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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之王隆美爾皺眉。
這個計劃籌劃了很久，而且絕對不能出現差錯。
並不是所有吸血鬼都是長生的。
吸血鬼種族上下壽命差距非常大。
低階的，不成人形的吸血鬼可能隻能活上幾年。
強大的吸血鬼，比如弗拉基米爾大公，則幾乎不可能自然死亡。
蔚藍之王並不是吸血鬼，他活了這麼久，另有原因。
隻不過他和弗拉基米爾大公之間的確有非常緊密的聯係，這種聯係讓他必須要完成弗拉基米爾大公的任務。
這個世界上的聰明人很多，如果讓眾人知道他在尋找天災使徒的聖遺物，那麼很可能被猜到他要做什麼。
每一位王都備受關注。
他要是露出破綻，可能計劃就會失敗。
但是現在，行動出現了未知的敵人。
在蔚藍之王眼中，他並不能確定到底是誰在阻撓他的屬下，也不知道對方抱有敵意的理由為何。
他也不好通過正常的外交手段詢問。
畢竟再怎麼說，他也是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擅自將軍隊派往倫薩王國。
要是用外交手段，肯定是會受到倫薩王國的譴責，並且得不到任何情報。
很麻煩。
但必須做。
蔚藍之王思考片刻之後，決定加派人手。
如此之長的壽命，讓他積累下了不少財富，也積累下了很大的勢力。
這讓他可以派遣更多戰士前往倫薩王國和波倫王國，隻是失去一個最上級吸血鬼，依舊讓他非常心痛就是了。
“低賤的生物”蔚藍之王年輕的少年麵容目光森森，輕聲低語。
光從外表看的話，蔚藍之王比蘭德還要年輕，完全就是一個少年樣貌，完全無法看出這是一個活了大幾百年的老怪物。
蔚藍之王對於敵人向來是殘忍萬分，而且他也相信，一般的勢力不會是他的對手。
可能波倫王國和倫薩王國全盛的時候，亦或者火炬教會還未分裂的時候，蔚藍之王還需要行事更加慎重一下。
但現在，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做的了。
……
月相公爵領，彎月領，上層窩點。
現在稱呼度假山莊的上方，月相公爵領的核心區域，為窩點，已經不算很恰當了。
這裡既不隱秘，也已經不再算得上什麼藏匿著什麼邪教了。
豐收與健康女神的名諱，正在蘭德的計劃中，逐漸向外開拓。
隻要這次摧毀瘟疫不出什麼差錯，那麼以後，母神教派的人，應該就不用藏著躲著了。
雖然憑借這一次開拓，就被認定為正神教會，是絕對不可能的，但隻要不處於被喊打喊殺的邪教境地，那麼上層窩點，就真正意義上擺脫窩點這個稱呼了。
因此蘭德絕不會允許這次“傳教”計劃出差錯。
蘭德早已想過。
上層窩點以後就不再是“窩點”了。
這裡可以是豐收和健康女神的地上神國，聖域，神使蘭德的居所，月相公爵的行政中心。
蘭德來到這個世界，當這個邪教神使已經七年半了。
終於，有些事情要有所變化了。
雖然在火炬教會初生派眼中，窩點上下眼中，在白之王眼中，母神教派早已不是什麼邪教。
但蘭德時刻謹記，母神教派還有著邪教的身份。
但馬上就要不一樣了。
雖然可能隻是略微的改變，但到底不再是躲藏在地下暗無天日了。
“有彙報嗎？”蘭德坐在領主大廳的座椅上，詢問工作的進度。
奧蓮娜淺笑。
蘭德雖然一直是少年人樣貌，但大多時候很沉穩，雖然鬼點子很多，但大多數時候不會真的將內心的想法表露在臉上。像這樣有些著急的樣子，還是比較少見的。
“有彙報的，蘭德大人。”奧蓮娜將文件遞給蘭德。
蘭德拿過報告上下掃視，看完之後問道：“還有什麼細節嗎？”
由於現在紙張短缺，用紙都十分節儉，這張羊皮紙報告上的內容是奧蓮娜彙總的，簡明扼要，但是蘭德還是想知道更多細節。
“波倫王國和倫薩王國的瘟疫，擴散速度已經明顯減緩。”奧蓮娜說道，“波倫王國大約有十五分之一的村莊，受到了我們的傳教，而倫薩王國受到傳教的村莊占比大概是十八分之一。”
瘟疫依舊在擴散，但速度早已沒有那種仿佛要席卷全世界的速度了。
這個進度已經很不錯了，蘭德的人就那麼多，有這麼高的效率，已經可以看出前線傳教士們在努力工作。
至於之後的，蘭德相信波倫王國和倫薩王國，應該還是有一些主觀能動性的。
……
波倫王國，大胡子的國王在王宮召開會議。
自從那個什麼哺育之血的邪教頭子，被燦紅之王抓住之後，這個世界就進入到了動蕩之中。
波倫王國的國王，也因為各種事情，幾乎沒有什麼閒暇了。時至今日，還要開會來處理現在的國家問題。
亡靈真是一個令人惡心的存在。
波倫王國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憎恨亡靈的國家了。從亡靈之潮到亡靈之城建立，再到之後的亡靈之城發動大軍攻城。
波倫王國都深受其害。
現在又來什麼亡者之毒，真是把波倫王國上下惡心壞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明知道蘭德很可能還有什麼隱秘的陰謀，但依舊同意了蘭德提出的方案。
不處理亡者之毒不行，至於蘭德可能會有的陰謀，以後再處理，總不會比瘟疫擴散的影響還大吧？
“現在瘟疫情況如何。”波倫國王問道。
“陛下。”被國王詢問的大臣回答道，“依舊在蔓延，但是速度已經有效減緩。”
“那麼按照蘭德要求，二期款項，是不是應該支付了。”負責報酬的大臣問道。
波倫王國國王陷入了沉思。
“月相公爵蘭德的方案，是什麼？”波倫王國國王又一次開口。
輔助會議的書記官已經準備好了，書記官拿出來文件，分發給在場的大臣們。
“根據這段時間收集到的情報，豐收和健康女神教會的教義，都在這裡了，按照這個教會教徒們所說的內容，隻要遵守這些教義，豐收和健康女神，就會慈愛地降下神力，讓民眾獲得抵抗疫病的力量。”書記官介紹道。
至於教義是什麼，都寫在了文件上，要用火去煮水，要注意洗手，要避免食用腐爛的食物，要注意避免發黴的食物，要曬太陽……
等等等等。這些看似有些怪異的宗教典儀，居然真的能夠獲得神的賜福。
然後就真的在神的光輝下，遠離疫病了。並不是完全免疫，但是得病的概率大幅度減小了。這是隻需要簡單統計，就可以明顯感受到的。
“那麼是不是隻要應用他們的方案，而不需要他們的人。”波倫王國國王思忖道。
波倫王國國王想做的很簡單，現在蘭德的人太少了，進度太慢，他承認蘭德的人的確很高效，但一個新晉半成品公爵的人手，實在太少了，倫薩那邊也需要人。
所以應當嘗試自己派人按照蘭德的方案來抵禦瘟疫。
不然雖然現在瘟疫擴散速度變慢了，但到底還在擴散，拖得越久，王國的損失越大。
第二就是……，如果自己人也乾點活，之後給蘭德後續的報酬，是不是就可以壓價了？
之前給蘭德船，現在又要給蘭德鐵。
雖然波倫王國國王，並不認為這點物資，就能讓蘭德發展得有多快。
畢竟體量擺在那裡，蘭德作為一個實封公爵，領地當然是要比一般的伯爵大一些的，但還遠達不到公爵的水平，更彆說國家的水平了。
隻是波倫王國國王同樣也很清楚，他想要進攻蘭德的領地，絕對不會很簡單。
要是讓蘭德過得太舒服，那麼想必作為接壤國家的波倫王國，就不會好過了。
以及給東西總是難受的，波倫王國國王並不想給蘭德太多鐵。
他不清楚蘭德領地的工業能力具體情況，但從蘭德軍隊的武備來看，蘭德應該是有點冶金和鍛造工業能力的。
那麼現在蘭德獲得的物資，以後可能都會用來打波倫王國？
交易的信用當然是要遵守的。
但如果有合適的理由，缺斤短兩，也是說的過去的。
“理應如此。”大臣對於國王的話語表示認可。
自從前軍務大臣告老還鄉，回去當他的領主之後，波倫王國國王在王宮議事的時候，基本就沒有誰和他對著乾了。
他隻要不去做什麼損害國家貴族利益的事情，大臣們就會對於他的決策予以認可。
他隻要發出命令，給出一點意思，大臣就都會幫他完成。
現在也是如此。
波倫王國陷入連年征戰已久了，對抗亡靈優勢損耗很多，現在大家都過得不寬裕，如果能儘快處理掉瘟疫，還能夠少支付一些報酬的話，還是很值得的。
因此大臣們理解了國王的意思後，紛紛給出建議，並且攬活。
倫薩王國此時也在召開會議。
隻不過倫薩王國的情況比波倫王國輕很多。
雖然有人報告國家的鄉野出現了很多神秘勢力。
但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那顯然都是天災教團的人。
地方貴族當然是會嘗試調查，畢竟這是他們的土地。
但是，無論是蔚藍之王的黑袍人軍隊，還是月相公爵的特彆行動部隊，都不是一般的地方貴族，能夠攔住並調查的。
……
“顯然，他們想要自己也做些什麼。”波倫王國的村莊，豐收和健康女神的傳教士和火炬教會初生派的傳教士，正在聊天。
還是他們兩個，上次在夜晚遇到了艾爾莎巡查官後，他們繼續工作，現在被安排來波倫王國工作。
“蘭德大人應該樂於見到這些。”初生派的傳教士淡淡道，“我們的人手太少了，想要覆蓋兩個王國，憑借我們的力量，要費非常久，他們的道路也不是很方便，我們的效率很低。”
“這真是好事嗎？”豐收和健康女神的傳教士陷入思考，“他們會不會趁機篡改我們的教義，又或者減少給我們的報酬。”
“彆想太多。”初生派的傳教士見識要好一些，“蘭德大人給我們的目標隻有一個，避免你們豐收和健康女神教會，被打為邪教，其他的都是細枝末節的事情，後續慢慢來即可。”
說完，初生派的傳教士遞給豐收和健康女神的傳教士一個藥劑：“免疫藥劑口服款，直接喝就行。”
另一個傳教士沒有多問，直接將藥劑喝下。
“這樣就完全不會感染瘟疫了。”初生派傳教士說道，隨後他又瞥了瞥當地領主的護衛。
這些護衛中有不少是監視他們的，學習他們的方案，然後彙報給他們的領主。
其實他們並沒有對處理瘟疫的蘭德方案遮遮掩掩，如果波倫王國或者倫薩王國的人過來學習，他們也是不會吝嗇教授的。
隻需要感恩豐收與健康女神的福音即可。
女神是博愛的，隻要行走在她賜予的道路上，瘟疫和饑餓就會遠離。
……
此時的蘭德也在進行工作。
他身邊是監督者卡琳。
身前是一個殘疾的母神教徒。
“現在是第一次嘗試。”蘭德低聲道，“最後確認一次，你真的確定要嘗試嗎？”
殘疾的母神教徒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並不膽怯：“是的，我想要嘗試，神使大人。”
“那麼嘗試呼喚吧。”蘭德低聲道，“母神正在注視著你。”
“想象母神的麵貌，念誦我們的教義，回憶你曾經踐行過的理念。”蘭德呼喊著念誦。
卡琳則目不轉睛。
她是專門受邀過來監督邪惡實驗的。
卡琳並不確定蘭德的嘗試會不會成功，但是她會確保哪怕失敗了，也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比如母神降下了過多的神力，讓眼前缺少一隻手的教徒，變成一個混沌的怪物。
很快。
卡琳感受到了變化。
無形的陰影仿佛覆蓋此處，邪惡的力量讓她有些作嘔。
然後。
眼見的教徒發出痛苦的哀嚎。
一條觸手手臂，憑空從其斷臂處長出。
隨後教徒雙目赤紅，仿佛擇人欲噬。
“好了，停止！”蘭德咆哮。
蘭德的話語起到了效果。
這個殘疾的教徒恢複了理智。
“很危險，但的確可以做到。”蘭德評價道。
“你打算推廣嗎？”卡琳問道。
“暫時不，而且我感覺我發現了其他的事情。”
“什麼？”
“居然一次就成功了，我有些懷疑，神已經越來越輕易，就可以影響這個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