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她騙我的事,還少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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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寧蘭對視的眸光交鋒中,嚴如月竟是先敗下了陣來。

寧蘭冷著臉甩開了嚴如月的手,毫無懼意。

嚴如月反而成了瑟瑟縮縮的那個人。

好在唐嬤嬤走到她身旁,扶住了她的腰肢,給了她些鼓勵。

嚴如月方才能惡狠狠地瞪著寧蘭,問:“若不是你挑唆著夫君,夫君怎麼會去刑部狀告我母親?”

寧蘭冷硬的麵容裡露出了幾分諷刺,“難道夫人不知曉妾身小產之事?”

“這與我母親有什麼關係。”嚴如月仍在嘴硬,她一身華服珠釵,端的是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

氣勢卻是比寧蘭怯弱了不少。

唐嬤嬤蹙著眉頭數落:“寧姨娘如今有人撐腰了,說話的底氣到底是不一樣了。”

寧蘭懶怠理她,“唐嬤嬤可是想男人了?您若是也想要尋個人撐腰,就讓夫人給您擇個夫婿不就行了。”

她漫不經心得吹了吹染了蔻丹的指甲,寒聲道:“隻一樣,彆像冰霜一樣白白地斷送了性命。”

“冰霜”二字是嚴如月的雷區。

心頭火起,她道:“你不過是個妾,生出來的孩子也隻是庶子庶女,母親罰你是在提點你,是你的福氣。”

這一席話說完,嚴如月終於身心舒暢了。

可寧蘭下一句,卻叫她再也笑不出來。

“是麼,這樣的福氣,給你,你要麼?”

她的目光玩味一般,落在嚴如月的小腹上,“這些天,我也一直在琢磨,夫人當真懷了身孕嗎?”

她有意拖長了語調,回身瞥了眼朱嬤嬤。

朱嬤嬤會意,便笑著接話道:“這事世子爺心裡自有主張。”

她們越是不把這些話講明白,嚴如月就越是惶恐。

夫君又知曉了什麼?

做賊心虛的人被戳到了痛處,自是會在人前露出幾分異樣來。

嚴如月勉力壓著心頭的慌亂,裝作惱怒的模樣斥責。

可一通不痛不癢的斥責之後,她卻悻悻然地帶著唐嬤嬤等人回了清月閣。

朱嬤嬤望著她們一行人離去的背影,隻道:“這就走了?”

寧蘭譏諷一笑道:“老鼠被踩了尾巴,自然落荒而逃。”

她幾乎已經可以斷定,嚴如月沒有懷過孕。

無論她的目的是什麼,寧蘭一定會讓她事與願違就是了。

“走吧。”金澄澄的餘暉灑落在寧蘭肩頭,她回身朝朱嬤嬤一笑,這便施施然地回了西霞閣。

*

魏錚忙到夜半時分才回了魏國公府。

寧蘭尚未安睡,正倚靠在臨窗大炕上把玩著那雙精致小巧的虎頭鞋。

內寢裡點著兩盞影影綽綽的燭火。

魏錚被繁忙的公事纏得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一進內寢嗅到一股淡然的芳香。

看著燈下美人,那點疲累便消散了不少。

寧蘭聽見動靜,將虎頭鞋往桌案上一擱,便上前去迎接魏錚。

她香香軟軟地撲進了堅硬的胸膛之中,抱著魏錚的勁腰不肯鬆手。

“爺,妾身心裡很高興。”

今日魏錚為她出頭,逼著周氏來刑部為她賠禮道歉。

寧蘭實在是高興,就仿佛是長年累月陷在泥濘裡的螻蟻,終於有機會攀附高山之巔上的星月。

那是一種從內而外的歡喜與愉悅。

她的這點喜意也感染了魏錚,讓他心頭堆疊著的愁緒消散了大半。

東宮的事太過複雜,他也不願意與寧蘭說這些烏糟糟的朝政之事。

兩人相擁了一會兒後,魏錚便提起了周氏一事。

“雖不能真正地為你出一口惡氣,可讓她賠禮道歉了,也算是我給孩子賠罪了。”魏錚如此道。

聽了這話,寧蘭心裡也浮起些酸澀。

兩人已為了子嗣的事傷心了好幾場,實在沒有必要再這般憂心傷身。

所以寧蘭隻是朝著魏錚展顏一笑,隻道:“爺,咱們安置吧。”

她還沒出小月,不好服侍魏錚。

魏錚也不曾逾距,每日夜裡隻是抱著她入眠。

這一夜,兩人相擁而眠,說了許多交心的話語。

天明時分,寧蘭倚靠在魏錚的肩頭,輕聲問他:“爺,若是妾身欺騙了您,您會怎麼做?”

魏錚笑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心甘情願被你騙。”

寧蘭又問:“那若是夫人騙了您呢?”

提到嚴如月,魏錚的情緒一下子低沉了下來。

他目光冷冷淡淡,隻說:“她騙我的事,還少嗎?”

寧蘭忖度著魏錚的心意,半晌隻說:“妾身懷疑夫人沒有懷過孕,孩子不過是她用來哄騙世子爺的工具而已。冰霜走後,夫人沒了孩子的替身,才會匆忙小產,栽贓妾身。”

魏錚眸中凝著極冷的寒意,“我心中有數,你……”

“來日方長,一切有我在……”

“你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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