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隔了一天,已經快到傍晚時分,營帳裡陡然召集大家開會。單姝說:“眼下已經要到晚上,本該讓大家休息,但黑龍寨不儘早拿下來,敵人加強防守,我們就很難以下手。現在,黃子芹她們幾個搞到敵人的防守陣地部署情報,並且畫出了草圖。這一回,我們接受上兩回的經驗教訓,敵人施放毒氣沒用,因為晚上霧氣騰騰,再者我們摸不清敵人主力到底出現在哪裡。敵人布防的火牆是嚇唬人的,隻不過迷惑對方而已,但陷阱對我方威脅比較大。我們如若繞過去,那陷阱就不起作用。好了,下麵由費軍師下達攻擊命令。”
費豔芳隨即站了起來,高聲說道:“我受單寨主之命,下達攻擊黑龍寨的命令!”她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站立起來。
“西線主將是胡溱,你率領人馬五十人,仍是火攻上前,衝殺上去向西拐,留下攻擊手對正麵敵人射箭,著力放火迷惑敵人。”胡溱馬上喊了聲:“遵命!”
“東線主將仲連星,你率領的是主力,仲挺將軍,曾凡強將軍,他們二人協同你衝殺上前,黃子芹、嶽芷英二人是向導,進攻線路在她們二人手上。”仲連星大聲吼道:“末將仲連星遵命!”
“中線戰將是席妙琴、闞紅娣、宋吉鳳、陳粉健,馬九妹將軍協同你們作戰,向導是霍卻、冷金雲。”四員女將一齊出列喊道:“遵命!”
費豔芳繼續說道:“三條戰線一同發力,此呼彼應,砍殺向前。到了敵人的聚義廳,凡遇到頑抗者當場斬殺,舉起雙手投降的不予宰殺。敵酋耿成年必須綁縛,如若行凶頑抗,當場打死,割下他的首節出示給敵方兵士看。現在就行動起來,兵貴神速!”
耿成年正要在聚義廳裡擺宴,忽聽到一陣緊敲的進軍鑼聲,愕然道:“女人瘋了,已經到了晚上還要來攻打我們的黑龍寨,我們如何應戰啊?”軍師居新陽這會兒隻得說:“宴席暫且停下,各路戰將嚴守自己的防地,我從中調度。”
朱成浜罵罵咧咧地說:“一個單姝女賊攪得老子的到嘴的酒喝不成,真是個五鬼喪門星。”說歸說,還得披掛上陣。他拿起長矛跳了出來,喊道:“小的們,給我衝殺上前!”可是,他的嘍囉卻往後退縮,有幾個嘴裡喊道:“沒得命,女殺星上來了,一刀一個,七八個的,還有金剛力士幫忙,我們不讓得快,真的成了人家的刀下之鬼。”
朱成浜暴怒起來,大聲說道:“哪說的,你們都跟在我後麵,我一定殺她個血流成河。殺啊!”闞紅娣突地站到他跟前,不由分說,廝殺開來。朱成浜已經氣喘起來,席妙琴一刀穿了過來,正中他的後背。朱成浜兩眼直瞪,嘴裡冒血,倒地而死。
奇怪,這路人馬並不直走,而是從沒有路障的地方跳躍過去,後麵的人看住前麵的人跑,居然一個都沒有礙事。
西線突破也比較迅速,胡溱帶領眾人直接一躍而起,耿成年的兩個校尉操著大刀攔截。胡溱揮刀反擊,他瞅準一個,橫劈了過去,那名敵方校尉仰倒在地,血流不止。另一個敵方校尉的大刀眼看就要劈到胡溱,卻被一柄鐵棍攔住,這人是吳葉,隻見他跳了起來,再一刀砍殺過去。敵方那名校尉來不及轉身,當即倒地,一命嗚呼。
胡溱這會兒拐彎向西殺了過去,這個方向正是敵人的軟肋。他們順利地抵達黑龍寨的聚義廳。耿成年眼見五十個人馬殺了進來,驚慌地躲藏到寶座後麵,擰開地道門,鑽了進去,他的牙將吳連寶、孫阿年兩人跟在後麵。
胡溱、吳葉兩人將聚義廳的人全部砍殺後,向聚義廳外邊一側搜索過去。這條路道歪歪斜斜,最後隻有五六個人跑到裡麵,原來這裡是黑龍寨的牢房,裡麵關押十幾個人,費甫也在裡麵。胡溱對裡麵喊道:“你們都出來吧,一同找耿成年算賬去!”裡麵的人馬上歡呼起來:“好了,我們一起打耿成年他這個狗日的,走呀!”
十幾個關押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有的披頭散發,胡子拉碴,有的臉上黑咕隆咚,還有兩個身上血跡斑斑。他們走出來,見到外邊火光衝天,個個要求給他們武器。吳葉說:“這個不難,你們見到倒地的兵士,在他們的身邊可以自己動手撿起武器呀。”胡溱說:“到聚義廳裡,什麼兵器都有。”他這麼一說,好多人都湧上聚義廳裡,……
正麵戰場打得膠著狀態,仲挺跟航勁對打,你一拳,他一腳,打過來,打過去,一時難以分出勝負。曾凡強跟費渾交戰,也是步戰,費渾不是曾凡強的對手,節節敗退,但周誌富加入戰鬥,費渾得以喘過起來。兩人打一人,明顯占了上風。曾凡強惱怒起來,狠命地砸去一拳,周誌富險似被砸中,慌忙退了開去。費渾趁機掏出一拳,曾凡強挨了一下,還以一拳。費渾趕緊避開,周誌富上來擋道,兩人壓住曾凡強的攻擊氣勢。
仲連星在黃子芹、嶽芷英二人的引導下,順利地攻破耿成年的防線。他們來到後花廳,裡麵防守的人見大勢已去,個個落荒而逃。仲連星踢開一道門,闖了進去。第二道門打開來,裡麵是個廳堂,華麗的女人驚叫起來:“啊呀,……誰叫你們這些人進來!”嶽芷英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戶領往仲連星跟前拎過來。
仲連星威嚴地說:“說!你叫什麼名字?是這裡的什麼人?”女人隻是搖頭,不肯交代。黃子芹手拿匕首對著她的臉晃了晃,“不說,就割掉你的鼻子。”女人招架道:“我說我說,我叫阿香,是耿成年的妻室。”仲連星笑著說:“阿香,你早說嘛,我們何以對你動粗。現在我再問你,耿成年他現在哪裡?”“他、他到聚義廳,……”
仲連星叫人到聚義廳及其周圍反複搜查,隨後帶人到東南方幫助結束戰鬥。航勁、費渾、周誌富、耿成春四個匪徒隻顧抵擋,哪裡料到支援的人上來就是一頓砍殺,四人先後死於非命。這裡的戰鬥結束,標誌著整個黑龍寨被拿下來了。
居新陽、許凱、李羊、王力世、江和這五個出謀劃策的人一一被抓獲。居新陽不服地說:“我們黑龍寨防線,你們根本突破不了的,一定是我們自己出了內鬼。”費豔芳說:“唉呀,居新陽你個頭號謀士怨不得人,是你們這些家夥慘無人道,魚肉百姓,幫助你們的人就少。我們呢?隻要我們遇到的人,紛紛向我們獻計獻策。你說黑龍寨防線固若金湯,屁!我們撕了三個口子,再不然,我們從後山也能突如其來得手。”
李羊垂頭喪氣地說:“我們敗在大意,夜裡陡然失蹤了兩個人,事後也沒人查點。我們防線的漏洞肯定讓他們給泄露了。”“許凱,你這個號稱法師的人,眼下,你有什麼話說?”許凱抬頭看了看對方,顫抖地說:“女大王,你可不要殺我,眼下我聽你發落,叫我許凱做什麼就做什麼,絕對不會得違拗你。”
費豔芳哈哈大笑道:“你把我當作單寨主,告訴你,我隻是她手下的一個謀士,名叫費豔芳。”許凱一聽,馬上跪下說道:“公主殿下,冒犯你的威嚴,還請你多多寬容。”居新陽也跪下說道:“隆慮公主殿下,居新陽不敢挑戰你的尊嚴,剛才隻當小人狂妄,還望你大人大量,不計較我小人。”費豔芳沉吟了一會,終於說道:“你們都站起來吧,至於怎麼發落你們五個,還要等我們查查你們的老底,真正的壞人絕對是不放過的。沒有做過壞事的,到時候自然會釋放的。”
五個人既然是耿成年的謀士,就分了五個房間關押,不讓他們一起合謀。主動投降的侯根、薑鳴、殷才鳳、代虎榮四人走到後花廳裡,費豔芳笑著說:“你們四人戰場立功,單寨主會獎賞你們的。現在,把你們喊來,是想你們說說耿成年的五個謀士以往的表現,有沒有惡行。如若惡貫滿盈必定懲辦,一般小事小非可以寬容。你們都請說說吧。”
侯根說:“居新陽是個大壞蛋,凡被耿成年抓著的人,他都叫殺掉,說的要將仇恨的萌芽儘早扼殺掉,免得日後卷土重來。在他手上,殺掉的有頭二百人。他審犯人用的是酷刑,把犯人按在火爐上麵燒烤,身上的衣裳馬上火起,炙熱的肉味難聞死了。有好幾個犯人被押到審訊室,看到火爐就自己撞牆而死。”代虎榮說:“居新陽他就這樣,逼得好多的人屈打成招。”
薑鳴說:“居新陽他還有一個白鶴晾翅的酷刑,將人的兩個膀子綁到兩根線上,然後叉起來,用通紅的鐵叉子戳兩個膀子,人就痛得一晃一晃的。犯人求生就什麼都說了出來。一說,就有好幾個人被抓。”殷才鳳也訴說他的罪惡。
“其他四個人呢?”薑鳴說:“就是許凱有時候故弄玄虛,做事叫人猜啞謎。至於壞事倒不曾怎麼做。”費豔芳愣了一下,就叫他們走了。
吳誌印、薑萌二人敘說的跟侯根等人差不多,這就坐實了,居新陽是個惡人,必須處死,絕對不能留他,否則必成後患。單姝下令處死他。費豔芳根據各人的檢舉揭發寫了判詞,由鄭碧芳充當監斬官。居新陽被押到方山洞前的開闊地當眾處決。鄭碧芳念了判詞,劊子手手起刀落,罪犯的頭顱落地。
侯根等六人都被單姝起用,擔任校尉。許凱四人同時釋放,他們卻都要留下來,單姝就讓他們擔任幕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