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添油加醋地與寧蘭敘述著魏錚是如何信任著芍藥。
寧蘭彆的事都十分大度,唯獨在魏錚身上十分小氣。
要知曉哪怕當初她懷孕的時候,都沒有給魏錚身邊添人。
除了沁兒和雪兒以外,她更是不願讓任何丫鬟接觸魏錚。
果不其然,在沁兒說完這句話後,寧蘭的臉色變了。
她將兩個孩子托付給了沁兒和雪兒,自己走到外間要瞧瞧魏錚是如何審問的羅婆子和芍藥。
可才走出屋子,外間除了一大堆丫鬟和小廝外,再沒有了魏錚與芍藥的身影。
“你們世子爺是單獨審問羅婆子和芍藥了嗎?”
寧蘭蹙眉問道。
小廝瞧著寧蘭鐵青的臉色,霎那間有些惶恐。
“回夫人的話,羅婆子在這兒,世子爺將芍藥帶去了耳房。”
說完這番話,寧蘭的臉色已經稱得上是十分難看了。
小廝們指了指耳房的方向,就瑟縮著身子不敢言語了。
而寧蘭則凝神望向了耳房。
在今日之前,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芍藥。
芍藥不僅貌美,家世還十分可憐,的確是能讓人生出不少憐惜之意來。
自己與魏錚成婚多年,膝下還有三個兒女,是否已到了旁人所說的七年之癢?
也不怪寧蘭會懷疑魏錚,明明魏錚該審問的人是羅婆子和芍藥兩個人。
可為何他隻帶著芍藥一人去了耳房。
難道他想避開自己的耳目與芍藥糾纏在一起嗎?
一時間,寧蘭的腦海裡迸出了許多不堪入目的畫麵。
思及此,她便忍著憤怒走去了耳房。
不等丫鬟們通傳,便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她突如其來的發難,儼然是讓屋內的兩個人大吃一驚。
屋內燭火影影綽綽,寧蘭望向了魏錚,以及魏錚身旁半露香肩、將衣衫褪至一半的芍藥。
這一刻,寧蘭怔愣著被盯在了原地。
有那麼一刹那,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之人,還是那個疼愛著自己的魏錚嗎?
魏錚怎麼可以與芍藥糾纏在一起?
寧蘭流著淚往後退了兩步,滿目驚惶地說道:“你們……你們在乾什麼?”
魏錚也沒想到寧蘭會突然出現。
他想要推開眼前的女子,卻發現芍藥不知何時已伸出如玉的皓腕,勾住了自己的衣帶。
她眨著楚楚可憐的杏眸,酥胸半露,顯然是故意與自己攀扯上了關係,好讓寧蘭誤會。
魏錚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意,他提起腳往芍藥心口狠狠踹去一腳。
防備不及的芍藥被這股大力踹得倒在了地上。
她胸口吃痛,幾乎要吐出一口血來。
而魏錚卻管也不管她的窘境,隻快步上前去拉住寧蘭。
“蘭蘭,你聽我解釋。”
寧蘭被人扯住了衣角,傷心與悲憤之下的她卻一把甩開了身後之人的觸碰。
她回頭,瞧見來人是魏錚後,立時道:“你來找我做什麼?怎麼不去找你的芍藥?她才是你的心上人。”
魏錚聽了這話,立時要上前抱緊寧蘭。
寧蘭卻死命掙脫,不願讓魏錚觸碰自己。
“蘭蘭,我隻是懷疑她而已。”
寧蘭道:“什麼懷疑?你懷疑她需要將她單獨帶去耳房?恐怕是想寵幸她吧。”寧蘭哭的滿臉是淚,仿佛是不敢置信著魏錚的背叛。
痛苦之下,魏錚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
寧蘭已經開始懷疑他,無論他說什麼也消弭不了寧蘭的疑心。
天地良心,魏錚的心裡隻有寧蘭一人,根本容不下旁人的身影。
“蘭蘭,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在審問她,是她莫名其妙地脫下了衣服,等你進屋的時候就變成了那副曖昧的樣子。”
魏錚解釋道。
寧蘭還是不信,指著耳房的方向道:“你想解釋?那你告訴我,你既然要審問芍藥,為何不帶著羅婆子一起?難道你怕羅婆子妨礙了你的好事不成?”
魏錚遙遙頭,抓進了寧蘭的柔荑,生怕自己一鬆手她就會逃離。
“我沒有懷疑羅婆子,她跟了我們這麼多年,從京城魏國公府的時候就伺候咱們了,我怎麼會懷疑她?”
魏錚道:“所以我懷疑是芍藥害了我們的孩子,我也懷疑她是韃靼人派來的刺客。”
提到“韃靼”二字的時候,魏錚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不願讓外頭的人聽見,而寧蘭也在聽見韃靼二字後安靜了下來。
芍藥是韃靼人派來的刺客?這怎麼可能?
片刻後,寧蘭將焦躁與不安的嫉妒之心壓了下來。
恢複平靜後,她問:“世子爺是怎麼發現的?”
隻是她心裡還生著氣,不願意叫魏錚夫君。
魏錚也沒有強求,道:“起先我沒有這麼懷疑芍藥,是詩姨娘的到來,給我提了一個醒。”
若芍藥真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奴婢,為何要勾搭上詩姨娘?
這怎麼想都於理不合,況且詩姨娘在國公爺死後根本不理世事。
卻在識得芍藥的一個月內提出了要將芍藥收為乾女兒一事。
聯想到當初詩姨娘時常夢到父親一事,魏錚合理懷疑,是有人給她下了。
果不其然,魏錚派人去調查了詩姨娘的吃食。
吃食之中果真有物。
除此以外,方才魏錚派人去調查羅婆子的寢屋,屋內有害人之藥。
那藥來自於西域,羅婆子連大字都不識得幾個,怎麼可能去與西域商人進行販賣?
所以,魏錚斷定是有人在陷害羅婆子。
為了證明這一點,他假裝懷疑著羅婆子,而後再和顏悅色將芍藥帶去了耳房。
在耳房內,他故意說了一些曖昧的話語來鼓動芍藥。
果不其然,芍藥隻是瞧見了魏錚的模樣,便褪下了自己的衣衫開始勾引魏錚。或許她是不想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魏錚已可以斷定芍藥不安好心,隻是還沒有確定她是單純地想要攀附主上,還是其實就是韃靼人派來的刺客。
正在魏錚要弄清楚這一點的時候,寧蘭衝了進來,看見了這令人混亂的一幕。
所以,魏錚便不顧一切地上前向寧蘭解釋。
寧蘭聽了魏錚的解釋後,隻道:“世子爺說的可是真的?”
“你怎麼還叫我世子爺?這個稱呼實在是太生分了一些,我不喜歡。”魏錚抱著寧蘭,撒嬌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