一點消息都不肯透露。”
“昨天晚上也是他在一直催促我聯係你。”
“誰?”楚陽下意識開口問道。
“徐東來!”
三個字落下,電話兩邊瞬間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之中。
十幾分鐘後,雲海玉京。
沈嫣和白宏遠兩人帶著一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惡臭的跛腳乞丐,走進了楚陽暫時棲息的小院之中。
“楚陽!”
徐東來咧嘴露出滿口的黃牙,“沒想到吧,我竟然還有重新出現在你麵前的一天。”
楚陽麵無表情,看著蓬頭垢麵的徐東來一言不發。
以前的徐東來貴為五湖集團少東家,號稱三大家族之下第一家族,徐家的繼承人。
不說是陌上人如玉,但至少也算得上千金之子,身上那種屬於富家公子,家族繼承人的氣質是騙不了人的。
但現在出現在楚陽麵前的卻是一個比乞丐還要更像乞丐的人。
殘疾,惡臭,以及身上掩蓋不住的那種死氣,和之前的徐公子判若兩人。
“嫣姐說,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談?”沉默了片刻,楚陽冷著臉開口問道。
徐東來笑了笑,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扣著黑漆漆的腳,“我知道是誰襲擊了你們,還親眼看到他們帶走了誰?”
“楚陽,你已經浪費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不會想繼續在這上麵浪費時間的。”
楚陽眉頭跳了跳,心中湧起一絲不詳的預感,“你想要什麼?”
他不相信徐東來會這麼好心,專程來給他送消息。
而且徐東來的表現太淡定了,淡定的讓楚陽心中發都忍不住生疑,下意識覺得徐東來一定掌握著什麼至關重要的消息。
“我想讓你幫我殺一個人!”
“不,準確的說是帶到我麵前,讓我親自宰了他!”
徐東來麵容扭曲,聲音中的怨毒令周圍所有人都有些心驚肉跳。
“你想殺誰?”
楚陽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冷著臉開口反問。
“徐文斌!”
話音落下,小院裡所有人心中都陡然一驚。
“你要殺你爸?”
沈嫣下意識朝徐東來看了過來,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這個答案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甚至就算徐東來要求楚陽自殺,都沒人會覺得奇怪。
徐東來落到現在這個下場,楚陽功不可沒。
唯獨徐文斌這個三個字應該在他的選擇之中。
“有什麼問題?”
徐文斌無所謂的笑了笑,“是他強行送我出國,是他教我玩弄感情,是他告訴我成大事就不應拘小節,也是他一直在向我強調,我才是徐家的繼承人,才是五湖集團未來的掌舵人。”
“楚陽,你不會真以為我徐東來腦子有問題,會和一個已經結婚的賤貨鬨得滿城風雨吧!”
徐文斌毫無顧忌的瞥了楚陽一眼,而後仰頭望天,語氣幽幽,“如果是出國之前的我,或許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不惜一切。”
“但在國外這幾年,我玩女人都已經玩得想吐了,蘇映雪是個什麼貨色,我閉著眼睛都能看出來。”
“我徐東來從來不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蘇映雪和我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缺的隻是腦子和經曆,看不清人心,還真以為她占了藍天集團就有資格成為徐家的少夫人?”
徐文斌扯了扯嘴角,滿臉的譏諷,“連我這個少東家都隻是一個可以隨時拋棄的棋子,更何況她一個棋子的棋子。”
“什麼少夫人,隻是我按照徐文斌那老東西的要求給她下的餌料,為的便是楚九江死前留下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