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我看你長得人模狗樣,心腸怎麼這麼惡毒!”
“老周他怎麼得罪你了?要你這樣折騰他!”
老人抓住楚陽的衣服使勁撕扯,身上不知道從哪爆發出一股巨大的力量,險些讓楚陽滾倒在地上。
“你剛才不是跑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楚陽看到老人頓感驚訝,開口問道。
老人的臉色瞬間漲紅,“誰跑了?我是去找人過來過來救老周。”
“倒是你,老周發病就快死了。”
“老頭子我拜托你臨時照看一下,你就是這樣照看的。”
“你就是這樣照看的?”
“扒開老周衣服,讓他趴在冰冷的地上。”
“這樣對待一位病危的老人,你的良心難道都不會痛嗎?”
老人指著周訟清痛心疾首,衝著就是楚陽瘋狂輸出。
楚陽臉色一黑。
這老頭剛才撒腿就跑的時候,可沒見這般情深義重。
甚至連一句囑托的話都沒留下,直接把周訟清甩給了他這個對一次見麵的陌生人。
要不是他還有幾分本事,周訟清根本等不到他們趕來,早在幾分鐘前就已經死了。
“孫爺爺,現在救我爺爺要緊。”
“其他事情,隨後再說。”
跟著老人一起趕過來的年輕女,撿起藥箱,看向楚陽的眸子裡滿是冷意,“你最好起到我爺爺沒事。”
“如果我爺爺今天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我要你償命。”
楚陽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說話也不客氣。
“你爺爺出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作為家屬,你應該清楚突發性中風的黃金搶救時間有多短?”
“從他發病到現在已經過去快二十分鐘了,你以為他是怎麼撐到現在的?”
“你這話的意思是你保住了我爺爺的命?我是不是還應該感謝你?”
年輕女子聽到這話頓時就被氣笑了,根本就不相信楚陽的話。
“你拔了我爺爺的衣服,讓他躺在地上,然後說是你保住了我爺爺的命。”
“你告訴我,你是怎麼保住的?”
“推拿!”楚陽神色不變淡淡的開口。
“你爺爺本身就氣血凝滯身體供血不足,一旦情緒激動,體內血液淤積,當然會發病。”
“一派胡言!”
楚陽話音落下,旁邊老人便吹胡子瞪眼睛,立刻開口反駁。
“老周每天都要和我下棋,我怎麼不知道他有這毛病。”
“還推拿救人?推拿要是能救人,母豬都會上樹了。”
“彆以為老頭子我不懂醫,想騙我,想脫罪門都沒有。”
“我告訴你老周的孫女可是市醫院中醫科的主任醫師。”
“號稱清江小醫仙,多少達官貴人都求著她醫治。”
孫老頭一臉自豪的向楚陽介紹起旁邊的年輕女子來。
年輕女子沒有反駁,將周訟清身子反過來後,便從藥箱裡取出一根銀針刺向檀中穴,同時開口向孫老頭和楚陽解釋。
“我爺爺之前並沒有過中風史,也不可能是你說的中風。”
“肯定是和孫爺爺下棋時,情緒激動下導致心疾複發,隻要及時幫我爺爺疏通心絡,自然不會有什麼大事。”
年輕女子說話間,又取出幾根銀針落在周訟清身上的幾處大穴。
“呼……”
昏迷中的周訟清陡然間開始大口呼吸,胸口處的起伏也十分明顯。
“錯了!”
楚陽看著對方施針,眉頭緊皺,好心提醒道。
無論是年輕女子施針的手法,還是施針的角度,時機把控,他都挑不出一點問題來。
唯一的問題是判斷錯誤。
周訟清根本不是她所說的心疾複發,而是中風!
而且還是非常嚴重的中風。
她這幾針下去,將本該湧向大腦的氣血引至心臟。
大腦供血不足,很快就會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什麼錯了?”
說話間,年輕女子已經施針完成,冷著臉開口反問。
“不懂就不要亂說。”
“我爺爺的病一直都是我親自治療的,施針正確與否難道我還能不知道。”
“反倒是你,就算真的是出自好心,但不懂裝懂,胡亂的折騰我爺爺。”
“這筆賬我還沒有和你算呢!”
“難怪!”
楚陽搖了搖頭輕聲歎道,看向周訟清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可惜。
“你還是抓緊時間帶你爺爺去醫院做個全麵的檢查吧。”
“他的病是要命的命,像這樣胡亂治療治標不治本,隻會越來越嚴重。”
“下次發病前,如果還得不到正確的治療,可就神仙難救了。”
楚陽簡單解釋了兩句,轉身就準備離開。
周訟清的中風被當成心疾治療,明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也就是他運氣好,再加上負責給他治病的年輕女子的確有兩把刷子,這才能一次又一次的死裡逃生。
但一直這種治法,頭疼醫頭,腳疼醫腳;周訟清病症已經嚴重到一個無以複加的地步。
這次有他推拿活血,勉強解決了一些問題,或許還能再堅持一段時間。
作為一個外人,他能提醒的也都提醒了。
如果對方不聽,他也沒辦法。
“站住,你不能走。”
“老周還沒醒!”
“他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們找誰負責!”
見楚陽要走,老宋頭一馬當先地攔在了楚陽麵前。
周訟清的事情他多少也有些責任。
如果不是他下棋贏了後,非要刺激周訟清,對方也不會突然發病。
也是他將周訟清交給一個陌生人。自己跑去找人。
無論是隨後為了少擔一點責任,還是出自內心對老友的愧疚。
他都不能眼睜睜看著楚陽離開。
楚陽瞥了一眼攔在自己麵前的老宋頭,表情篤定,淡淡道:“他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