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雲錦救活了魏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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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錦好聲好氣地與寧蘭解釋道:“七情散,顧名思義自然是能讓人忘記七情六欲的毒散,也不知曉這些刺客究竟懷揣著什麼目的,既不傷世子爺的性命,偏要讓他忘了七情六欲。”

這話如同一記悶棍打在寧蘭額頭之上,將她震得通體發寒。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毒藥,不傷人性命,卻還要剝奪一個人的七情六欲?

朱嬤嬤聽了這話,立時走到寧蘭身旁安慰著她:“奶奶,您彆害怕,這事興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不曾想寧蘭卻忽而嚎啕大哭了起來,一時間頗有要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哭出來的決心。

朱嬤嬤瞧了心疼不已,卻也不知該如何溫言開解她。

要知曉奶奶如今的榮耀全靠著世子爺的喜愛才有了今日。

可如今世子爺絕了七情,興許就不會像從前那般心愛著姨娘了。

這於姨娘而言等同於噩耗。

一旁的雲錦好整以暇地注視著寧蘭,見她實在傷心,便道:“這七情散也不是沒有解的法子。”

這時,況味也上前急急切切地詢問道:“好姐姐,這七情散又該如何解開呢?”

他是生怕魏錚忘卻了兩人打算在餘杭鎮裡大展身手的決心,瞧著是比寧蘭還要擔憂的模樣。

那雲錦這才挑釁似地朝那兩個大夫笑了笑:“幸而你們今天遇到我了,也算是福大命大。”

說著,她就轉身從藥箱裡搗鼓著翻了翻藥瓶,而後拿出了一小瓶藥丸。

此時此刻的雲錦杏眸裡迸發出堅定的光亮來。

她瞥著寧蘭說:“這藥丸雖有些傷身,卻能以毒攻毒,將七情散的毒性逼到最低,隻是我也不敢打包票,夫人你自己做主要不要試試吧。”

既是要讓寧蘭做主,況味與唐氏則沉寂了下來,一時間不敢插話。

整個前廳霎時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寧蘭身上。

周圍團團簇簇的眸光好似一道道利劍將寧蘭的心割成了碎片。

她既擔心魏錚忘了自己,又怕雲錦嘴裡的解藥會傷了他的身子。

兩相踟躕之下,一旁的朱嬤嬤著急不已,忍不住開口道:“奶奶,要三思而後行啊。”

如今魏錚與寧蘭遠在江南,身邊也沒個長輩主事。

魏錚昏迷不醒,由寧蘭來拿主意,若是主意拿的好也隻是無功無過,可若是拿的不好,那便是萬劫不複的境地。

朱嬤嬤十分疼惜寧蘭,總是不願意她陷入這般進退兩難的境地。

可眼下世子爺昏迷不醒,除了她能拿主意外,也無人可為世子爺做主。

短短的幾息怔愣間,寧蘭麵容裡的神色從猶豫成了寧定。

片刻後,她便道:“勞煩神醫為世子爺解毒。”

雲錦聞言翹起嘴角笑了笑,頗為讚賞地瞥了眼寧蘭,道:“夫人倒是好膽魄。”

話音甫落,雲錦便開始為魏錚解毒。

一旁的況味與唐氏都高懸起了自己的一顆心,半晌都不敢言語。

這小半個時辰裡,雲錦施診為魏錚解毒,周圍的人皆屏息靜氣,無人敢叨擾她。

半晌後,雲錦丟開了手裡的金針,仔細檢查了魏錚的眼皮,才道:“這七情散已解了大半,哪怕這位爺醒來有些不記事,過兩日也就都能想起來了。”

聽了這話,寧蘭立時癱軟著倒回了座椅之中。

今夜魏錚生死不明,也不好隨意搬動,唐氏便讓人收拾出了內院的屋舍,供寧蘭安睡。

隻是魏錚這副模樣,寧蘭也實在是寢食難安。

好在有朱嬤嬤在旁溫聲勸解,好說歹說總哄得她閉了眼。

隻是這一覺睡得不安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寧蘭便醒了過來。

她第一時間詢問魏錚可否蘇醒,朱嬤嬤怕她傷心,隻道:“奴婢問過那位雲錦姑娘了,她說世子爺還需要些時間才能醒過來。”

那便是沒有蘇醒的意思。

寧蘭蹙起了一雙柳眉,立時穿戴好了衣衫,這便去前廳看望魏錚。

魏錚已然一天一夜不曾蘇醒,那張麵如冠玉的臉龐上布滿了慘白的虛弱之色。

寧蘭瞧了幾眼,心頭襲上諸多陌生的情緒。

正逢前廳無人,她乾脆便坐在魏錚身旁落起了淚來。

這淚水越流越洶湧,大有無法停止的勢頭。

朱嬤嬤守在外間,不讓人進屋窺探寧蘭的哀傷情緒。

寧蘭是當真傷心,以至於沒有留意到前廳後的插屏裡還站著個人。

雲錦已候在插屏後許久,昨夜她不眠不休地照顧了魏錚一夜。

雖還有幾個小廝在旁守著,可雲錦卻是不敢鬆懈片刻。

況且她在旁冷眼端詳了魏錚許久,不得不承認他生的的確俊美。

哪怕陷於此等狼狽的境地,哪怕他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也能從清濯的眉眼裡瞧出他往昔的風姿來。

雲錦雖癡心學醫,可說到底也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女子。

與陌生的男人獨處一夜,那男人還如此豐神俊秀,她心裡會生出些漣漪來也是人之常情。

況且哪怕雲錦沒有從況味和唐氏嘴裡知曉魏錚的身份,隻單單看魏錚身上價值千金的雲錦衣料,以及他腰間佩戴著的碧玉環佩,一瞧便知價值連城。

一等國公府的世子爺,於她這等平民百姓而言就如同居於九天宮闕上的貴人。

她不能生出半點異樣的心思來。

尤其是在她知曉寧蘭生的多麼貌美如花的時候,心裡早已被深深的自卑感充斥著。

譬如此刻,寧蘭走進前廳的時候沒有留意到在插屏後的雲錦。

雲錦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便決定不出事叨擾這對夫妻的獨處。

也是昨日發生的事太過匆忙,況味與唐氏不曾與雲錦交代過寧蘭是魏錚妾室一說。

隻看寧蘭墨發裡佩戴的金釵,以及她身上的衣料,斷斷瞧不出她隻是個妾。

雲錦自然把她當成了魏錚的正妻。

既是郎才女貌、公子貴女的天定姻緣,她實在不必庸人自擾。

雲錦正自嘲一笑的時候,坐在魏錚身旁的寧蘭也哽咽著開了口道:“爺,這七情散多半是夫人派人來下在您身上的吧,可她是您的妻子,她怎麼舍得這般對您?”

雲錦霎時瞪大了眼眸,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夫人?那寧蘭不是魏錚的正妻,隻是個妾室?

刹那間,雲錦那顆枯萎了大半的心立時重燃了些花火。

想來她與寧蘭的出身也差不了多少。

寧蘭能做到的事,興許她也能做到。

寧蘭痛哭流涕了一場,許是覺得自己太過失態,便收起了眼淚不再哭泣。

說了一會兒話,便到了該喂魏錚喝藥的時候。

無名匆匆地端著藥碗走進了前廳,左右環顧了一番卻隻瞧見了寧蘭,不見雲錦。

他立時疑惑出聲道:“神醫去哪裡了?”

寧蘭連忙抹了抹眸中的淚,佯裝成一副無恙的模樣,隻道:‘什麼神醫?’

“雲錦姑娘啊,她昨日在這兒守了世子爺一整夜呢。”

無名沒瞧出寧蘭的異樣來,隻道:“要奴才說,這位神醫人可真是好呢,不僅醫術這般精湛,照顧人的時候還十分細心。”

寧蘭點點頭,從無名手裡接過了那藥碗,一勺一勺地喂進了魏錚的嘴裡。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況味和唐氏趕來前院打探魏錚的情況。

想到魏錚還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寧蘭便忍不住落淚。

“我們爺這一回可是遭了大罪了。”

她話語裡藏著無儘的憐惜。

唐氏聽了便勸解了她一番,並道:“禍福相依,世子爺此番遭了罪,來日說不準又會否極泰來、逢凶化吉。”

一番話總算是掃平了些寧蘭心裡的擔憂。

前廳裡人既來的多了,雲錦也不好再在插屏後躲躲藏藏。

她便悄無聲息地走了出來,待唐氏發現她的時候,雲錦已走到了自己的藥箱旁。

雲錦一臉的淡然,隻對唐氏說:“該為世子爺施針了。”

她醫術如此精湛,行醫的時候也有幾分怪癖。

譬如她給彆人施診的時候,就不喜歡旁人在側旁觀。

況味與唐氏是知曉她這個怪癖的,便與寧蘭說:“她要施針,奶奶不如與我們一同出去等著吧。”

寧蘭凝著淚瞥了眼床榻間昏迷不醒的魏錚,頓時隻覺心痛如絞。

可是況味與唐氏頻頻給她使眼色,寧蘭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立時抹著淚走出了前廳。

人一散去,雲錦先是立在魏錚身旁仔細端詳了他一陣。

四下無人,雲錦端詳端詳著臉頰處便綻放出了騰雲偎霞的羞意。

她想,魏錚應是她這輩子見過最俊俏的男兒郎。

如此豐神俊秀、英武朗逸的男子,放眼整個餘杭鎮也找不到第二個。

雲錦會動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隻是礙於寧蘭的存在,魏錚還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她也不好貿然行事。

雲錦這便收回了自己腦海裡紊亂的心思,隻上前解開了魏錚的衣衫。

那滑如白玉的雲錦被她輕輕扯下,露出了魏錚滿是剛勁氣息的胸膛。

雲錦臉頰處燒紅得愈發滾燙。

過了一會兒,她的眸光再度往下攀迎,最後落定在魏錚的大腿根處。

既是行醫施針,雲錦便要摒除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

施了針後,雲錦額間密布細細密密的汗珠。

隻是她貪看魏錚這副褪下大半衣衫的模樣,便將一刻鐘的施針過程延長到了半個時辰。

看得久了,雲錦仿佛是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之中,久久不曾回神。

也就在這時,昏迷不醒的魏錚睜開了眼眸。

他睜開眼的第一瞬間,瞧見的便是娉娉婷婷地立在他眼前的雲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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