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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瑣事(1)虎子哥不要金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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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縣縣衙內,靜得隻有蟬鳴。

張阿福案結案後,我們所有人先狠狠補交。

我睡到下午才起。

案子雖結,但煩心的事卻還有不少。

像張遠山這種死刑重犯,我沒有直接噶他的權力,得上報刑部,上麵要嚴格審核批複,我這邊才能噶。

這一來一回,時間久不說,還容易生變故。

就像韓世庭,還能說出癔症來,也是驚到我了。

可見,在翻供上,有很多不講道理的操作方法。

隻要,錢給夠。

就有無數方法能讓張遠山活。

我得好好想想辦法。

我狄芸判了死刑的人,決不能活!

實在不行,就把張遠山跟徐廣財關一起算了。

徐廣財的案子,也還沒有完全了結。

通知孫家來領屍的公函已經發出。

但孫家在另一個州,這一來一回,估計也要一兩個月了。

所以這種情況,通常也是我們先把屍骨下葬。

如果沒有東窗事發,徐廣財和富貴的計劃是行得通的,這裡錢財取錢隻要印章就行,沒辦法刷臉。

所以,他們可以拿著孫家的錢,繼續揮霍。

我回到了重案室,意外的,大家都來了。

秦昭,林嵐,依依,蘇慕白,大家都來了,手裡,還捧著一遝遝案件。

張阿福的案子結束了,更多的懸案,開始了。

我們幾人相視一笑,推開了重案室的門,陽光灑入,大家開始各自忙碌。

楚依依開始認真打掃。

蘇慕白分類擺放案件。

林嵐拉挺桌布。

我和秦昭站被我們寫得密密麻麻的白牆前,拿起刮鏟。

我們將原本羅列的線索一一鏟掉。

曾經讓我和秦昭找不到的殺人動機,百思不得其解的時間線空白,在填滿後,又在今天被我鏟掉。

六點到六點半,張阿福到了茶山,那時又下起了陣雨。

她看到了一輛馬車停在旁邊,馬車也有車廊簷,她或是想借著避雨,或是覺得天色已晚,還是冒雨趕路。

她匆匆向前,卻看到富貴用鐵鍬打了孫仟,徐廣財用匕首捅了孫仟。

她驚嚇驚叫一聲,扭頭跑向茶山。

徐廣財立刻追上去殺人滅口。

一直尾隨她,跟在遠處的張遠山在雨中聽到張阿福的叫聲,隨後看到一個貴公子緊追。

已經心裡扭曲的他臆想成了張阿福與貴公子在雨中嬉戲,山中野合。

他想追上去看,但又幾番猶豫,最終,他停在一棵樹邊憤恨地刻劃泄憤。

不久之後,貴公子下山,他不見張阿福,心中又是臆想張阿福還在穿衣服。

他的腦中開始浮現張阿福在雨中濕漉漉的胴體和春潮未退的粉紅,他獸性大發,去找張阿福……

徐廣財和富貴快速埋完孫仟返回,想趕緊埋了張阿福。

可是在陰森不明的星光中,他們看到了一個惡鬼在用手抓撕扯張阿福的身體,扯出她的腸子,他們丟掉了手裡的鏟子驚嚇而逃。

晚上八點半左右,他們到了絳樓,找姑娘歡快壓驚。

而在那陰冷黑暗的茶山上,張遠山還沒結束他對張阿福屍體的虐待。

漸漸的,他清醒過來,他嚇到了,他慌了,他滿手滿身都是血,他倉惶地穿好衣服,隨意擦了擦茶刀,轉身就跑,卻看見月光下有兩把鐵鍬。

在他埋完屍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點左右,對門鄰居的旺財聞到濃重的血腥味開始狂吠,驚擾了鄰居,他匆匆進門,不能被鄰居看到他身上的血。

張阿福的最後一天在我和秦昭的刮鏟下,一點點消失在白牆上。

但是,這樁血案,永遠被記錄在我們的卷宗裡,並由戲子們,在大朝裡不斷述說……

蘇慕白連夜優化了劇本,由秦昭派人直送上京,告訴那個也想找機會抹掉我這個錯誤的皇上看看,我們在做什麼,而他,養了些什麼官。

因為是戲,所以都會用化名,至於誰想對號入座,我管不著。

“以後你們用這個。”林嵐給我們送上了一大卷裹屍布,“好用,夠大。”

我和秦昭看著裹屍布,白色的,夠大,確實好用。

每次這樣鏟牆也不是辦法,而且鏟完還得補,沒那麼快乾。

我們笑了,打開了大大的裹屍布釘上了牆,為我們下個案子做準備。

我站在白布前看向大家:“下一個案子是什麼?”

林嵐也拿出了一疊:“茶山那副屍骨的主人還沒找到,但這是那些年失蹤的婦女。”

蘇慕白也推過來一疊:“關於失目少女案,我在同年總共找到了七個……我翻開了那之後到今年的所有卷宗,再沒找到類似案子……”

楚依依也拿出她的小本本:“狄芸姐,我剛接了個案子,東村陳大娘家的雞丟了,我申請狗大人幫我辦案!”

大家都目光灼灼,神采飛揚。

我和秦昭對視一眼,看向眾人。

“開整!”

“是!”

之後的幾天,又是處理民事小糾紛。

一些小案我有意交給了楚依依,鍛煉她捕頭的能力。

因為周勝與鄭廣的回歸,又有不少年輕人回來了。

他們都是周勝和鄭廣所信任,當初受到那些插科打諢老捕快們打壓的有為青年。

此外,也有壯碩的年輕婦人來應聘捕快。

我們終於有了足夠的捕快。

這天上午,意外的,李大娘和虎子哥來了。

虎子哥現在身上也穿上了像是貴公子的衣服,但他顯得異常彆扭難受。

他一來,秦昭就莫名其妙地也來了。

最近他大多時間都在案卷室裡跟蘇慕白看案卷。

秦昭也是一身便服玉樹臨風地站在我身邊,就像求偶時努力展現自己的雄性孔雀,也不知是在跟誰比。

虎子哥身穿貴公子的衣服渾身不舒服地坐在我對麵,拉拉衣領,扯扯衣袖。

還真彆說,人靠衣裝,我虎子哥穿上好看的衣服,人也更好看了。

李大娘稀奇地看著我的縣衙,嘖嘖讚歎。

“虎子哥,你今天來找我什麼事?”我問。

虎子哥氣呼呼地將一個盒子“哐當”砸我麵前,盒蓋一掀,裡麵,全是大錠的銀子和一部分金子!

“我不要了!這些金子!”虎子哥生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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