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快要下班了,忙到焦頭爛額的王新軍收到了趙振國的報告。
他有些好奇,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
揉了揉酸澀的眉心,拆開了那個檔案袋。結果這一看,就停不下來,一直看到了九點多,飯都沒顧上吃。
媳婦打來電話問:“新軍啊?這周末還不回家?兒子們明天就回來了。”
王新軍無奈地說:“回不去了,振國又整出了個大動靜。”
那份報告,著實讓他震撼不已!趙振國的膽子,真是比天還高。
報告開頭,趙振國先是闡述了想要豐收酒廠生產糧食酒的原因,什麼糧食酒香醇可口、大家愛不釋手之類的。
王新軍開始不以為意,誰不知道糧食酒好喝?這不廢話麼?
可接著往下看,一句話猛地跳入眼簾,“糧食酒的生產,能帶動當地農業的發展,形成產業鏈上下遊的良性互動。”
王新軍當時就在琢磨,他到底想乾嘛,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接著往下看,趙振國寫到,現在糧食的供給問題影響糧食酒的產量。
其實看到這裡的時候,王新軍差點沒看下去,缺糧食誰不知道?
囉囉嗦嗦到底想乾嘛?
沒想到趙振國筆鋒一轉,開始細細闡述如何解決糧食供應問題,確保糧食供應既穩定又高質量。
他提了一個大膽的思路,“包產到戶”!
他寫道:“要是土地能讓農民自己做主,實行‘交夠國家的,留足集體的,剩下都是自己的’這一套,那農民的生產乾勁可得嗖嗖往上漲,糧食產量指定能噌噌往上升!”
王新軍看著這篇報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一個小酒廠的改革而已,怎麼就被趙振國歪到農村土地改革上去了。而且通篇讀下來,莫名其妙居然還覺得很有道理。
如果糧食產量真的能大幅度提高,那不光是酒廠的問題,還有許許多多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其實糧食產量大幅度提高這件事,趙振國真沒唬王新軍。
後世小崗村包產到戶頭一年的糧食總產量是66噸,相當於全隊1966年到1970年5年糧食產量的總和。
要不說勞動人民的創造性是無限的呢?
趙振國覺得,既然知道這個製度好了,就抄作業,早點推廣唄。
不光趙振國覺得好,王新軍也覺得好,以至於反複品讀之後,抄起電話給老爺子辦公室秘書打了過去。一聽老爺子還沒回家,立馬開著車,匆匆過去了。
太激動了,等不了明天了。
老爺子接過報告,讓王新軍先回去,自己會好好看看的。
王新軍走後,老人帶著老花鏡仔仔細細把報告看了兩遍,然後遞給秘書。
秘書看完,嘴都合不攏了,“這這”
老人:“這什麼這?土改的時候,我們搞的不就是這個打土豪,分田地麼?”
秘書:
老人又問:“你怎麼看?”
秘書吃不準,不敢說。
老爺子悠悠地說:“淮海戰役的勝利,是人民群眾用小車推出來的!”
秘書咬咬牙說:“我個人覺得可以,但為了這口醋包了一頓餃子”
他沒有說下去,但是老人明白他的意思,這麼乾,反對的聲音絕對不會少。
趙振國這娃兒怎麼這麼敢想?不過想想這娃兒連飛機都敢開起耍,還有啥子不敢的?
多虧了他,要不然這次可就損失大嘍,順著那兩人,順藤摸瓜,又抓出了好幾個特務,其中一個甚至是被特務策反的,而且跟那個人,還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看來某些人,是要動一動了。
接下來的兩天,老爺子見了很多人,旁敲側擊問了很多人對農村改革的看法,也有人提到了分土地,結果一說出來,批評的聲音就不絕於耳。
改革的路,比想象中還要難走一些。
但難走,不代表就不走了。
老爺子把王克定和王新軍父子叫到了自己辦公室,又深入交談了一次。
王克定已經從王新軍那兒聽說了趙振國的那份報告,但親眼看到報告內容,還是覺得很震撼。
這個年輕人,總是給他一種意想不到的感覺!
新文想把人留下來開飛機,真是屈才了!
思慮再三,老爺子跟王新軍說:
“既然是改革和試驗,那就可以搞麼,你告訴振國,可以搞,但是要控製規模,爭取要拿出成績來”
這是老爺子拍板了,肯定了趙振國的方案。
王新軍急匆匆地給趙振國廠裡打電話,卻被王大海告知,趙振國回老家了,沒在。
王新軍:
你整出這麼大動靜來,我們忙活兩天了,你居然回老家陪媳婦兒去了?
趙振國緊趕慢趕,到家的時候也已經十點多了。
村裡大部分人家都是黑燈瞎火的。
小紅發現他回來了,想叫,被他喝住了,怕驚動媳婦兒。
沒想到臥室還亮著燈,媳婦還沒睡,在看書。
見他大半夜的突然回來,還以為出啥事了,結果趙振國親了親她說,就是回來看看。
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宋婉清心疼壞了,問他吃飯沒,趙振國說路上啃了倆餅,不餓。
她起來給趙振國下了碗菠菜麵條,臥了四個雞蛋。
吃飽飯,洗完熱水澡的趙振國,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子,來到床前,掀開被子上了床,伸手把軟香的媳婦攬入懷中。
正靠在床頭看書的宋婉清,身體突然被攬入寬闊的胸膛,嚇了一跳,放下手中的書提醒道。
“睡吧,跑了一路累壞了吧?”
趙振國跟個大型賴皮狗似的,不僅沒鬆開她,反而更過分了起來。
修長高大的身軀,直接縮到被子下麵,翻身趴在媳婦的兩腿間,腦袋枕在她柔軟的腹部。
展開雙臂,摟住那纖細的腰肢說:
“媳婦,以後工作忙起來,可能顧不上家裡這邊那麼多了,兩仨星期才能回來一次,辛苦你了。”
宋婉清放下手裡的書,垂眸看著枕在腹部的腦袋,遲了好一會兒說:
“沒事,家裡有嬸子呢。”
趙振國開始不安分起來,腦袋鑽進了她衣服下麵。
隨著他的動作,宋婉清書也沒法看了,衝著衣服下麵的人說道:
“彆鬨,睡覺,你都不困的麼?”說話間,被他弄得,忍不住輕呼一聲。
身體被他弄得軟綿綿的,哪兒還看得下去,無奈把手上的書放在床頭的櫃子上。
衣服下麵的趙振國,把媳婦拉下,讓她平躺在床上,趴在她身上,
這人嘴上說著累,還非要來,甚至還說他累了,讓她自己來
兩星期不見了,就知道這人肯定要換著法子折騰自己,雖然很多姿勢都挺難為情的,但也確實,很快樂。
第二天,本想睡個懶覺的趙振國,一大早就被王栓住給叫醒了,說出大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