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錚如此體諒小林氏,可心裡還是心疼寧蘭。
寧蘭受了委屈,魏錚便想法子要補償她。
於是,魏錚將燕州城最繁華的幾間店鋪給盤了下來,當做給寧蘭的補償。
沁兒得知此事後,感歎著說道:“還是我們世子爺最心疼夫人。”
那時的雪兒正在為柳石縫補衣衫,聽後隻道:“是了,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世子爺更好的男人了。”
沁兒聽後立刻停下了手邊的動作,隻道:“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你嫁給柳石之後過的不開心嘛?”
雪兒搖搖頭,道:“不是不開心,隻是柳石日日早出晚歸,我心裡很害怕。”
雪兒隻是擔心柳石的安危而已。
沁兒也聽出了姐姐隻是在朝著自己秀恩愛而已。
所以她歎息了一聲,也道:“昨兒明翔這麼為夫人出頭,我心裡既覺得開心,有時候又有些害怕。”
沁兒有些疑惑:“你在害怕什麼?”
雪兒搖搖頭道:“我也說不明白,總之就是覺得不一樣。”
沁兒沒及將此事放在心上。
這些時日寧蘭正緊鑼密鼓地為沁兒準備著嫁妝。
隻要等燕州的事態穩定下來,寧蘭就打算給沁兒和明翔舉辦婚事。
到時候,沁兒就是燕州城裡最幸福要耀眼的新娘。
隻要想到這一點,沁兒就覺得十分高興。
所以她隻是含羞帶怯地注視著雪兒,什麼話都沒有說。
雪兒見妹妹對明翔是一片癡心,也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語來。
隻盼著明翔是個和善之人,將來娶了妹妹之後能妥善珍視她。
這樣,雪兒就能安心了。
姐妹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便見魏錚與柳石步伐匆匆地趕了回來。
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瞧見了寧蘭等人後立時說道:“我們不能再住在這驛站了,隔牆有耳,這驛站不安全。”
寧蘭可被魏錚這話嚇了一跳,她立刻要讓人去將四個孩子抱過來。
魏錚見她害怕不已,忙出聲安慰她道:“你彆害怕,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我猜李慎在燕州城內還布置了些暗衛們,為了安全,咱們還是要找個更隱蔽的地方居住。”
魏錚不在乎自己的安危,隻是害怕們孩子們會陷入危險的境地。
尤其是雅哥兒和慧姐兒。
陸禮已然死去,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陸禮最後一點血脈被殺死。
寧蘭點點頭,支持魏錚的做法。
“就聽夫君您的話。”
因為雅哥兒才剛剛經曆過一番苦痛。
寧蘭與雅哥兒說話的時候便帶了十足十的溫柔。
雅哥兒笑著注視著寧蘭,心裡領情,隻說:“多謝姨母。”
寧蘭揉了揉他的腦袋,隻道:“姨母想交給你一個任務,雅哥兒能不能做到?”
雅哥兒眨著朦朧的眼,望向寧蘭。
寧蘭便道:“你可要照顧好慧姐兒,你是大哥哥了,不能讓慧姐兒受一點點委屈,好不好?”
雅哥兒本就十分憐惜慧姐兒,聽了這話, 隻好忍著淚意道:“我知曉了。”
寧蘭心裡覺得很心酸,明明孩子們正該是無憂無路的時候,為什麼雅哥兒要經曆這麼多的劫難?
明明陸禮已經向李慎求饒了,為何李慎還是不肯放過他?
寧蘭搖搖頭,回自己屋子的時候魏錚已經準備好了馬車。
寧蘭帶著孩子們坐上了馬車。
不多時,魏錚便道:陸府是不能住了,燕州城內人多眼雜, 也不利於我們行事,不如還是去京城。”
寧蘭一驚,隨後問道:“那珍姐兒呢?”
小林氏離開驛站後不知去了何處,她也沒有與寧蘭說過自己的去向。
一行人去京城事小,可是萬一小林氏回了驛站,瞧不見寧蘭他們可怎麼辦才好?
對此,魏錚也有自己的辦法。
“我會讓人留在驛站,一旦小林氏出現,就告訴她我們去了京城。”
隻是她覺得小林氏已經傷心透頂了,不會再與魏錚和寧蘭一起行動。
或許此時的小林氏已經搜尋到了陸禮的屍身,選擇與自己的亡父一起殉情呢。
種種猜測浮上魏錚的心頭,因為怕寧蘭傷心,所以魏錚沒有多言。
而寧蘭也十分聰慧,隻是與魏錚眼神交換了一番,便知曉了一切。
兩人俱都沉默了下來, 一人是在為陸禮的死感到惋惜,一人則在思索著該如何與雅哥兒、慧姐兒開口。
馬車搖搖晃晃地朝著京城行去。
魏錚心裡已經有了計較,他必須去找孫正。
並告訴孫正李慎與韃靼人私通一事。
隻要孫正有幾分為國為民的心思,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李慎這樣的人登上帝位。
到時候,魏錚就可以為陸禮報仇雪恨了。
這樣,也算是對得起小林氏了。
燕州離京城不遠,約莫隻有兩個時辰的路途。
青姐兒和福哥兒正激動著,聽說到了京城後就能品嘗醉紅樓裡的糕點了。
青姐兒是饞得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福哥兒也被姐姐的饞心所感染,也鬨著要吃糕點。
寧蘭正心煩意亂的時候,兩個孩子又在她旁邊吵嚷著,她一下子就不耐煩了。
“你們這兩個潑猴,看看雅哥兒和慧姐兒多乖巧,不許吵了。”
寧蘭難得嚴厲,青姐兒立時道:“知曉了,娘親,我們不鬨了。”
因為這句話,青姐兒瞧出了寧蘭心情不好,便囑咐福哥兒:“等一會兒到了京城後,我們讓爹爹去給我們買糕點。”
福哥兒笑了笑,剩下的一個時辰後便乖巧了不少。
等到了京城,魏錚租下了一間驛站,將自己隨行帶來的暗衛們都叫來。
他自己有要事要做,吩咐暗衛們寸步不離地保護著孩子們。
可青姐兒和福哥兒卻鬨著要吃糕點。
寧蘭怒了,讓他們再忍一忍。
福哥兒卻大哭了起來,隻道:“福哥兒飯也不想吃,隻想吃糕點。”
話音甫落,寧蘭就把福哥兒帶去了最偏僻的一間屋子,還道:“你若是再鬨,娘親和爹爹不僅不給你吃糕點,往後更是連飯都不許你吃了。”
福哥兒的哭聲愈發淒厲了些。
青姐兒聽後立時道:“娘親,弟弟隻是想吃糕點而已,您乾嘛這麼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