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父子也湊了上來,奇怪的看著這匣子,而匣子當中雜亂的放著一些東西,最中間的是一個巴掌大的小人,這種小人不同與茅草做的茅人,而是一個木偶,這木偶身上有著一些勾線筆勾出的符文,十分詭異。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木偶斷了一隻手。
“張兄弟,這什麼玩意啊?”
將這小木偶拿在手上,端詳了片刻,皺眉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在這屋子住的人,最近應該傷了手吧?”
陳滔瞬間瞪大了眼睛,連連點頭:“對,在這房間住的是我家司機,前幾天修車的時候被機蓋砸了一下,您怎麼知道的?”
我沒有說話,立刻起身又朝著龜爺說的其他地方走去。
不多時,龜爺說的所有地方我都找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木塊上釘著的釘子,門檻下埋著的斧頭,甚至是有些死老鼠死鵪鶉之類的東西,亂七八糟應有儘有。
最終我走到了陳巨炎的臥室當中,他這個屋子的大梁是包在吊頂裡的,詢問過陳巨炎之後,直接將這天花板砸了開來,很快便又找到了一個木匣。
將這木匣抱了下來,走到院子當中打開,頓時便看到了這裡麵有幾個木頭做的馬和幾個木頭做的兵俑,甚至還有幾個折斷的箭矢。
我勾起了嘴角,說道:“看來,這就是導致你每天晚上總能聽見兵馬嘶鳴的原因了。”
陳巨炎瞪大了眼睛,俯下身看著這些東西,喃喃道:“這……就這麼些玩意?”
我搖了搖頭,說道:“你可彆小看這些玩意,這東西就是衝著你陳家來的。”
這東西的手段叫做壓勝術,也叫厭勝術。顧名思義,厭恨之人被壓,勝其一頭的術便是如此。
壓勝術的起源是魯班術,而魯班術的傳世分為上下兩冊,上冊便是普通的木工零活,工具改良之類。而下冊便是壓勝術,也叫缺一門,因為練了那玩意的人鰥寡孤獨必占其一。這厭勝術當中便是記載了一些害人的邪術,比如將斧頭放在橫梁中間便可讓屋主飛來橫禍。
而以前會這些術法的大多都是木匠、石匠之類的人物。
所以有句古話叫做“寧惹閻羅王,不惹老木匠”。
不過木匠也隻是懂一些厭勝術,而有一些人是專修這厭勝術,甚至隨著曆史的長河還成立了一個法教,叫做“魯班法”。
看著這些東西,我皺眉道:“想把這麼多東西悄無聲息的放進你家可不容易啊,你們是不是得罪什麼木匠了?”
陳家父子想了許久,搖頭道:“沒有啊,這房子都是十幾年前翻新的了。這段時間沒有翻新過,更不可能接觸什麼匠人啊。”
說實話,光是這些東西的程度,也不是一般的木匠能做到的,想來也是一個深入學習過魯班法的人。
我想了一會兒,將這些東西都找了個麻袋裝了起來。
“這東西先拿掉,幕後布置這一切的人察覺到自己布置的法破了,肯定會再來的。到時候我們出手把他給按住。”
陳家父子聽後,也是點了點頭。
之後我讓陳滔帶著我先去酒店的工地,陳巨炎身體不好就沒有跟我們一起來。
雖然在青州生活了二十年,對於這青雲樓的傳說也都聽說了不少,但是我從沒有進去過。
從很多年前的青雲樓,到後麵變成了商場、汽配城、也都沒乾幾年,唯一開的時間最長的也就是海鮮城的時候。
從五行上來講,海鮮城屬水,無論當年的煞是因何而起,總之都是生了火事,也就屬水的能夠壓一壓了。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到了地方。
這裡位置是一等一的好,這地方位於兩條路的交叉西北角,而這兩條路則是整個青州最繁華的兩條路,在這裡開什麼按理來說都不會錯的。
眼前,一棟十幾層的建築,若是裝修出來肯定十分奪目,但此時這裡卻暮氣沉沉,外麵圍著一圈的鐵皮,而裡麵已經沒有工人乾活了。
陳滔讓人打開了外圍鐵皮門,我們也才能進入當中,朝著當中走去。
發生了前段時間的事情,把其他人嚇得都夠嗆,連同陳滔一樣全部跟在我的身後,小心翼翼的探頭朝著那建築看去,走路都得小步走,因此摔了不老少的跟頭。
直至走到建築外,看著黑漆漆的大門,這些人就更害怕了,尤其是現場的負責人,朝著陳滔問道:“小陳總,咱……咱還進去嗎?”
陳滔哆嗦的開口:“應……應該得進去吧?”
我白了他們一眼,沒再說話,自顧自的踏步朝著當中走去。
這建築因為做的很大,進深也很深,所以裡麵有些昏暗,甚至還有地方就是漆黑一片。
幾個大男人跟在我身後,一個個哆嗦的和花園寶寶似的。
從一樓走樓梯上了二樓,實話說並沒有看到什麼臟東西,直至上了二樓,才從陰暗逼仄的走廊裡感受到一絲撲麵而來的陰風。
我麵無表情,隻是從包裡拿出三根香點燃插在了一旁的牆上。
“不管怎麼說,聊聊吧,你們想要什麼。”
我盯著這香,發現縹緲出了灰白色的煙,不管怎麼說,隻要對方接受供香,就還有聊的餘地。
然而下一秒,這香燒成了兩短一長,催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