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便遏製自己的狀態,重新冷靜下來,
“不至於這麼著急,按照泰坦的記載,在非活躍期,永淵的力量,很難在主宇宙中蔓延。”
“剛剛的情況,就證明了這一點,沒了傳播介質,它也無可奈何。”
“暫時還是安全的,況且我本就把永淵當作假想敵,隻要進化到究極生命體,多重加持下,永淵也奈何不了我。”
“而且,我還能吸收永淵的力量。”
李銘頭腦風暴不停,這個突如其來的情況。
實際上在短時間內,很難對他造成影響。
如果永淵進入活躍期,他同樣免不了正麵對上,一樣會被發現他可以吸收永淵之力。
眼前這種情況隻是提前而已。
“不受控製的機械體…”李銘微微皺眉,剛剛承載體炸得莫名其妙,他也很不解。
但現在,他卻隱隱有種猜測,他所點化的機械體,都銘刻著對他的絕對忠誠。
這是來自職業的力量,也可以說來自掌控係統。
所以永淵無法侵蝕他的機械體,最終結果,就是機械體承受不住兩種力量的碰撞,因此炸碎。
“難不成是因為這種緣故,先把永淵的意識吸引來的?”李銘忍不住猜測。
吸引來之後,又發現我能吸收永淵之力。
不過,想著想著,他眼中卻不免泛起幾分冷意。
監察者說得不錯,那群蠢貨真是不知所謂,若非他們牽引永淵的力量,也至於橫生這一變故。
“有人來了。”監察者突兀開口,李銘收束心神,道:“你先出去,把我的信號穩定器拿著,你是這裡的監察者,他們不會直接對你動手。”
監察者點頭。
聖堡外,科斯塔特等人聚作一團,眼前的虛擬屏幕上,分割出好幾道畫麵,正是他們派去探路的人。
“報告,發現大門的能量屏障裂隙…”
幾人神色微震,看著其中一個屏幕,不免振奮。
海因斯更是道:“還真是恰到好處,連門都打開了。”
“報告,發現機械體,自稱監察者。”
“不要亂動,我們這就過去。”
初步探查,確定聖堡已經沒有任何問題後,赫克勒已經迫不及待,
“我也去。”海因斯緊隨其後,施密特略作猶豫,卻沒開口。
反正聖堡都已經打開,上不上去,有什麼所謂。
科斯塔特默不作聲,他倒是想去,但赫克勒肯定不會讓他前去。
赫克勒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見他沒有說話,心下不免冷笑。
帶上前段時間派來的兩個x級生命體,也都是他們這一係的人,聯邦和星盟的人也都跟上,一同前往。
整座聖堡,隻有邊緣部位,還有些許能量屏障的殘留。
而內部用來構築能量屏障的晶體棱柱黯然,內部有一部分已經被浸染成黑色。
重新落定在聖堡上,赫克勒臉色變幻,一種滿足感油然而生。
目光隨之落在金屬大門前的兩道溝壑上,臉色登時一變,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上次,突然躥出來的黑王,硬生生被青龍打死在眼前,心中自然驚懼無比。
“今時不同往日了。”赫克勒神色收斂,他重新踏足這裡,而青龍卻不在。
背後傳來一陣聲音,他轉頭一看,臉上不由得浮現些許莫名的笑意,“萊奧尼達克…”
“殿下…”萊奧尼達克低著頭,畏畏縮縮的樣子。
“你居然沒被永淵之力浸染?”赫克勒頗為驚奇。
“我一直貼著邊,沒波及我。”萊奧尼達克低聲解釋。
赫可樂抬頭看去,邊緣部位的能量屏障殘損不堪,但由於整體弧度的影響,勉強算是庇護。
赫克勒心情大好,“看來,你的運氣果然很好,居然還能等到我再次降臨這裡,你放心,我的承諾依然作數,會把你送回去。”
萊奧尼達克依舊低著頭,生怕被看出異常。
他琢磨出味來,這位親王,似乎並不知道青龍閣下可以降臨這裡。
他什麼也不敢說,大人物之間的博弈,不是他能摻和的。
赫克勒見他畏畏縮縮,也不在意,隻當他是驚懼太甚。
一揮手便讓人帶了下去,目光則落在不遠處的監察者身上,隻見他左手捧著個黑色金屬匣,頗為孤傲的樣子。
“監察者。”赫克勒對聖堡並不陌生,知道會有個監察者。
監察者默然不語。
赫克勒也知道這些監察者沒什麼權限,充其量隻是個擺設,倒是對他手裡的黑色匣子有些好奇。
以往的聖堡記載中,可沒有任何類似的記錄。
見對方的目光落在金屬匣上,監察者此刻才開口,沉聲道:“引永淵之力,強行打開聖堡,你們這些文明,對主宰們,沒有任何敬意。”
“我對主宰們一直抱有崇高的敬意。”赫克勒漫不經心,“反而是之前那個繼承者,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打斷了正常的繼承挑選流程,那才是不敬。”
“你手裡的是什麼東西?”海因斯狐疑地詢問。
“資料匣。”監察者淡漠道。
“拿來看看。”海因斯眯縫著眼。
“不可能。”監察者搖頭,海因斯眼神閃爍,正要進一步說話,卻聽赫克勒道,“既然不願,那就算了。”
海因斯微微皺眉,他們三方對聖堡的相關資料,早已統合,監察者沒有太多權限。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先把聖堡牽引著離開這裡,最好不要橫生枝節。
索性,他也沒繼續說下去。
赫克勒已經前往聖堡大堂,他緊隨其後。
之前被侵蝕出的裂隙很小,除非能夠縮小,否則很難進入其中。
很不幸的是,在場眾多x級生命體中,並沒有可以縮小的能力。
“一體性已經被破壞,強度下降了一個層次,想打開也不是什麼難事。”赫克勒讓人檢測能量強度,得出結論。
而後,手下的人,又拿出各種設備,其中關鍵的就是探測纖維絲。
肉眼難見的細絲通過能量缺口,沒入其中,其中的場景很快便傳遞回來。
赫克勒的目光,第一時間鎖定在那懸於半空中,包裹在能量中的,“迪格拉斯之冠”
他的眼神變得熾熱無比,監察者卻道:“你們不是繼承者,更沒有通過成王者試煉,不可能得到。”
“能量屏障已經打開,接下來隻需要破壞整個聖堡即可,當然這需要大量時間。”赫克勒語氣淡漠,
“不過,沒有能量屏障,想要移動聖堡,便不是問題。”
“放心,等青龍到來,這裡什麼都不會有。”
“唉,看來你們,暫時也沒辦法獲得那玩意啊。”一道聲音突兀響起,“真是讓人失望。”
赫克勒皺眉,“聖堡本就不是…”
話說一半,他瞳孔驀然收縮,這個聲音不對!
還沒來得及轉身,身後便騰起一種驚悸到極點的危險氣息。
餘光掃到紫色光輝,心中頓時一突,掀起驚濤駭浪。
這怎麼可能!
紫色錘頭裹挾萬鈞之力而下,電弧噴湧,將四周虛空撕扯出細微裂痕,並迅速擴張,李銘並沒有動用【巨神之擊】。
赫克勒實力不強,能級1000x都沒有,正常作戰狀態下,李銘都能輕易碾壓。
轟!
能量團轟然炸開,聖堡的能量屏障已經被破壞,內部能量場也無以為繼,已經無法壓製能量外溢。
能量波紋登時肆虐開來,第一時間便將整個聖堡包裹在其中,而後朝更遠處擴散。
海因斯神色驚駭,“青龍,怎麼可能會是青龍!”
對方出手的第一刹那,他便覺察到了,那熟悉的紫色錘子,清晰地證明著對方的身份。
他匪夷所思,更難以理解,他們明明做好了最完美的信息態通訊封鎖,青龍不可能再聯係到這裡才對。
可現在不是探究原因的時候,心中驚懼難言,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打頭陣。
他第一時間看向四周,希望己方的x級生命體能帶他離開。
然而,卻發現了更令人驚悸的一幕。
隻見站在四周的x級生命體們,像是變成了雕塑,動也不動,任由暴虐的能量將他包裹。
“這…這…”海因斯倒吸一口涼氣,能量餘波竄入他的鼻孔中,當即嗆出一大口鮮血。
“跑!”
他腦海中隻有這一個字,他自身並非x級生命體,在能量餘波中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已經傾儘全力。
結果還沒動彈,肩膀便豁然一沉,下意識轉頭看去,一對泛著青色電弧的機械瞳孔,正盯著他。
指揮主艦的夾板上,科斯塔特正在準備轉移事宜,一道道調令下達,戰艦隨之而動,準備朝著聖堡靠近。
“赫克勒閣下,這次可謂居功至偉啊。”施密特站在旁邊,若有所指地說道,“兵行險招,卻收獲頗豐啊。”
科斯塔特麵無表情,剛要開口說話,臉色卻豁然劇變,猛然扭頭看向聖堡所在的方向。
下一刻,劇烈的能量團轟然炸開,餘波滾滾擴散。
施密特臉色一懵,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怎麼了?”
耳邊隻有科斯塔特的暴喝,臉頰扭曲,“彆去!”
眼前一,科斯塔特已經消失不見。
霍爾姆斯停在半空中,驚疑不定。
科斯塔特已經追上來,阻止道:“彆靠近聖堡。”
“為什麼?怎麼回事?”霍爾姆斯連聲追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科斯塔特臉色難看至極,瞳孔中倒映著聖堡:“恐怕,又是青龍。”
“什麼!?”霍爾姆斯驚愕不止,“怎麼可能會是他,我們不是已經做好萬全準備了嗎。”
“在他麵前,沒有萬全準備,不知道他又拿出什麼手段。”科斯塔特早就熟悉這種感覺。
在出事的第一時間,他腦海中便蹦出來青龍的樣子,這是一種直覺。
“或許,是因為其他意外。”霍爾姆斯卻不肯相信,“青龍,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他們為了搶在青龍前麵,把聖堡帶走,付出了大量努力。
難道又要付諸東流了?
科斯塔特默不作聲,也希望是意外。
可…他有種預感,這次恐怕很難如願。
果不其然,隨著能量餘波逐漸消散,聖堡上的場景也清晰起來。
所有x級生命體都已重傷,一個個造型奇異的機械改造體羈押著他們。
幾位x級生命體都一臉茫然,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一個恍神間,自己就重傷了。
以至於剛剛下意識進行反抗,卻被身旁的機械體一個大逼兜甩在臉上,才發現自己傷勢嚴重,
直至看到不遠處的青龍,他們臉上頓時浮現劇烈的情緒波動。
“青…青龍!?”其中一人駭然失聲,悚然道:“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海因斯被禦天王捏在手中,身體瑟縮,心中沒有哪怕一丁點豪言壯語,隻有一片驚恐畏懼。
禦天王另一隻手,則是茫然無措的萊奧尼達克。
此刻,李銘正站在重傷的赫克勒身邊,低頭俯視著他,語氣平靜:
“親王殿下,咱們之間,也間接接觸過好幾次了,今天總算能好好聊聊了。”
赫克勒此刻趴在聖堡的地麵上,脊背深深凹陷下去中央,正是錘頭模樣的傷口,邊緣部位都撕裂,血肉模糊。
身下是一攤流淌血液,他渾身小幅度抽搐著。
聽見李銘的話,赫克勒掙紮著轉過身來,將自己的身體翻正,胸膛起伏不定,生命氣息萎靡,脊背傳來劇烈的刺痛感,雙眼卻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青龍。
一種鬱氣夾雜著不甘,在心中升騰。
他耗費心力,冒著天大風險,瞞著三大文明首腦,牽引永淵的力量。
才在短時間內強行打開了聖堡,本以為這是一場毋庸置疑的勝利。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青龍急匆匆來到這裡後,麵對空無一物的茫然神色。
可沒想到,這家夥竟如此突兀地出現在這裡。
毫無任何征兆,將他從勝利的巔峰打入深淵。
他知道青龍很強,手段繁多,可他們也不是吃素,準備得萬無一失。
可這家夥,為什麼每一次都能走到他前麵!
赫克勒恨不得將眼前之人千刀萬剮,惱怒與憤恨在心中交織,劇痛的喉嚨中,擠出幾個包含怨氣的字,“怎麼,又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