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惡戰之後的第二天,有神秘人找上了門來,更確切的說是一場考驗。
何巷早上出門上學,一如既往地查看他人的壽命餘額,一路走來,還好,每個人的壽命都是正常化的秒逝。
守護他人的壽命,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成了何巷的習慣,眼睛就那麼一往上瞧,隻要是前麵的數字不動,隻有秒數在減少,她也習慣性的長舒一口氣。
嘟—嘟—嘟——在快要走到學校的時候,何巷聽到了隻有守命人才能聽到的發自刀鞘的求救哨音。
“看,那是老大!”紫茄子眼尖地首先看到了。
胖子把揣在懷裡的烤紅薯拿了出來,準備第一時間送給她。
蕭大個子鄙夷道:
“胖子真是有心啊!以為人家和他一樣,隻惦記著吃,就不知道給老大準備喝的?你想噎死她啊!”
小妮拍了他一把,拿眼瞪著他:
“呸呸呸——趕緊跟我這樣做,小心一語成讖!”說著吐了幾下唾沫,讓他仿著自己這樣做。
胖子撓撓後腦勺,訕訕地說:
“老大總是請我們吃大餐,我也沒錢回請她。有次,我看到她盯著一個烤紅薯的攤子看了許久,想著她興許愛吃這個。”
“我去看老大買瓶水!”
這也許是守命人何巷,看到烤紅薯的人壽命餘額的異樣,多看了幾眼,他就認為是她愛吃紅薯。
這要是她盯著一個男生看許久,他也要幫她追到手嗎?
就在幾人說說笑笑的時候,紫茄子買回水一抬頭:
“快看,老大朝西麵玉蘭巷跑了!”
“跑的那麼急,是有啥特殊情況嗎?”
小妮招呼他們:
“快點跟上!”
那邊進校的燕歌,看到了,也追了出去:
“你們跑什麼跑?等等我!”
燕歌也追了出去!
蕭大個子腿長,跑在最前麵,他心裡想,當初就是因為好奇一個女生怎麼會有這樣的瘋名,一次次跟著她,由好奇變成了探究。
最後,在餐飲樓大廳裡和她及小妮不打不相識,才知道她能看到被人看不到的危險,她就是為了幫助彆人化險為夷,才有了耍瘋之名。才有了追隨她的機會,這個老大出手闊綽,又義氣,還乾著一份神秘又正義的事業......
想到這裡,他的步子邁得更大了。
跑在最後麵的胖子,跑的已經大汗淋漓,氣喘籲籲,一邊爬一邊喊:
“大個子......慢慢跑,等等我啊——”
這幾人飛也似的奔著,路人駐足相看,議論紛紛:這跑在最前麵的,一定是個賊吧!
何巷聽到哨子發自玉蘭巷方位,追尋著哨音一路跑出來,不注意竟然跑到了給父母新租的地方。
轉過這個路口,就是父母住的屋子。這個哨音,聽著就在家的方向,不會是家人遭遇了不測吧?
何巷心裡一緊,關心則亂,腳下被一塊石頭差點絆倒。
就在她站穩的檔口,抬頭一看,已經到家門口了:
“老頭子,不是讓你看著聰兒嗎?怎麼我洗了兩件衣服,就不見人了?”
“老婆子,不要著急,我出去找找。”
哥哥不見了?這不要了爸爸媽媽的命嗎?!
何巷停住了腳,爸爸媽媽奪門而出,他們三人碰在了一起。
“小巷子,你怎麼回來了?
啊呀——嗚嗚......你哥哥不見了。
快,幫爸媽找你哥哥!”
可是,來自家後麵那個吉祥街上的求救哨音還在執拗地吹著。
怎麼辦?
一方是陌生人身處惡魔利爪下的艱險境況,一方是自己父母視為己命的腦癱哥哥,怎麼會這麼巧?
何巷在快速做著選擇,若是餘霏,或是其他守命人會怎麼做?自己的傻哥哥走出門,一定會走丟,找不到回家的路,極有可能就此失聯;陌生的人此刻,遇到了吸命鬼,就不是失聯,而是失命了。
她永遠忘不了,那個周六,在公園裡,餘霏是如何為了救自己的父親,受到兩個惡狗的襲擊,他血淋淋的傷口,此刻清晰的呈現在何巷的眼前。
快!去救人!
“小巷子——你慌慌張張地去哪裡?”何父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
“這孩子怎麼這麼冒冒失失的?有什麼事比她哥哥還重要?”
啊呀——何母一想到丟了兒子,跌坐在地上哭,抱著何父的腿說:
“都怪你這個死老頭子,一個孩子都看不住,你說你大清早的修什麼花,剪什麼草?連孩子都丟了,我......你找不到回來聰兒,我跟你拚命,嗚嗚......”
何母慌亂情急下大哭大鬨起來了,何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這日子,可怎麼過下去!
生個女兒靠不住,生個兒子還是個傻子!
老天,你把我收了去吧!”
街坊鄰居聽到何家大早起來鬨哄哄的,出來一看,丟了傻兒子,紛紛相勸了起來。
有的說,不用怕,你家兒子一定不會走遠,大家出去找找,定會找到。
是啊,不要急,我們可以去社區,派出所報案,發動大家一起找。
是啊,孩子長得又高又大,還一直樂嗬嗬的笑,特征明顯,我們分頭去找。
何巷哥哥的事,總算是靠著熱心的鄰居,有了解決的辦法。
在跟著何巷後麵跑著的幾個人,隻有小妮認識何巷父母,在撞見這個場景,停了下來,問清楚了原因,她沒再跟著追出去,倒是加入了尋找何聰的隊伍裡。
何巷循著哨音一直跟到吉祥街的儘頭,也沒有發現可疑的情況,這條街忙忙碌碌的人,她挨著看了,每個人頭頂的壽命餘額正常,也沒有發現其他守命人有不測的情況,她不放心,害怕有什麼隱身結界,錯過了她救助彆人的良機。
沒錯啊!聲音就來自這裡,怎麼沒有守命人、吸命鬼的影子?何巷反複在吉祥街尋找狀況,她擔心因為自己的粗疏,殃及彆人的壽命,她走進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家商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