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咯噔一聲,這倆人明顯就是剛才車裡的人,剛才剛顧著生氣,沒考慮過後果,這月黑風高的,難說不對我出手。
“你們……想乾什麼?”
一個光頭當即就朝我揮手而來:“你剛才不是挺牛逼嗎?現在怎麼慫了?”
還好我躲得快,不然這一巴掌得結結實實揮在我的臉上。
我黑著臉,眼中已經湧現出了殺意。
“哎,打斷一下。張師傅,他們是……找你麻煩的?”我身後這男子問道。
我沒有說話,這倆光頭倒是忍不住了,立刻上前點著這男子的胸脯。
“你小子什麼意思?當出頭鳥?你配嗎?你趕緊給我滾蛋,彆找死昂。”
男子不為所動,低聲說道:“法治社會,彆來這一套。拳頭硬不代表什麼,咱有事說事,彆動手動腳。”
“老子就動你,咋了?不想死現在就滾。”光頭還在一把把推著這男人的肩膀,推的他連連後退。
男子也不急,隻是輕聲道:“現在到處都有監控,被拍下來,這就是你們犯罪的證據。”
“這破地方有泥馬的監控啊?把你打死在這都不會有人看見。”光頭惡狠狠的說道。
男子偏頭朝著我看來:“張師傅,這裡沒有監控嗎?”
我搖了搖頭。這裡確實沒有,一個老舊街區了,誰會在這裡按監控呢。
男子原本平靜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笑容:“這樣啊?那好吧!”
兩個光頭還在推著他,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
然而下一刻,一個光頭的手就被男子握住了,還沒等他罵,隻聽哢吧一聲,這人的手指便被折斷了。
隨即一拳打在這人的下巴上,直接就乾翻了一個。
另一人這才反應過來,剛想動手,但這男子猛然低頭,一拳打在了光頭的肝部,隻聽很沉悶的一聲“嘭”光頭直接哀嚎一聲,跪在了地上。
僅僅兩拳。
我看著這一幕,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兄弟,你是做什麼的啊?”
男子輕笑一聲:“沒什麼,打了兩年自由搏擊,拿過省冠軍,僅此而已。”
聽著這話,我不由的豎起了大拇指。
帶著他進入了鋪子,那兩個光頭也沒敢再鬨,起身轉頭就跑了。
進了鋪子,我讓他坐,這才問起他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我問,他深深的歎了口氣,說出事的不是他,而是他爸,準確的說是他爸的店。
他叫陳滔,他爸叫陳巨炎,說起這陳巨炎,我不由的皺了下眉頭,因為這個名字實在是太耳熟了。
青州人,隻要長嘴的人就應該都知道,因為陳巨炎是青州最大的餐飲巨頭,在青州有著幾十家餐飲連鎖店。
火鍋、烤肉、自助、海鮮、特色菜館什麼都有,從南到北,從北到南,名聲可謂不響亮。
陳滔說一年前的時候,他爹想轉型,看中了一塊地理位置十分不錯的地,陳巨炎想投資一波大的,直接消費眼下的一半積蓄建造一家五星級酒店,一旦建成,那將是青州第一家五星級酒店,可能也是未來很多年的唯一一家。
而在選地的時候,其實許多人就不推薦哪個地方,因為那個地方,出過人命。
我當即皺起了眉頭,問道:“是什麼地方?”
陳滔看著我,無奈道:“青雲樓。”
我聽後心中咯噔一聲,青雲樓那個地方,每個老青州人都知道那地方有多邪乎。
事情還是在二十多年前,那會兒青雲樓剛剛開業,是青州有名的地標,因為做的菜特彆好,人有個紅白事的時候都會去那辦。
然而這太招搖了,也未必是什麼好事,這某一日就出了事。
那天,青雲樓一二三層都訂了出去,但倒黴的是,二三層都是紅事,但一層做的卻是白事。
按照規矩,紅白在路上相撞都是極其凶的事情,這一白撞了兩紅,更是十分不吉利的事情。
因此當天無論是紅事還是白事家都不高興,尤其是白事一家,頭上壓了兩家紅事,這不擺明了上眼藥麼。
這種情緒擠壓到了中午,聽著樓上的賀詞,一樓的白事主家就更生氣了,積攢了半天的情緒也徹底爆發,當然紅事那邊也不是善茬,三方打了起來,但沒打多久警察就到了,事情也就更沒有擴大。
當時就有人說,這青雲樓鬨成這樣,怕不是要出事,因為一樓的死者也不是喜喪,而是橫死的,一樓家裡也是為了讓他走滿意,結果鬨出了這麼一出。
當天晚上的時候,二樓和三樓因為喜事,已經有不少人喝多了,甚至就在青雲樓的房間裡睡了。
到了十來點的時候,這青雲樓突然起了大火,火勢迅猛到根本來不及反應,雖然全力撲救,但喝多的人醒都醒不過來,最終那場大火燒死了二十多個人,還有許多被燒成了重傷。
人們都說那天本身地氣就不好,結果兩個紅事壓了一樓白事的怨氣,導致白事的主人動怒,鬨出了這麼一遭。
想到於此,我不由的咽了口口水,咬牙道:“青雲樓那塊地方,你爸也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