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街,一棟獨立屋的地下室。
對於白頭翁這個老人,陸耀文沒有半點尊老愛幼,直接一桶冷水,澆醒了白頭翁的‘美夢’。
‘呼呼~’
驟然被驚醒的白頭翁急促的吸了幾口氣,接著就看見了站在自己麵前的陸耀文。
“靚仔文,倒是我小看你了。”
白頭翁的臉色平靜,沒有半點驚慌,仿佛他是來這裡做客的一般。
“本叔,能和駱駝鬥這麼多年,你也不簡單。”
陸耀文拖著一旁的椅子,坐到了白頭翁的身前,笑著說道。
“我把我在港島所有的資產都給你,再找個足夠分量的擔保人擔保我從此不再踏上港島一步,能不能換我一條命?”
白頭翁看著陸耀文,淡淡開口問道。
“本叔,我知道你好多資產都轉移到了國外,就算把港島的資產全給我,你還是大富翁,我這個人膽小,怕你在國外雇殺手來暗殺我。”
陸耀文笑著回道。
“看來我今天是難逃一死了?”
白頭翁的臉色依舊平靜。
“是的,本叔,很抱歉,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舒服的死,要麼痛苦的死。”
陸耀文臉上的笑容不減,就好像他不是要殺人,而是要帶白頭翁去度假。
“我15歲就加入了東星,當時東星的龍頭還是林三,我用了幾十年才混到了現在這個地位,港島各種各樣的事情,我見識過太多,靚仔文,港島沒有你看起來那麼簡單,裡麵的水很深。”
見陸耀文臉色不變,依舊隻是靜靜的看著自己,白頭翁搖頭一笑,繼續說道:“港島這麼多年,除了陳泰那家夥腦子發瘟私吞了雷洛的資產,搞的和合圖被雷洛聯合其餘五大社團圍攻覆滅外,其他五家社團屹立這麼多年不倒,不是你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的。”
“蔣家在暹羅,在風車國,甚至在南美洲,都有勢力支持他們,駱駝那家夥,他背後的駱家是亞洲前三的假鈔生產商,號碼幫、新記甚至你們和聯勝,也都有各自的金主,黑社會雖然是夜壺,但都是有主人的,而且不止一個。”
“我白頭翁能有今時今日,後麵也有老板,靚仔文,相信我,讓我活著把資產轉給你,絕對比我死了,你搶走我的資產,好處更多。”
顯然,白頭翁說這麼多,目的就是說服陸耀文。
“本叔,我很好奇,像你這樣的人,誰才能做你的老板?”
陸耀文眼神微微一動,笑著問道。
“我不知道。”
白頭翁搖了搖頭,淡淡回答道。
“本叔,你這是在逗我玩?”
陸耀文臉上的笑容一收,語氣也冷了三分。
“靚仔文,很多東西你這種層次的人察覺不到,但是我能感受得到,在鬼佬與北邊談判之後,有股神秘力量介入了各大社團,他們是誰,屬於哪方勢力,要做什麼,我都還沒搞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說到這裡,白頭翁微微一頓,盯著陸耀文,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他們神通廣大,在港島幾乎無所不能。”
“嗬!”
陸耀文發出一聲輕笑,但腦海裡卻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白頭翁的話,幾乎已經向陸耀文明示了,他背後的人是誰:鬼佬以及港島的那些買辦家族!
鬼佬殖民港島一百多年,向來隻管撈錢,根本沒有進行過係統化管理,這導致了港島基層管理機構的缺失,這部分缺失則孕育出如今港島的幾十家社團。
換句話說,港島這些社團,實際上充當的是港島基層管理機構這個角色。
這也是為什麼鬼佬對社團的態度是任由發展,哪怕打擊也隻是避重就輕,抓幾個典型就草草了事。
如今鬼佬要插足社團,就隻有一個目的:在港島埋雷,為自己離開港島之後能繼續撈好處做準備。
白頭翁顯然就是他們選中的一名‘代理人’。
“怎麼樣,靚仔文,有沒有改變想法?”
看著陷入沉思的陸耀文,白頭翁的嘴角浮出一絲笑意。
他知道陸耀文是聰明人,也自信陸耀文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本叔,我的律師正在製作轉讓協議,我這個人向來尊老愛幼,希望你不要讓我難做。”
陸耀文撇了眼白頭翁,淡淡說道。
斬草要除根,這個時候彆說白頭翁身後是鬼佬買辦,就算是鬼佬女王保他,他也必死無疑。
“你……簡直是利欲熏心!”
這一刻,白頭翁繃不住了,平靜的臉色起了波瀾。
“本叔,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過是彆人養的一條野狗,死了就死了,人家換一條養就好了,還真以為他們會為了你這條野狗報仇啊?”
陸耀文看著臉色鐵青的白頭翁,嘲弄道。
“我死了,你一毛錢都彆想拿到!”
白頭翁徹底怒了。
“本叔,早這樣不就好了,一直裝英雄,搞的我都不好意思對你動手了。”
陸耀文拍了拍手,旋即,邱剛敖推門走了進來。
“本叔,等會見。”
陸耀文微微一笑,隨後走出了地下室,並‘貼心’的關好了門。
半個小時後。
一身煞氣的邱剛敖走到陸耀文的麵前。
“砵蘭街的三間夜總會,旺角的兩家洗浴城,四家酒吧,一處酒莊,九龍塘的一棟彆墅……,這些場子的地契都放在九龍塘彆墅的地下室保險箱裡麵,另外他的私人印章和彙豐銀行兩千萬存款的存根也在裡麵。”
陸耀文越聽,臉上的喜色越甚。
這一次是白頭翁跌倒,他陸耀文吃飽。
“阿敖,辛苦你再跑一趟,去九龍塘把這些地契、印章、存根帶過來。”
陸耀文笑著對邱剛敖說道。
“……”
邱剛敖沒有開口,隻是點了點頭,隨後就轉身離開。
在邱剛敖離開後,陸耀文重新走進了關押白頭翁的地下室內。
此刻的白頭翁再沒有之前那副氣定神閒的大佬模樣,也不知道邱剛敖用了什麼刑法,雖然白頭翁身上沒什麼傷,整個人卻精神萎靡,臉色異常的難看。
“本叔,多謝你的慷慨。”
陸耀文走到白頭翁的麵前,笑著對他說道。
“陸耀文,我會在地下等你的!”
白頭翁死死瞪著陸耀文,冷冷說道。
“本叔,我猜你那個頭馬狂人輝,是不是還在等你的命令,要打進我的地盤?”
陸耀文無視了白頭翁的話,笑著問道。
在知道所有信息後,陸耀文很容易就能推出這個猜測。
“哼!”
麵對陸耀文的這個問題,白頭翁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本叔,你這麼慷慨,我也不能小氣,臨死之前,我讓你看場大戲。”
陸耀文拿起一旁的膠帶,一邊慢條斯理的用膠帶封住白頭翁的嘴巴,一邊緩緩說道。
在做完這一切後,陸耀文將白頭翁拖出了地下室,當著他的麵,拿起電話話筒,撥下一個號碼。
“陳r,是我。”
電話接通後,陸耀文立刻開口說道。
“阿文,你這個點和我通電話,是有什麼大事?”
聽筒裡,陳文展的聲音傳出。
“剛剛我接到消息,東星的狂人輝準備帶人打進我的地盤,陳r,你知道的,我是馬夫來的,勢單力薄,扛不住的。”
陸耀文笑著說道。
“狂人輝?好,我幫你擺平他。”
陳文展可不舍得陸耀文這個‘寶貝疙瘩’出事。
“那就多謝陳r了。”
陸耀文笑著掛斷了電話,隨後看著眼神裡滿是驚愕的白頭翁笑著說道:“本叔,你背後有人,我背後也有人的。”
說罷,陸耀文拿起一旁的手機,又撥下了一個號碼。
“詹姆士,你告訴童恩,讓她送你去老地方,到了那裡,你再幫我做件事,我們就是真正的自己人。”
陸耀文盯著白頭翁,一字一句,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