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喬經理低頭想了想，“李導，你也知道，我不是背後嚼舌根的人，但這個張薇腦子有點軸，而且脾氣古怪，很影響劇組團結，搞砸了三個項目，現在被降職到財務部了……”“我感覺她人還不錯，就這麼定了，七月一號，讓他來橫店名揚娛樂，找我。”人不錯？你確定？喬經理見李明洋態度堅決，含笑點了點頭。等李明洋走後，來到財務部，把正在埋頭做賬，連降兩級的張薇喊了過來。“剛剛李明洋，李導來公司了，點名讓你去幫忙，你這次可彆瞎搞了，老老實實的，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張薇翻了個白眼，“不去。”“不去，你還想被降級啊！古總特彆欣賞他，他一句話頂我十句啊！你就收收你那脾氣吧。”張薇回到座位上，繼續埋頭算賬。“我都已經答應了，你要是不去，就辭職吧！”“辭職就辭職！”喬經理麵容一冷，不悅道，“辭職，股權激勵可就沒有了，你想拿回屬於你的東西，這次就好好乾，彆又搞砸了，你知道嘛，我就替你說句話，差點副總裁都當不上。”張薇遲疑了一會，無奈點了點頭。……從優酷出來，李明洋開車回到公寓，拿出賬本。雖然電影票房分成還沒下來，但他並不缺錢。娛樂圈的賬，很複雜。如果隻是簡單的算營收和淨利潤，即便是光線和華藝，賬麵也低的驚人。兩者加起來一年的營收，可能還不如燕北萬達廣場的營收。遠遠不及，火熱網遊一個月的營收。娛樂圈是一個名利場。除了錢之外，最重要的是名。有名的話，那賺錢的方式可太多了。外行都以為，一部影視劇成功，隻有明星能夠通過商演，大量賺錢。實際上，導演賺的更瘋，更低調。國內電影市場是導演中心製。公認具有票房號召力的是電影導演和男演員。以香江為例，各大影視公司背後的股東都有電影導演。一部電影成功後，導演隻要拋出新項目，就要大把人送錢，擋都擋不住，不要還不行。雖然他明年六一，開拍的電影，連個名字都沒有。但王常田那句億元導演，座山雕背書，讓業內嘩然的同時，也讓李明洋的名氣更上一層樓。光線已經簽了好多協議，拿到好多投資。這些錢暫時無法公開，因為連個項目名都沒有，但不影響使用。李明洋沒錢了，就去要。前前後後拿了五百萬，另外老古那邊他也借了兩百萬，王威那邊兩百萬，鐵公雞那邊借了五十萬，趙老板那邊借了一百萬，新麗那邊借了五十萬，歡瑞那邊借了五十萬……借了有兩千萬……李明洋沒啥資產，但娛樂圈名氣就是資產。彆人不會管你有多少房子，有多少車子，有多少存款，彆人隻會看你的名氣值多少錢。就像周節倫、火星哥在賭場，一夜借輸了三四億，隻需要簽個合同，賭場就送他們回家，因為賭場知道隻要壓榨的夠狠，輕輕鬆鬆就能賺回來。電影投資人的錢可以坑，這些借的錢得還。景恬看到他那些借條，驚得眼睛差點瞪出來。本來李明洋打算借他個五千萬。但景恬不放心，一直不厭其煩的勸他不要再借了，隻好作罷。去掉贖車、衣食住行、公司必要的開銷等等……再加上坑老賈的那筆三百萬。到年底，賬麵上可支配可投資的錢有2200百多萬。算了一下午的賬，利益最大化。他準備把拍攝順序調一下，先拍跑男，再拍間諜過家家。李明洋拿起手機，給龔餘打電話，“龔總，我想了一下，冤家宜解不宜結，華藝就華藝吧！我準備暑假就把跑男拍出來，你覺得如何？”“你這樣想就對了，計劃書有嗎？拿來，我去上報。”“計劃書，我們明天商量著來……就是這個製作經費不低啊，而且幕後要的也多，暑假之前能搞定嗎？”“有錢什麼都行，你現在在哪？我來找你。”“我還要聯係其他人，明天，明天吧。”“那行，明天你來百度吧。”掛斷電話，李明洋又給王常田打電話，問他借拍攝團隊。王常田得知李明洋要先拍跑男，有點驚訝，“你不是先拍間諜過家家嗎？怎麼突然調整拍攝順序了。”“間諜過家家的劇本我一個字都沒寫，肯定要調整拍攝順序啊！”“你不會要坑糖人吧？”王常田放下手中的茶，喝不下去了。“電視劇又不是電影，寫不寫無所謂，糖人的兩部仙劍，都是邊拍邊寫邊改，蔡總不會介意的。”“有件事跟你提個醒，你已經不是以前默默無聞的學生了，有些事情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什麼事情？”“你是不是找那些影視公司借錢了。”“對啊，有問題？沒問題吧，不都這麼乾。”“這沒問題，但你不應該連視頻公司的錢一起拿，他們跟我們本質上是對立的，你要記得你首先是圈裡人。”搞得你沒乾過一樣，乾得最狠的就是你。又當裁判又當運動員，被圈裡人給乾了。好吧，現在你沒機會乾。“明白，百度的龔餘約我見麵商量跑男計劃，你要不要聚一聚？”“我沒時間操心那個事情，這個綜藝你也彆想那麼多，把能撈的好處全撈到手裡就行了，把精力放在電視劇上吧，綜藝就是撈錢的工具，大頭永遠是平台和電視台。”和王常田又聊了一會，得知查賬的月底就離開。李明洋說了一句恭喜，不等王常田罵人，趕緊掛了電話。然後李明洋又打電話給蔡衣儂。蔡衣儂一聽說暑假不拍間諜過家家了，當場暴怒，李明洋甚至聽到了茶杯碎裂的聲音。“李明洋，你是不是以為我好欺負啊！我人都準備好了，你現在跟我說不拍了！”“龔餘那邊催的急，我要先拍跑男，你不是把間諜過家家的份額賣給了龔餘嗎？你要是同意呢，我把我跑男一半的份額賣給你。”“多少？”蔡衣儂來了興趣。“5個點，兩百萬。”“怎麼可能那麼貴！”“華藝也參與了，他們是15，我估計總投資在四千萬左右。”“百度多少？”“不會低於55，他們是主投方。”蔡衣儂想了一下，同意了延期，但兩百萬太多了，她隻願意出一百五十萬。李明洋直接掛了電話。接著打電話給搜狐，張超陽一聽跑男要提前拍，高興的很呐，本來懶洋洋的聲音，立刻興奮了起來。“李導，我親愛的李導，你總算想開了，電視劇什麼時候不能拍啊！跑男才是最重要的，你放心，這次我肯定幫你做好宣傳計劃，搞得漂漂亮亮。”“不用了吧，百度那邊會搞定。”“術業有專攻，百度就是吃了搜索引擎的紅利，其實啥都不是，搞新聞還得看我們搜狐。”互聯網的底層碼農都是苦逼，說話都不利索。然而一旦進入互聯網的中層後，那就可會吹牛逼了，都是搞PPT練出來的。“話是那麼說，但百度才是最大的投資方，你這麼賣力，不是被人笑話嗎？”李明洋說。“不就多一點點，等我回頭把他們的份額買下來，我就是最大的投資方。”張超陽很開心的說道。外人說他摳門，其實他不摳，隻是在等待機會。跑男就是絕佳的機會，那瘋狂的點擊量，絕對是吸流的利器，比**絲還恐怖，再加上國家現在下定決心重擊視頻行業盜版亂象。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這次他就讓所有人知道，他張超陽很大方，隻是你們不懂。“恐怕不行吧，龔餘把其他視頻網站的份額全買了。”李明洋挑撥離間道。張超陽一聽，頓時愣住了，隨即他就知道自己被龔餘耍了，被那些混蛋耍了。而李明洋告訴他這件事，肯定沒安好心，但是這口氣他真的忍不下去。“這個龔餘還是和以前一樣啊，好了，先掛了，我要忙了。”忙什麼，搞龔餘啊！他要請李彥紅吃個飯，好好聊一聊。跑男總共五個製片方，除了花束娛樂，還有光線、搜狐、華策、青樓兄弟。打了一番電話。試探王常田的態度，挑撥離間龔餘和張超陽的關係，引入難纏的蔡衣儂，又借來‘滅絕師太’張薇。那麼多人摻和，沒有他把控，跑男絕對會崩掉。李明洋開心的拿起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打著玩。他借那麼多錢，就是想利用信息差，以低成本搞跑男，然後從其他人手裡拿回跑男的版權。不求獨享，但怎麼也要占大頭吧。現在華藝入局，拍攝成本絕對會爆掉。龔餘拿到大頭，肯定不會放手。“既然拿不到版權，那就隻能大撈一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