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她更適合你。”座山雕說完，笑了笑，“至少沒有那麼多紛爭，老王就能幫你擺平。”王常田擺擺手，謙虛的表示自己不行，華藝更厲害。“你就這點不好，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座山雕笑罵了一句，嚴肅起來：“你的電影東寶那邊想買改編權，你怎麼想的？”“不賣啊！那才幾個錢……”“五百萬美刀。”李明洋一愣，這個價格屬實有點離譜。花束票房一頓分賬下來，名揚娛樂隻有不到兩千萬。而電影改編權折算下來，差不多3500萬。電影出口算創彙，能退稅！這些錢都是實打實的錢！王常田悄悄搖了搖頭。李明洋暗暗點頭，笑道：“我這人天生討厭小鬼子，就是爛在手裡，也不會賣給他們。”座山雕笑了笑，沉吟片刻後道，“你這個電影搞下來，欠景丫頭不少人情啊！這樣我幫你還，建國還沒有殺青，我讓人通知她進組。”“不用了吧……這人情欠多了，聯係也會多一點。”李明洋搖頭道。“嗬，你這一套是資本邏輯，我們這個圈子可不興這套，人情就是人情要還的，這件事我做主了，我對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搞好電影才是真的，彆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這是意有所指啊……李明洋大概也能明白，不就是洗米。你不洗哪來那麼大的盤子。最瘋狂的洗，就是未來的票補。14年大規模開始，18年緊急叫停，好多人被約談……“明白，搞電影，搞出我們自己的電影工業！”李明洋笑道。我可等著中影的流浪地球呢。“你聰明，自己琢磨去吧，不要站錯位置。”座山雕說。說完座山雕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上，與其他人聊了起來。“王總這啥意思？”李明洋問。“他啊，想法經常變，你習慣就好了。”“大人物嘛！”“哈哈！”等到慶功宴開始，柳顏上台主持，砸完7450萬冰雕。工作人員把冰雕清掃乾淨，搬來一張新桌子。隨後王常田坐在左邊，李明洋坐在右邊，雙方簽署了一份合作協議。就在李明洋的電影上映沒多久，光線就成立‘青春光線’這個子公司，主打青春愛情電影。協議內容就是這家公司的股權，光線占股51%，花束娛樂占股49%。花束娛樂是李明洋獨資公司。青春光線負責投資、宣傳、發行、版權開發，花束娛樂負責製作。以公司名義合作，他看似有很多選擇，其實選擇並不多，因為現在電影圈隻有光線接納他。而且王常田為他的電影付出了太多太多，如果他不簽，那跟劉藝菲有什麼區彆？真敢不簽。京圈都不用說話，內地電影圈直接就封了他，再也彆想進來。連帶著幫過他的人都要受到牽連。簽完了協議，李明洋就正式成為光線的一員了。劉藝菲坐在台下，跟著其他人一起鼓掌，明媚的眼光閃過一絲哀愁。她今晚就要回香江了……她不想走，但是所有人都在趕她走，包括她媽媽。慶功宴和簽約儀式結束，酒會正式開始。籌光交錯，賓客們先是在自己的圈子裡轉，隨後一個個圈子開始接觸，誌趣相投就多聊幾句。誌趣不同，那就逢場作戲，分道揚鑣。看著熟悉而陌生的一切，李明洋忽然在想，花束拍完了，我下一部拍什麼呢。優秀的導演隻需要一個係列就能證明自己，走上人生巔峰，名留影史。比如小破球的郭凡。李明洋在想要不要去跟大劉接觸一下，劉藝菲突然來到他身邊，“有空嗎？”“沒空。”“哼，利用完了，就不認人了，你真沒良心。”“我不是沒給你機會，你自己不願意，我有什麼辦法。”“我不拍電視劇！”劉藝菲再次重申。“哦哦。”“我們一起再拍一部電影吧？隻要讓彆人看到我的價值，我就不用走了。”李明洋回頭看了一眼劉藝菲，又看了一眼劉曉麗，回頭掃了一眼大鵬和喬山、鐘曉玉。最後看了一眼背過身去的王常田。然後李明洋示意去無人的走廊說。不一會兩人來到了走廊。李明洋環顧左右確定沒人，彆人聽不到他們說什麼，這才開口道：“人啊！可以自私，但不可以自私到以為彆人不自私，我們就是同事，連朋友都算不上。”“這部電影我們都是名利雙收，互惠互利。我沒有欺負你，也沒有打算不給你錢。對了，我有女朋友哦。”“那個景恬？”“你知道，那就好說了，我們還是各回各家，也許有一天還能合作。”“他們家能看上你？”劉藝菲白了李明洋一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文化不分家，我爸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你這性格有嚴重的自毀傾向……怎麼看也不是能吃那碗軟飯的人，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拍電影，找個正常點的女朋友吧……”“說的你好像很正常一樣……”“協議婚姻，我不管你，你愛怎麼玩，都是你的事情。”劉藝菲笑道。“你這樣嫁不出去的……”“我可是神仙姐姐，怎麼可能嫁不出去。”你確實沒嫁出去……要是換其他人，李明洋懶得說那麼多，即便是景恬也是。但是體驗派的後遺症，就是那麼蛋疼，他就是想跟劉藝菲說話，有點甜蜜，又夾雜著遺憾的苦澀。也許是前世和劉藝菲相親沒成功的遺憾……又或者是麥和娟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的遺憾……“你是不是喜歡我？”“喜歡個球。”“我有兩個球，你喜歡左邊的？還是右邊的？”劉藝菲笑了起來，凝視李明洋的眼睛。“……”“你說我自私也好，說我壞也好，我隻是想追求我想要的而已，你可以為了拍電影，得罪那麼多人，我為什麼不可以！”劉藝菲奶凶奶凶的說。李明洋伸手往口袋裡掏口香糖，一掏沒了。劉藝菲見狀小跑到劉曉麗身邊，從包包裡取出香煙和打火機，又小跑回來，遞給李明洋。“我正在戒煙。”“哦。”劉藝菲收了回去。“算了，來一根。”李明洋伸手要來煙和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根，深吸了一口，猩紅的火星在眼中明滅。“你戒的了嗎？”“吸煙有害健康。”劉藝菲一愣，隨即捂嘴笑了起來，“我看你啊！還是彆戒了，戒不掉的，其實我挺反感彆人吸煙的，但你吸煙還挺好看的，有一種運籌帷幄的錯覺。”李明洋吸了兩口煙，頭有點暈，“拋開性彆，你知道我們最大的區彆是什麼嗎？”“你比我聰明一點點。”“不，是我比你心狠。”“你怎麼就知道我心不狠呢！我狠起來……我自己都怕！”李明洋淡淡一笑，“我爸媽在我上初中的時候離婚，我媽要帶我去美國，我沒去，我爸第二年和一個離婚帶娃的再婚，讓我喊對方媽，我沒理他，從此再也沒回過家。”“那你一個人怎麼生活的……”“我把他的銀行卡拿了啊！可惜就兩萬塊……從那以後我就過上了討撫養費、討學費、討生活費的日子。”劉藝菲恍然大悟，“你這麼會說，是討債練出來的啊！”“那倒不是……”李明洋忽然笑了起來：“我準備過兩天，把他們都給告了，免得將來我發財了，他們來找我麻煩。”劉藝菲一愣。“這……不太好吧，怎麼說也是你父母。”“利益麵前，無父母！”前世，李明洋看到大筠那麼慘，被親爹賤賣，又要和比自己還小的小媽演情侶，還要經常去法院和老爹打官司。也就是演慶餘年紅了，企鵝力保，不然那就是風險藝人，接戲都難。於是他心裡暗自留了個心眼，等到自己拍短劇賺到人生第一桶金的時候，立馬就把自己的父母給告了。即便如此，後來他成為企鵝視頻高層，兩人還是鬨上了電視。因為社會輿論影響惡劣，李明洋要顧及企鵝形象，被迫掏了三千萬才擺平。“你真沒良心，你父母好歹生養你那麼久……”劉藝菲不爽道。“梅豔方，死後自己的褲衩子，還被她媽賣了呢。”李明洋搖頭道：“在巨大的利益麵前，哪有什麼親情啊！哪個母親會讓自己的女兒簽那麼坑的合同！這不是把你往火坑裡推嗎？”“我媽媽是保護我！”“媽寶女……”“你說什麼？”劉藝菲雙手叉腰，怒道。“你現在隻是落魄了，未來會好起來的，當你有一天身價幾十億的時候，就會明白所有的情感都是假的……你會發現自己一直生活在慌言裡，從未改變。”李明洋露出殘忍的笑容，“你媽媽是不是和你說加入美籍，就能規避一些麻煩，比如政治聯姻，權貴騷擾。”劉藝菲心裡滿是震驚，眼睛瞪得像銅鈴，“你怎麼知道？”你自己說的啊……“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在那些頑固派眼裡，你的國籍就入不了他們的眼，憑什麼我能一路往上爬，有那麼多人願意幫我，就是因為那看似很普通的身份，他們都認為我是可造之材，是國內電影的未來！”“而你呢？”“除了商業價值，有家國情懷嗎？”李明洋搖頭道：“你沒有，你一直生活在精心編製的謊言裡……現在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未來等你想通了，你會發現自己陷得太深了，隻能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