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彆讓自己受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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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錚這樣行事謹慎穩妥的人,一旦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定是會第一時間給寧蘭送信。

如今寧蘭打聽不到半點消息,自然心急如焚,想儘法子要去探聽魏錚的行蹤。

朱嬤嬤怕她以卵擊石,想著小南安王那裡必定擁躉眾多,寧蘭此去等同於白白送了性命。

“奶奶,還是要三思後行的好。”朱嬤嬤苦勸不得,見寧蘭聽不進去她的話語,便道:“您好歹看在青姐兒的份上,千萬彆輕舉妄動。”

魏錚離去前再三囑咐寧蘭,讓她不要牽扯到這些醃臢事之中。

這些話盤旋在寧蘭的耳畔,輕輕撥弄了一番她的心弦,一瞬間壓下了她心頭的無措與慌亂。

可轉眼想到魏錚如今生死未卜,小林氏也不知下落。

她在這世上最親近的兩個人都不見了蹤影,她怎麼可能在這高門大戶裡安然自得地享受著擁有的一切?

所以,寧蘭想了又想後還是決定要去京郊外找一找魏錚。

朱嬤嬤怎麼勸也回轉不了她的心意,便隻能說:“那老奴把青姐兒抱去金陽公主那裡。”

這也算是給寧蘭提了醒,她可以去求助金陽公主,雖然金陽公主不會對小林氏失蹤一事施以援手,可她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魏錚失蹤。

寧蘭頓時一喜,隻道:“嬤嬤快為我梳妝,我這就去尋金陽公主。”

*

自從魏錚與寧蘭回了京城後,她便不曾踏足過金陽公主的榮禧堂。

一來是金陽公主高貴又雍容,自詡身份,根本不許像寧蘭這樣的妾室接近她。

二來也是寧蘭自己不敢去討好金陽公主的緣故。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金陽公主十分不喜她,居於九天宮闕之上的貴人,總是與在泥濘地裡的人說不到一起去。

寧蘭會自卑,也會害怕惶恐。

既是知道自己討好不了金陽公主,那便不必白費功夫了。

此番她趕來榮禧堂,已是做足了會被金陽公主嘲笑奚落的準備。

畢竟魏錚是因為她的緣故才會卷入小南安王的這些雜亂事之中。

沒想到金陽公主問清楚了寧蘭的來意後,竟是沒有責怪她,而是第一時間讓人去打探魏錚的行蹤。

她白了臉,在正堂裡來回踱步了一番後,便指著寧蘭的鼻子道:“這事非同小可,你可得把嘴巴閉嚴實了,一個人都不許說。”

說罷,金陽公主仍是不放心,又要朱嬤嬤去把如蘭閣的所有丫鬟都提了過來。

她再三質問:“可有除了你們主仆以外的人知曉此事?”

金陽公主眸光裡儘是狠毒之意,瞧著是要解決了所有知曉此事的丫鬟的模樣。

寧蘭也詫異於金陽公主的態度,她立時搖了搖頭,隻道:“回公主的話,再沒有旁人了。”

金陽公主還不肯罷休,反複地詢問了寧蘭一番後,得出的答複都是如此,她這才安了心。

饒是如此,金陽公主的額頭還是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寧蘭暗暗心驚,心裡驚訝著這位小南安王的身份怎麼會讓不可一世的金陽公主這般如臨大敵?

看來她的擔心是對的。

弄清楚了沒有閒雜人等知曉此事後,金陽公主那躥著火的眸色便遊移到了寧蘭身上。

她從未如此真摯地審視過寧蘭,那眸光裡混雜著諸多情緒。

情緒此起彼伏,最後彙成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惱意。

寧蘭愧怍地斂下了眉目,並不敢直視著金陽公主的眼眸。

兩相對峙之中,金陽公主似是憶起了魏錚對寧蘭的心愛程度,便歇了要整治寧蘭的心思。

“青姐兒還要你照顧,你先回如蘭閣去等消息吧。”

她歎息一聲,便這麼輕易地放過了寧蘭。

寧蘭一怔,旋即想與金陽公主提及要去一同尋找魏錚的念頭。

隻是朱嬤嬤暗地裡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寧蘭這才斂下了眉目,並未多言。

隻是回如蘭閣等待魏錚與小林氏下落的這些時日,她卻覺得心如刀絞。

她不想深想,萬一小林氏與魏錚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該如何自處?

朱嬤嬤知曉她心緒不佳,便讓奶娘們把青姐兒抱到了寧蘭跟前。

懷中女嬰活潑又可愛,拉住了寧蘭的衣袖,朝著咿咿呀呀地笑了起來。

女兒的存在才讓寧蘭生出了一點歡喜。

隻是長夜漫漫,她實在分不出什麼心神來應付自己其餘的情緒。

她唯一期盼的是,魏錚與小林氏能平平安安地回府。

隻要他們能平安,寧蘭甘願付出自己的一切。

夜半時分,寧蘭遲遲不肯入眠,奶娘們抱著青姐兒去廂屋安睡。

朱嬤嬤便陪在寧蘭左右,時不時與她說上幾句話,起碼讓她不會一味地陷入在這些窘迫的情緒之中。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金嬤嬤才來給寧蘭送了信。

金陽公主派出暗衛、動用舊日裡的人情去找尋魏錚的下落。

皇天不負苦心人,還是被她找到了些蛛絲馬跡。

魏錚似是打探到了小林氏的行蹤,帶著死士們一同趕去了京郊的一處荒僻莊子。

小南安王的擁躉眾多,期間不乏有能人異士,魏錚這一去竟是被軟禁在了莊子上。

也是他低估了小南安王的手段。

金陽公主這一去就把小南安王的彆莊鬨得一團亂麻,總是想方設法地把魏錚給帶回了府。

魏錚人沒什麼事,仍是那一副英明磊落的模樣。

金陽公主心疼他,數落他的話語到了嘴邊卻生生地咽了下去。

“快些回如蘭閣吧,你那妾和女兒都在等著你呢……”金陽公主瞪了魏錚一眼,到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頗為於心不忍地說:“下回可不能這麼衝動了,幸而小南安王沒對你動手,惹上了這個冤家,仔細你舅舅知曉了此事,咱們魏國公府的榮耀也不複從前了。”

說罷,魏錚才歎息了一聲道:“母親,兒子另有深意。”

迷蒙的夜色之中,母子兩人對立著站在四麵通風的回廊上。

金陽公主深深地瞥了魏錚一眼,而後道:“你大了,許多事情母親管不了你了,隻是有一句話母親不得不說。”

話音甫落,金陽公主便彆開臉頰,將眸中的淚生生咽下。

“彆讓自己受傷,萬萬要珍重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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