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代,陳衛民他們單位那可是響當當的肥單位。
他們這些在外麵跑大車的,工資比縣長都高,是正兒八經的技術工。
其中好多都是退伍兵,陳衛民能嚇退那幫人,是因為他真的殺過人,身上是有殺氣的。
趙振國大手一揮,“大晚上的,大家都受累了,走,都去我家吃肉去。”
兩輛車一前一後,朝趙振國家駛去。
見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宋婉清趕緊招呼嬸子燒水、倒茶、燙菜。
這回沒雞湯了,就吃白開水涮羊肉,再配上芝麻醬和韭花,那叫一個地道。
一群人吃上了,趙振國讓嬸子去給芬姐、大哥還有應教授他們送點羊肉。
嬸子應了,打著手電筒就準備出門。
胡誌強上前攔住了嬸子,笑著說:“我不能光吃飯不乾活,要不我去送吧。”
嬸子連忙擺手:“你是客人,咋能讓你去呢。”
胡誌強不由分說,打著手電筒陪嬸子一起去了。
趙振國:嗬嗬,看你那熱情勁兒,就是想給自己當叔呢!
——
大夥圍坐在桌子旁,趙振國熱情招呼:“來來來,都甭客氣,今兒個吃好喝好,感謝大夥幫忙。”
說著又拎來幾瓶糧食酒。
要不是小白,誰家舍得宰這麼小的羊羔子。
一頓飯下來,大夥吃得那叫一個痛快,酣暢淋漓。
一隻羊羔被吃得乾乾淨淨,最後又下了一斤雞蛋掛麵,呼嚕呼嚕全給造了,連涮火鍋的湯都被喝得一滴不剩。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紛紛起身告辭。
陳衛民從解放車上搬下來兩筐玩意兒。
趙振國湊近一瞧,好家夥,竟是稀罕的不得了的沙糖桔和蕉柑!
這時候貨運不發達,連高速都還沒有,像這種南方水果,不到一定級彆都未必能吃上。
可陳衛民倒好,直接按筐送,這得有十來斤了。
兩筐南方應季水果已經夠貴重了,沒想到陳衛民又從懷裡掏出倆盒子,不由分說地塞到趙振國懷裡,然後跳上車,一踩油門,走了。
趙振國連回禮都還沒來得及給人家準備,人家就這麼風風火火地跑了。
趕忙掏出盒子看了看,哎喲喂,居然是兩塊卡西歐電子表!
這陳衛民,路子可真夠野的,出手也忒大方了。
聯想到那兩筐南方水果,趙振國懷疑這人甚至有港島那邊的路子!
他想起上輩子一個生意夥伴,就是開大貨車起家的,說他們那時候基本上都當過二道販子,他當年從浙市捎帶二十斤帶魚到京市,賺了十五塊錢,相當於彆人半個月的工資了。跑趟海市搞兩塊手表、地毯,一趟妥妥幾百上千都不止。
貨車司機這職業,一直到80年交通部放寬駕考限製,才沒那麼神秘了。
——
睡覺前,趙振國準備教育下小白,這要是有網,趙振國高低要搜一下,
“自家的鳥不聽話咋辦?
他把小白喚到跟前,臉拉得老長,指著小白的鼻子,聲音提高了八度,惱怒地說:
“小白啊小白,你可真是膽大包天!你咋能從彆人羊圈裡抓羊呢?!”
小白歪著腦袋,眨巴著眼睛,似懂非懂地看著趙振國,時不時還撲騰兩下翅膀。
趙振國也不管他聽懂沒,繼續訓:“你以為這是小事兒啊?咱得講道理,不能隨便拿彆人的東西。那羊是人家養的,你倒好,說抓就抓,這跟偷有啥區彆?咱老趙家可丟不起這人!”
說著,用手戳戳小白的腦袋,小白被戳得直晃悠,委屈地“咕咕”叫了兩聲。
“以後可不許再乾這種糊塗事兒了,聽到沒?要是再這麼莽撞,看我怎麼收拾你!”趙振國惡狠狠地警告道。
從堂屋出來得宋婉清聽到這一句,實在憋不住了,“撲哧”笑出了聲。
小白趁機“咕”了聲,展開翅膀,“嗖”地一下飛走了。
趙振國在後麵扯著嗓子再喚,小白都像鐵了心似的,再也不肯下來了。
趙振國氣得直咬牙,可他又不會飛,隻能乾瞪眼。
這會兒也沒啥比跟香香的媳婦親熱更重要了,至於小白這調皮搗蛋鬼,就先逍遙法外一會兒吧。
棠棠一歲半了,宋婉清的奶水也沒以前那麼多了,準備給棠棠斷奶了。
趙振國的機會可就不多了,以後再想喝,就隻能等媳婦二胎了。
宋婉清真是服了這個沒羞沒臊的
——
來師傅到了第二天早上還是沒醒,趙振國給他準備的水蒸蛋和小米粥是一口沒吃上,倒是棠棠,很喜歡爸爸給做的肉沫蒸蛋,吃了差不多小半碗。
趙振國準備中午整倆硬菜,可家裡真沒菜了。
這回可不敢放小白自己去了,再把人家的羊圈當獵場可咋整?昨晚抱著鳥頭說了老半天,也不知道這貨聽懂沒聽懂。
趙振國騎著烏雲,準備親自上山打獵。胡誌強興致勃勃,非要跟他一起,拍著胸脯說自己在部隊的時候打槍老準了。
去就去唄,趙振國趁胡誌強放水的功夫把槍從空間裡掏出來放車裡了,也不怕露餡。
一上午,兩人一鳥總共打了隻兔子還有隻野雞,就這還是小白摁住的,要真讓胡誌強打,估計中午就該喝西北風了。
打獵這種事情,真打了才知道,胡誌強雖然說自己槍法準,可對上這種在山林裡動不動就撂蹶子、靈活穿梭的獵物,還真就乾不過。
直至將近中午時分,來師傅才悠悠轉醒。
趙振國整了六個菜,最合來師傅胃口的是麻辣兔丁和辣子雞。
這兩道菜色澤紅亮得如同燃燒的火焰,濃鬱的香氣撲鼻而來,直勾人的饞蟲。
簡直太合來師傅的胃口了,他頓時來了精神,吃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邊吃邊不住地點頭稱讚。
雖說摔下山後來他昏迷了一段時間,但後麵發生的事情並非全然不知。包括被人扒掉衣服,還有被趙振國出手相救
聽來師傅說想看看自己泡的酒,趙振國趕忙回屋拎了一小瓶子出來,估摸著也就二兩。
來師傅接過酒,倒了一小杯,先是輕輕湊近聞了聞,那濃鬱的酒香瞬間鑽進他的鼻腔,仿佛一場嗅覺的盛宴。
接著抿了一口在嘴裡,慢慢品味著,酒液在舌尖上散開,滋味在味蕾間蔓延。
最後來師傅居然歎了口氣說:“可惜了"
趙振國和胡誌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