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故意到了詩姨娘身邊伺候著,還費儘心機地說了這麼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語。
不過是想尋個恰當的理由出現在魏錚身邊。
詩姨娘為自己引薦,或許能讓魏錚對自己另眼相看。
這怎麼說也是件好事。
芍藥說完這句話,詩姨娘也是發自內心地一笑:“你真是個乖巧的孩子。”
詩姨娘說完這話,心裡便打量著該如何將芍藥引薦給魏錚。
魏錚與寧蘭情比金堅,這幾年身邊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
隻是詩姨娘見慣了男子的無情無義,不相信這世上有不好色的男人。
芍藥生的如此貌美,新鮮感作祟之下,她不信魏錚會不動心。
難題是該怎麼應付寧蘭那一邊。
詩姨娘在身邊上是魏錚的庶母,庶母給嫡子的身邊添人,傳出去十分奇怪。
可國公爺死後,詩姨娘不得不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一番。
若她能在魏錚身邊安排個自己信任的心腹。
將來無論遇上了何事,隻要心腹在魏錚耳畔吹些枕邊風,自己的難題就迎刃而解了。
思及此,詩姨娘便堅定了要將芍藥安插在魏錚身邊的決心。
“我雖不太了解世子爺,可也知曉他是個性情高傲之人,你若是去伺候他,首先要注意的就是不能心高氣傲。”詩姨娘囑咐著芍藥道。
芍藥將詩姨娘的話語暗暗記在心間。
她當然會好好伺候魏錚,畢竟她伺候魏錚的好壞代表著韃靼人的未來。
族人們的生死榮辱都被芍藥握在手心。
“姨娘放心,芍藥知曉該怎麼做。”
詩姨娘聽了這話,笑著拍了拍芍藥的柔荑道:“從我第一眼見到你開始,就覺得你是個乖巧的好孩子,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說著,詩姨娘便讓丫鬟們攙扶著她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寧蘭打發人來問過幾次,問詩姨娘準備何時回府。
寺廟裡雖清淨,可因為韃靼們屢次進犯西北邊防的緣故,寧蘭有些擔心詩姨娘的安危。
“多謝你們夫人掛懷我。”詩姨娘坐上馬車後,對寧蘭派來的婆子們如此說道。
婆子們領著馬車走回了魏府。
一回府,詩姨娘便先去了一趟寧蘭的院落。
寧蘭見來人是詩姨娘,心中頗為震驚。
要知曉詩姨娘是最小心謹慎的人,不到了極為要緊的時刻,是絕對不會來叨擾寧蘭的。
寧蘭立時放下了手裡的賬本,笑道:“快去請姨娘進來。”
片刻後,詩姨娘施施然地走進了屋內,瞧見寧蘭後便拿出了三隻平安符。
“這是我去寺廟裡求來的平安符,孩子們還小,需小心謹慎著些。”
詩姨娘這話投了寧蘭的喜好,誰不知寧蘭最在意的就是膝下三個孩子。
此刻她嘴角的笑意也變得情真意切。
“多謝姨娘,孩子們瞧了這平安符定會十分喜歡的。”
詩姨娘送完平安符,便長歎一聲道:“也是我福薄,國公爺早早地去了,留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日子實在是苦不堪言。”
一聽這話,寧蘭便知曉詩姨娘是有要事相求。
“姨娘有話不妨直說。”
寧蘭道。
詩姨娘這便編造了個理由,隻道:“昨兒我與寺廟裡的高僧聊了聊,她說我命裡缺個女孩兒,芍藥人瞧著不錯,不如我就將她收為義女,你意下如何?”
內宅裡的事情無論大小都要知會寧蘭一聲。
這是詩姨娘對寧蘭的尊重。
寧蘭她聽了詩姨娘的話,便沉思了一會兒道:“姨娘為何要挑中芍藥?”
“實不相瞞,芍藥與我十分投緣,且她身世孤苦,我心裡十分憐惜她。”詩姨娘道。
寧蘭點點頭,詩姨娘經曆了國公爺慘死一事,一時間有些憐貧惜弱也是應該的。
隻是,隻是就如沁兒所言,她還沒有摸清楚芍藥的底細。
一旦芍藥成了詩姨娘的乾女兒,就成了寧蘭與魏錚的兄弟姐妹。
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會弄亂了魏府的規矩。
況且,魏錚還沒有捉到那個給國公爺下毒的買菜翁。
思來想去,寧蘭便道:“這本是姨娘自己的事,我不該多說些什麼,隻是姨娘因為失去公爹的緣故十分傷心,恐怕會在這等時候讓旁人鑽了空子,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才是。”
這話的意思就是不同意詩姨娘將芍藥認作乾女兒。
詩姨娘點點頭,也沒有與寧蘭爭辯著什麼。
“好,我都聽你的。”
詩姨娘難得像寧蘭提出要求,卻被寧蘭不留情麵地拒絕了。
寧蘭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便道:“姨娘若是喜歡芍藥,就讓她長長久久地伺候您,誰也分不開您和芍藥呢。”
“我正有此意,往後就讓芍藥領我房內一等大丫鬟的份例吧。”
詩姨娘再提出了個小要求,寧蘭不會拒絕。
“好,一會兒我讓沁兒送些首飾和綢緞給芍藥。”
說著,詩姨娘便起身準備告辭。
寧蘭則客氣地將詩姨娘送出了院落。
夜裡,寧蘭與魏錚提起了此事,魏錚略顯詫異:“詩姨娘怎麼與芍藥玩到了一起?”
寧蘭搖搖頭:“想來芍藥是個妥帖的女孩兒,姨娘才會這麼喜歡她吧,若不是咱們摸不透她的出身,今日我多半是要答應姨娘的要求的。”
魏錚笑道:“還是你你小心謹慎,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寧蘭嗔怪似地瞪了魏錚一眼,隻道:“今日爺的嘴也不知是不是抹了蜜,怎得開始油嘴滑舌了?”
夫妻兩人剛將彼此打趣了一番,沁兒和雪兒便將孩子們抱進了屋內。
墨哥兒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望向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
青姐兒疑惑地開口道:“娘親,你不是答應了青姐兒要給我們做糕點的嗎?”
寧蘭一愣,忙道:“不好意思,娘親忙忘了。”
說著,她便給沁兒遞去一個求助的眸光。
不得已,沁兒便陪著寧蘭去了小廚房,兩人一番忙活後給青姐兒做了一碟子糕點。
魏錚心情舒朗,瞧著外頭的韃靼們聲勢大不如前,西北的百姓們還提議著要為父親立個祠堂。
父親為西北百姓們貢獻了一輩子,這祠堂是他應得的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