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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特又氣又心疼,羅斯特停穩車子後,打開了後座的車門,說道:“嗨,嗨,醒醒,到醫院了。”
曾柔連眼睛都沒睜,說道:“你們去吧,我在車上眯一會。”
羅斯特說“你身上也有傷,你不去怎麼行,下車下車。”
說著,伸手就拉曾柔。
曾柔甩開他的手,哪知,羅斯特來了脾氣,硬是拉住了她的手腕。
可能是被拉的疼了,曾柔大聲說道:“鬆開。我自己下。”
羅斯特剛喊得時候周浩然就醒了,見他們拉拉扯扯,早就下了車,往醫院裡走。
由於是大年三十晚上,急診病人不太多,隻是有幾個放炮受傷的,所以他們看病沒有排隊。
經過一係列的又是拍片,又是檢查,最後的結果是周浩然的沒有骨折,但卻結結實實挨了一棍子,所以腫得很厲害。
等他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夜裡12點了。
當曾柔帶著二人進屋的時候,就看到曾鵬和宮平正在餐桌上喝酒,喝的是周浩然和秦紅上次送來的錦城縣的鹿筋酒。
聽到開門聲,餐桌旁的宮平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哎呦,歡迎英雄凱旋歸來!”
當他們看到走在最前麵的周浩然的臉時,宮平說道:“哎呦,怎麼還掛彩了?”
羅斯特對著自己父親補充道:“周大英雄的翅膀也受傷了,剛從醫院出來,索性的是沒有骨折。”
周浩然笑著用左手給了他一拳。
此時的曾鵬,就見曾柔捂著臉,低著頭,還用頭發遮住半邊臉,剛要貓腰往樓上溜,就被他叫住了:“站住,你怎麼樣?”
曾柔擺擺手,說道:“我很好,沒事。”說著,就還要往上跑。
“等下,我怎麼看臉腫了。”
曾鵬說著,走到女兒跟前,把她的手拿開,見女兒的半邊臉紅腫著,嘴角也有塊淤青,這邊的眼睛也紅了,就知道是被人打的,他吼道:“是哪個混蛋打的你,下手這麼重,敢打女孩子的臉!”
曾鵬的憤怒,引來了宮平的注意,他也走到曾柔跟前,看著她的臉,問道:“還記得是誰打的嗎?”
曾柔不想因自己把事情搞大,她淡淡地說:“混戰中,誰都有可能打到我,再說,我還打了彆人了呢。”
曾鵬說:“臉都腫了,肯定是被人抓住後扇的嘴巴子,不然不會打得這麼重,而且,眼角也破了,這幫犢子下手怎麼這麼狠?”
“什麼,我眼睛也淤血了?混蛋!下次讓我碰到跟他沒完!”曾柔說著捂著臉就跑樓上去了。
曾鵬知道女兒是在故意躲著自己,於是無奈的扶著樓梯說道:“洗洗就下來吃飯。”
曾鵬這才回頭看周浩然,就見周浩然外套都破了,後背露著白花花的羽絨,他噗嗤一笑,說道:“你這個臭小子怎麼比我閨女還狼狽。”
周浩然低下頭,說:“對不起,我今天沒把事情做好,給領導們惹麻煩了,也沒保護好曾柔,請領導們處分我,我願意接受一切處分。本來我們發現這一情況後,曾柔提出報警,可是警察局長都在現場等著吃大鳥,我們這警還能報嗎?”
曾鵬理解周浩然的心情,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先彆忙著檢討,我去給你找身衣服換上吧。”說著,也上樓去了。
宮平看了看曾鵬父女的背影,又轉身看了看周浩然,說:“浩然,你彆有負擔,我認為你們做得對。其它的話先彆說,你先去洗洗,然後過來吃飯,這菜都給你們熱了兩遍了,看你們總不回來,我們倆就開始喝酒了。”
周浩然點點頭,說:“是我掃了領導們的興致。”
宮平大聲說道:“我都說了,你們做得沒錯,你怎麼還一幅認真檢討的樣子?慫樣!”
周浩然仍然認真地說:“有些話雖然你們不在意,但是我必須說出來嗎,不然這個飯我吃不下。”
宮平白了周浩然一眼,道:“彆耍嘴皮子了,趕緊去洗手洗臉。”
周浩然脫下外套,看了看。
宮平從一旁找了一個垃圾袋遞給周浩然,說:“扔了吧。”
周浩然點了點頭,接過垃圾袋,將破得不成樣子的羽絨服裝了進去,讓到了門口。
宮平回身,這才發現兒子木訥地站在一邊,似乎有什麼心事,愣愣的樣子,眼睛望著樓上。
宮平看著羅斯特開口問道:“大鳥放你阿姨那了?情況如何?”
羅斯特說:“以後再告訴你。”說完,轉過身去,拿起茶幾上的那個追蹤儀,看了看又放下,有些百無聊賴。
曾鵬在臥室裡找出自己的一件大衣和一條褲子,抱著出來,來到女兒的房間。
曾柔也正在找換洗的衣服,見爸爸進來了,就說道:“爸,你不招待客人,怎麼上來了?”
曾鵬撩起女兒額上的一縷頭發,說說:“我看看,腫這麼厲害,你怎麼不在醫院上點藥?”
曾柔說:“不用上藥,慢慢就會好的,如果上了藥,皮膚的顏色就會變深,弄不好會毀容的。”
儘管女兒打小有點“不愛紅裝愛武裝”,但愛美還是女孩子的天性,他笑著說:“我女兒是最好看的!”
曾柔奇怪地看了一眼爸爸,說道:“怎麼才發現?不過現在應該是最醜的。”
曾鵬笑了,退後一步,打量著她,說道:“還行,對得起我,一樣都沒丟,都給我帶回來了。”
曾柔說道:“那是,沒有你的同意,哪能輕易丟一樣,出去皮肉損傷外,哪樣都在,對了,頭發。”
她說著,就用手攬過頭發,看了看,說道:“我記得有個人抓住我頭發了,還好,還在。”
曾鵬笑了,說道:“如果頭發都被人抓掉的話,首先腦皮得掉,這叫……”他沒有說下去,感覺不吉利。
哪知,曾柔接了過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話一說完,她忽然愣住了,兩隻大眼睛忽閃著,看著爸爸,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女兒的變化沒有逃過他這個做父親的眼睛,他拍了一下女兒的肩膀,說道:“休息一下,準備吃飯。”
曾柔也意識到了什麼,一下子把爸爸推了出去,關上了門。
這麼多年來,她對父親的對抗,從來都是這樣無聲無息,因為她不善、不屑於長篇大論、廣引博證,她說話辦事向來喜歡直奔主題,一切拐彎抹角都被她視為虛偽、浪費時間,但是忽然間,她似乎理解了爸爸,理解了他某些迫不得已的選擇……
她為自己的轉變茫然了,事實正在逐步證明,爸爸是對的,那麼她就是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