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麵色陰沉道:“沒乾?”“人證俱在,慕婉韻還以天道起誓,你說你沒乾?你爹我都不信你!”“逆子,趕緊給我跪下!”王元說著一腳踹向王嶽的膝蓋窩,王嶽應聲倒地。此時,王元以神識向王嶽傳音道:“事已至此,怎麼說都已無用,瑩韻雙姝的修為折損已是事實,若是再將修煉魔功一事栽贓於你,那你的處境就會更加危險。”“無論事實如何,現在低下頭,閉上你的嘴,剩下的交給為父!”王嶽本來還想爭論,但聽到王元的神識傳音,瞬間明白了父親的用意,趕緊低下頭,雙膝跪地,默不作聲,心中對瑩韻雙姝的怨恨逐漸加深。王元見兒子已經跪下,便轉身向陸青雲拱手道:“宗主,此事是我教子無方,但事情已出,我願以兩件中品法器補償瑩韻雙姝,並罰犬子王嶽前往思過崖麵壁思過三載。”言罷,王元偷眼觀瞧著陸青雲的神色,又接著道:“但...木已成舟,我願撮合嶽兒與瑩韻雙姝結為道侶,讓嶽兒好好補償瑩韻雙姝。”這時,靈劍峰峰主周劍竟附和道:“宗主,王峰主所言甚是,王嶽和瑩韻雙姝都是宗內的核心弟子,何必鬨個你死我活,莫如化乾戈為玉帛,玉成此樁美事。”藍禾聞言,眉頭緊蹙,怒斥道:“真是癡人說夢!”“王元,就兩件中品法器,就想抵過你兒子的罪行?”“他設計玷汙了我的徒兒,已是犯了宗門大律,依照門規,理當廢去一身修為,以示懲戒!”“而且這王嶽如今不但萬般抵賴,還將謀害同門的罪名嫁禍給我徒兒,實乃罪上加罪,依我看,應以死謝罪才對!”“你身為一峰之主,理應秉公處理,卻隻想包庇你的兒子。”“不止想拿兩件法器了事,居然還想讓我徒兒與你那不成器的兒子結為道侶?”“你兒王嶽是什麼天賦?入門十數載,靠你天天灌靈藥才把他的修為堆到練氣巔峰。我的兩個徒兒是什麼天賦?入門不過三四年,就已達練氣後期,那王嶽哪裡配得上我的徒兒?”周劍此時卻插話道:“唉,藍峰主此言差矣,王峰主膝下隻有王嶽一子,自小便受到精心培養,修為和天賦在同輩之中都堪稱上乘,絕不失為良配,他們若是皆為道侶,定不辱沒了瑩韻雙姝。”言罷,藍禾怒目轉向周劍,“周劍!我剛就想說,此乃我縹緲峰與丹霞峰之事,你靈劍峰來湊什麼熱鬨?”周劍被藍禾如此質問,麵色微微一變,卻也隻是淡淡說道:“藍禾峰主,此言差矣,我說這些,也隻是為宗門和睦的考慮。”陸青雲看著這一幕,眉頭緊鎖。宗內自成兩派,縹緲峰和靈劍峰依附於副宗主一派,所以周劍才會在其中為王嶽周旋。縹緲峰主修術法,靈劍峰主修劍法,兩峰乃是青雲宗的中堅戰力,兩脈之間有著微妙的平衡。他早就想肅清宗內的紛爭,可這是自上任宗主留下的曆史問題,裡麵的關係錯綜複雜,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發動蕩。隻是這件事出得偏偏不巧,若在平時,陸青雲絕對可以利用這件事,重罰王嶽,再趁機打壓縹緲峰。但現在,乾元宗對他們虎視眈眈,不是內鬥的時候。難辦了。若是嚴懲王嶽,王元必心生不滿。若不嚴懲王嶽,沒法給藍禾還有其他宗門弟子一個交代。這時,陸青雲忽然想到,瑩韻雙姝之前說,她們的修為被吸走了,降到了練氣初期?他倒是聽說過魔門有一種采補之法,運行功法可將人煉成爐鼎,掠奪其修為。若是坐實了王嶽修煉魔功,以此為依據,不但能罰他個心服口服,還可借機削減縹緲峰的資源,到時候,即便是王元也無話可說。想到這,陸青雲朗聲道:“慕婉瑩,你方才說,王嶽修煉了魔功,將你們的修為吸去,除了自身的修為降低,可有其他證據?”慕婉瑩聞言,陷入了沉思,努力地回憶起來。過了許久,她恍然道:“有了!我想起來了!”“回稟·宗主,滄海秘境開啟前兩個時辰,我們突然就遭了一夥行跡詭異的歹人襲擊,他們身穿灰袍。幸虧我們姐妹勤於修煉,將那夥歹人反殺,還抓住了一個小賊!”陸塵嘴抽了抽,那小賊說的就是我是吧!“本想立刻審問,但滄海秘境馬上就要開啟,隻能先將其押到秘境入口。在秘境入口與王嶽和李四他們相遇,我就將那賊人交給了王嶽。”“那小賊不過練氣初期的修為,還被我妹妹用冰鏈鎖住,誰曾想,秘境開啟的瞬間,那小賊掙脫了束縛直接進了秘境!”“依我看,九成是王嶽將其放跑了,他與那夥灰袍人絕對是同夥!王嶽一定就是跟著他們學的魔功!”陸青雲聽後,轉頭問向李四三人,“慕婉瑩所說是否屬實?”李四點了點頭,“稟宗主,瑩韻雙姝在秘境入口與我們會麵時,確實帶著一個人,那人也確實是從王嶽師兄手上跑掉的,分毫不差!”陸塵看到這一幕,心中直呼精彩。這對姐妹真是,一個是真敢胡說八道,一個硬是能把無關的事給扯過來。那些灰袍人明明是隱厲門的人,經過慕婉瑩這麼一加工,就成了教王嶽魔功的魔道中人了,咋一聽很牽強,但越想越合理啊!這對姐妹,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