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主任生怕丁秘書發火,趕緊上前一步,笑著對大姐說:
“大姐,您彆多心,我老嚴在這裡給您打包票,要是這錢有假,您儘管來找我。”
說著,還真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證,遞給她,
“大姐,您要是不放心,這麼著,我把工作證壓您這兒,等確認錢沒問題了再還給我。”
大姐看看嚴主任,又看看王新軍,街道辦主任都敢拿工作證作保,錢想必假不了。
想到這裡,大姐鬆了口氣,
“行吧,既然嚴主任都這麼說了,那我還能信不過嗎?”
嚴主任去抽工作證,卻發現馮大姐緊緊攥著不放,抽不動,完全抽不動,得,還是不相信,那就先放她那兒吧。
大姐趁機把工作證和錢都揣進自己懷裡,跟王新軍、丁秘書、嚴主任一起坐車去區裡。
王新軍跟李海濤揮手告彆,海濤的情誼,他記下了。
緊趕慢趕,終於趕在下班前,王新軍替趙振國拿到了區革委會發放的房屋產權證。
他手裡捏著那本連環畫大小的綠皮本本,覺得自己終於能給振國兄弟一個交代了。
嚴主任見事兒都妥當了,便送馮大姐回去,順道兒把工作證要回來。
可把人送到家,馮大姐還是不肯把證件還給他,說明天再說。
嚴主任:
押給這女人隻是臨時應個急,一晚上時間,她要是拿這東西乾壞事咋辦?
嚴主任索性也不走了,坐在大姐家客廳裡,看她到底想乾什麼。
然後就聽見馮大姐拉著倆兒子在臥室裡數錢,數了整整倆小時反反複複看了十遍。
終於數開心了,馮大姐才走出臥室,來到客廳,訕訕地笑著把工作證遞過去,
“哎喲,嚴主任,您看我這記性,差點把您的事兒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要不,您留下來吃個飯?”
嚴主任氣都氣飽了,哪兒有心思吃飯,
然後
炫了兩大海碗炸醬麵,彆說,豆腐做的臊子居然吃出了肉味!手藝真不賴!
拿到房產證,王新軍馬不停蹄去了首都醫院,把房產證交給了吳老頭。
吳老頭接過房產證,眼睛瞪得溜圓,新軍這小子辦事效率也忒高了吧?
難不成是自己和竹茹演戲演得太真了?新軍以為振國真要不行了,才這麼火急火燎地把事兒給辦了?
吳老頭露出古怪的神色,好在沒有引起王新軍的懷疑,他跟何援朝簡單交代了幾句,就急著去找中年人了。
振國兄弟托他辦的事兒,他算是圓滿完成了。
就是不知道中年人那邊,到底有沒有查出那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等王新軍走後,吳老頭拿著東西進了病房,一臉糾結地說:“乾兒子啊,這麼騙他是不是不太好?”
趙振國咧著嘴一笑,“騙了麼?乾爹你騙他,跟我有啥關係?”
吳老頭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二話不說,摁住趙振國,手起針落,又是十幾針下去。
趙振國被紮得小聲哎喲哎喲地叫著,吳老頭這才覺得那口氣順溜了些。
三天後,趙振國“醒了”,吳老頭對外宣布他脫離了危險期。
說實話,足足躺了三天,他都覺得自己骨頭都躺麻了。
解開繃帶,看到自己的身體,趙振國自己都嚇到了,他感覺自己好像沒有傷得那麼重吧?
黑黑紫紫的瘀傷遍布全身,看起來觸目驚心。他愕然地抬起頭,望向乾爹,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
“乾乾爹,我…我感覺自己好像還好吧?這…這些是什麼鬼?”
吳老頭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得意:
“這是我用的秘法,能把隱藏在皮肉下麵的傷都激出來,讓它們在身體表麵顯示出來。這樣,彆人不就能更清楚地看到你的傷勢了?
你看,這裡麵有些傷是那個人打的,但也有一些,好像是舊傷啊。
你啊,莫要仗著自己年輕,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要是不注意,老了可是要吃大虧的。”
趙振國:乾娘調教得好啊,乾爹都會自己發揮了,這發揮得不錯!舊傷?難道是這副身體早些年跟彆人打架留下的?
收到趙振國蘇醒的消息,王家父子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振國,你終於醒了!”王新軍滿臉喜色,眼中閃爍著淚光,緊緊握住趙振國的手。
趙振國看著大哥關切的眼神,心裡一暖,雖然覺得瞞著大哥有些過意不去,但是瞞都瞞了。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王老爺子就湊過來,一臉關切地說:“對不起啊振國,老王啊請你上京,還沒保護好你,是我安排不周到了!”
趙振國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沒事我…我沒事不怪王叔叔”趙振國勉強說道。
王克定一聽,眉頭皺了起來,心疼地說:“這孩子,都成啥樣了還嘴硬呢。就是我老王對不起你!”
他早就看到趙振國上半身那些傷了,胸口還有個那麼大的紫黑腳印!
要不是老吳用了秘法,從閻王手裡把人搶回來,這麼好的孩子…唉!
本來聽新軍說,振國家有個可水靈的女娃娃,長得那是俊俏得很,他就動了心思。
隔壁老謝天天跟他顯擺,說自己孫女咋好咋好,多貼心多懂事,把他饞得不行,也想有個孫女抱抱可惜新軍不爭氣。
他還打算著,辦完正事兒,就跟振國提提這茬兒,看能不能認個乾孫女。
可現在哪兒還有臉開這個口啊!隻能先擱心裡頭憋著。
趙振國醒的當天晚上,老爺子特意喬裝打扮後過來看他。
寒暄之後,老人讓中年人把這幾天查到的事情說說。
他這幾天查到的事情真不少,高巍和他姐夫林明德,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打死犯人,在高巍那裡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次趙振國是恰好碰到他手裡。如果不是碰到他手裡,他還會網羅罪名把人抓起來,乾得那叫一個輕車熟路。
至於林明德,副廠長的位子,油水大了去了,貪汙挪用工廠采購原材料款項的事情也沒少乾。
不是沒有工人想舉報林明德,可舉報的人,都被他小舅子高巍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畢竟死人可是太聽話、太老實了。
“所以,高巍為什麼想打死我?”
中年人說:“他不肯說,但根據我們查到的資料,還是跟改革有關,可能是走漏了風聲”
老人問趙振國:“娃兒,你怎麼看?”
趙振國:感覺自己又回到了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