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洋還想爭取一把，有甄之丹下凡做武指，又有糖人這快金字招牌，劉師師又正當紅，蔡衣儂力捧。沒道理不成功。“李導啊，做人要知足，龔總給你不少了，連八爺和甄之丹都請來了，嗬嗬，就這兩個項目給我們華藝，一個億撐死了，兩個億，虧你能想的出來。”王大軍笑嗬嗬的說。“怎麼？拍到一半，想把我踢出局？”李明洋笑道。“李導，沒有的事情，就是這個我們也算過了，這個綜藝投多少錢，我們是不在乎的，但是你的電視劇，還是算了吧。”龔餘勸道。“我們看了一下財務報表，拍攝過半，總共也就花了三千多萬，滿打滿算最後也就六千多萬，你這是準備拿一億四千萬去投電視劇嗎？”天娛的副總抬手製止李明洋說話，繼續道，“你要拍四大名著，或者金庸武俠，我沒意見，即便拍的再爛，海外都能回本，但是一個隻有劇本，沒有任何觀眾基礎的原創劇本，我不認為值得投超過一個億。”一般這種情況。娛樂圈的人會把價格壓到一個億以下，再進行談判。或者妥協拍個大IP。但是李明洋不行，他是導演，無論降價，還是妥協，都是不自信的表現。如果導演都不自信，怎麼給投資方自信？“如果我說拍金庸武俠，或者說把成本降到一億以下，你是不是會說，我還沒有想好，不知道自己要拍什麼？然後順理成章的否定我？然後讓我妥協，按照你們的思路來？”“你懂自然是最好的。”天娛副總也懶得裝了，“我們對你的電視劇沒興趣，所以沒興趣捆綁。”李明洋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最後看向最大的投資方代表龔餘，“所以這是你的意思？”“電視劇我感覺沒什麼必要了，我們把跑男搞好就行了，你放心跑男還是你做主，你該拿的一分都不會少，我們可不是搜狐和優酷，白紙黑字都還跟你賴賬。”龔餘頓了頓，笑道：“你如果依然執意要拍那個電視劇，大可拿著跑男賺的錢去拍。”“所以電視劇你要撤資？”“那都是小錢，不用撤，隻是我們就不參與了。”“甄之丹和八爺是你們請來的，所以他們不會再參與到我的電視劇裡，而是參與到你們的新計劃裡了？”“你能想明白這點，就證明我沒看錯人，未來跑男還需要李導多多操心。”龔餘嗬嗬一笑，從雪茄盒裡掏出一根雪茄，遞給李明洋。李明洋遲疑了片刻，伸手接過了雪茄。就在龔餘以為李明洋妥協的時候，李明洋直接掰斷了雪茄，從位置上站起來，雙手按在桌上，轉頭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李彥宏，“我做跑男是因為當時的承諾，既然你們不歡迎我，我現在離開，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完成承諾吧？”空氣一下子寂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百度的掌門人李彥紅。良久。李彥紅點了點頭。李明洋用力一撐，長桌微微發顫，轉身就走。在走到門口的這短短幾秒，他依然在思考自己輸在了哪裡？當手擰動門把手，發出哢嚓一聲，他忽然想通了，想到了自己為什麼會輸。不是因為華藝有多強大。問題出在自己身上。他是電影導演，一戰成名20歲的天才導演。他輸得起……而他們輸不起，或者不想陪著一塊輸……輸得起，也是一種罪……走出會議室，走在明暗交錯的歐式走廊，李明洋的思緒忽然又回到了被企鵝趕走的那一天。“大廠果然都一樣……”來到金碧輝煌的大廳，李明洋回首來時的路，突然咧嘴一笑，笑的很殘忍。在資本眼裡，任何的仁慈，都是軟弱的表現。既然如此，那就推翻重來！李明洋掏出手機，找到王常田的電話撥了過去。……第二天中午，趙老板帶著一群人來到名揚娛樂。雙方進行最後的對接，關於片酬、剩餘片酬、撤資、薪資、報銷，以及當時簽的協議……所有條款都進行一一核對，賬目非常細致。龔餘嘴上說什麼電視劇都是小錢，談崩了，什麼都算上，一點損失都不能有。算到最後，百度不僅不用再支付剩餘片酬，還要他再支付七萬超額的食宿費用。“真TM惡心。”李明洋看了一眼審計報表，拿起筆，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自此跑男拍攝就跟他無關了。而他從這個項目拿到的金額遠遠低於預期的1800萬，隻有561萬。當然這還不是全部，還有5個點廣告分成，包括芒果台廣告的分成和奇藝網的分成。如果最後總計有一個億的廣告費，他還能再拿五百萬。但這筆錢不太好難……不是不給，而是會拖。現在雙方撕破臉，拖個一兩年很正常。簽完了字，趙老板擺了擺手，示意手下全都出去，等到辦公室裡就剩下兩人。趙老板從公文包裡取出兩份合同。正是上個月趙老板給他的1.5億大合同和附加合同。“百度是百度，華策是華策，我們是我們。”趙老板苦笑一聲，“其實你給我移動硬盤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設計你了，隻是各為其主，我沒說。”“蔡總不也沒說。”也就是剛剛對賬的時候，李明洋才知道蔡總那天沒來，不是被蒙在鼓裡，而是跑男，她已經退場了。“她也有難言之隱，完美和滬圈那邊追她追的很緊，她又想賺錢，又不想失去主動權，隻能忍著。”趙老板說。“我不想簽這個合同。”“他們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善茬，你想贏回來，沒有錢可不行。”“我不是那個意思。”李明洋從桌洞底下，掏出一瓶礦泉水，放到趙老板手邊，“老王有句話說的很對，娛樂圈的人情，得還。”趙老板擰開瓶蓋，放到一邊，“八爺是我請的，知道我怎麼談下來的嗎？”李明洋搖了搖頭。對於八爺這件事，他一直挺好奇，甄之丹改國籍，正是缺錢的時候，隻要錢到位，都好說。八爺就不一樣了，天下第一武指，威名遠揚。電影圈都未必請的動。當電視劇的監製，太掉咖位了。趙老板喝口水潤了潤嗓子，慢條斯理的說出了原因。原來是因為他執導的《蘇乞兒》。這部電影的投資高達2000萬美金……八爺一開始真不想接手這個電影，畢竟是要用自己的榮譽去賭，萬一砸了，赤壁的老吳就是他的下場了。但座山雕不放過他，非逼著他拍，還說什麼賺不賺錢不重要。八爺隻能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個燙手山芋，當起了導演，拍起了《蘇乞兒》。國內現在拍大製作，幾乎都是血賠。但為了國內電影的工業化，中影在背後強力推動大製作，一旦被選上，不做都不行。八爺作為動作片的泰山北鬥，被找上是早晚的事情。他裝病很久了，去年實在推脫不了，隻能站出來。作為大製作，首要的就是票房，票房不理想，那是即丟人又砸招牌。雖然不至於沒電影拍，臉上掛不住。蘇乞兒的看片會不太理想，八爺需要儘量找補，而百度願意幫忙，雙方一拍即合。於是八爺就下凡來電視圈做監製了。在八爺看來，電視圈無論怎麼樣都行，隻要他的電影不出事就行。“我知道趙老板的意思了，你是想說，我作為電影導演，在電視圈輸得起。”李明洋說。“你能想明白就好。”李明洋看了一眼趙老板，說實話，這位趙老板看著比蔡衣儂隨和多了……但是能在老餘手底下翻江倒海，屹立不倒，論手段，論心機，論背景，十個蔡衣儂都不是他的對手。兩人對視了五秒鐘，李明洋把兩份合同疊在一起，送還給趙老板。“你知道的，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明白，你不是老餘派來試探我的。”李明洋笑道：“我也想好好相處，但是被人欺負上門，不報複回去，那肯定不是我李明洋，我自己知道，大家都知道，所以試探沒有意義。合同你收回去，但你今天能跟我說那麼多，人情我欠下了，等我把華藝乾趴下，你開口，我一定義不容辭。”趙老板搖了搖頭，實在不理解李明洋為什麼對華藝有那麼大的敵意。華藝那麼多明星在手，牌太多了。而李明洋手裡的王炸跑男已經打出來了，那個間諜過家家真的不是一個好項目。同樣的資源，足以打造一個更賺錢，更優質的項目。何必轉牛角尖呢。電影圈沒法混。電視圈照樣可以混的風生水起，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行吧，祝你順利，年底之前。”送彆了趙老板，李明洋回到辦公室繼續構思他的《間諜過家家》。求穩，自然是《一起同過窗》。但小年輕小打小鬨，上限太低。除了賺些錢，對他沒有任何加成。一起同過窗比不了花束，更比不了快要播出的一代神劇《愛情公寓》。想翻盤！就要搞動作劇！想更進一步！就要從哪裡跌到，就從哪裡爬起來！原劇挑挑揀揀差不多了。話說，我要不要把鬼滅、咒術、一人之下、一拳超人往裡融啊……算了吧……太複雜了，另外我也記不太清楚……間諜過家家裡麵的打鬥就已經挺胡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