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張皇後哭哭啼啼的找到弘治皇帝,沒辦法,她們張家就那兩個弟弟,還很愚蠢。
自己這個做姐姐的要不給他們出頭,恐怕早就被文官們玩死了。
張皇後聽聞張家兩兄弟被關了大理寺牢獄,她擔心極了,這才不得已找到弘治皇帝求情。
“皇上,鶴齡和延齡尋常就沒什麼腦子,壞了皇上的大事,他們是該死,但求皇上給他們留個全屍,妾身以後也好對列祖列宗交代。”
“妾身小的時候若非這兩個弟弟尋日照顧,恐怕早就患病死了,如今看到兩個弟弟身陷囹圄,嗚嗚,長痛不如短痛,倒不如皇上給他們來個痛快,也省得妾身擔憂了。”
弘治皇帝:“……”
“好了,沒那麼嚴重,朕不過隻是做戲給外廷文官們看,過兩天就給他們放出來。”
張皇後瞪著水汪汪的眼睛,道:“皇上你沒騙妾身麼?”
弘治皇帝無奈的道:“朕騙你做什麼……總之你不要操心這些事,朕自有分寸。”
張皇後忙不迭點頭:“好!”
她很有分寸,也沒問張家兄弟在外犯了什麼事,也不去打聽,能被弘治皇帝一直寵愛至今,張皇後有自己的生存智慧。
……
朱厚照讓張家兄弟假傳聖旨的事,漸漸被平息,當初動靜很大,但誰也沒想到皇上會重拿輕放。
張家兄弟被關了半個月大理寺後也被放出來了,事情好像到此結束。
任士洪被大明放回朝鮮後,朝鮮國王並沒有信守承諾,他們繼續暗中和遼東女真人做著貿易。
明廷的天威因為這件事再次受損,但大明朝廷全部都對此事選擇閉嘴,四夷諸國都不知大明在做什麼,都在靜觀其變。
到弘治十四年四月份的時候,大明東南的十艘戰艦上千人的海軍出動倭島。
大明海軍在倭島周圍不斷航行,碩大的戰艦令人望而生畏,倭島的小船在大名巨大的戰艦麵前如同螻蟻,威壓感十足。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這一日,一名海軍發現戰艦底部的木材開始腐蝕,並且腐蝕越來越嚴重,他們不得不將這情況送去東南備倭司,請求戰艦快速返航。
東南備倭司知曉這消息後大驚失色,並且通過軍驛加急將這則消息送去了朝廷。
兵部。
一名從東南而來的騎兵,快速將備倭司的信件交給兵部尚書馬文升。
馬文升看到信件後,雙目陡然瞪大,不敢置信的道:“怎麼可能?!”
“戰艦怎會腐蝕?”
“去!將信送去工部,快去問明情況!”
工部都水司,張員外郎今日在此當值,最近都水司經費充足,上次建設兵部的十艘戰艦,餘下了上萬兩白銀,最近都水司沒少找各種由頭給衙署內的官吏們增加俸錢。
這一切自然要感謝都水司郎中馬勳。此前東宮司經局的一名小小校書大言不慚的讓工部將戰艦的材料換成柚木,若非馬郎中用前途擔保,恐怕徐尚書真聽那小子的。
真要如此,工部也就沒油水了,這一切的功勞可都是馬郎中給他們爭取來的。
馬郎中,實乃好領導也!
當張員外看到兵部送來的信件後,不由有些疑惑,工部和兵部似乎沒多大的交集才對,唯一的交集就是年前後交付的那一批戰艦。
這總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張員外淡淡的打開兵部送來的信件,準確來說這封信件是從東南備倭司送來的,上麵的內容也很簡單,東南那批戰艦在海上航行一段時間後,發現木材被腐蝕了而已……噗!
張員外一口茶頓時噴了出來,瞪大眼睛盯著信上的文字,渾身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
這怎麼可能?
戰艦的木料怎麼會被腐蝕?烏木一直被用作船隻的材料啊,也沒有被河水腐蝕過,這才出海不過兩三個月,怎麼會這樣子?
完了!完了!
張員外身軀搖搖欲墜,這可是大事,嚴重點說是他們都水司的失責啊!
也索性東南海軍那邊發現的早,這要晚點發現,那一千多海軍都將折損在倭島的海域上,真要那個時候,整個都水司的所有人都能被挫骨揚灰!
可即便如此,現在這事被發現後,也是大罪啊!
馬郎中……危了!
幸好當時馬郎中一人扛起了責任,現在張員外已經顧不得舔他的好領導了,他隻是慶幸自己當初幸虧沒跟著馬郎中搖旗呐喊。
真被司經局的那小子說中了,那小子嘴巴開過光吧?
現在張員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對不起了馬郎中。
他拿著信件,火速去到了馬郎中的值廬。
馬郎中最近在都水司的威望很大,乃至他現在很膨脹,聽聞工部侍郎快要退休了,他覺得自己有機會去碰一碰工部侍郎了。
今早他悠閒的來到值廬當值,馬郎中最近在讀書,讀聖賢書,他覺得自己性格偏急躁,所以最近都在修煉,將急躁的性子給修煉下去,這樣才能一步步做到高位。
他觀察到六部和內閣的那些大佬們,各個都很淡定從容,自己這方麵還不足,要多修煉。
“馬大人,馬大人,出事了!”
張員外急促的跑來,宛若天塌了一般。
馬郎中微微一笑,奉行他的人生格言,麵如激雷心如平湖,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成大事。
“莫慌,天大的事本官給你頂著,慢慢說嘛。”
張員外心道這還真要你頂著,因為彆的人也頂不住。
他忙不迭道:“大人啊!出事了,東南出事了!”
馬郎中淡淡的道:“哦?東南出什麼事了?不妨說來聽聽。”
東南那邊的事,與我工部有什麼關係?真是不知所謂啊!
馬郎中絲毫不將張員外的話放在心上,吹了吹手中茶湯的熱氣,這一杯茶是他剛泡的,水都是滾燙的。
張員外道:“那一批交付工部的戰艦,木材被海水腐蝕了。”
馬郎中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口開水茶直接灌入了嘴巴中,他此時方才想起來,那一批烏木是他堅持要用的。
為此,他當初還和陳策吵了一架,也在徐尚書那邊做了擔保。
嘩啦啦——
馬郎中嘴巴裡麵的茶水全部流了出來,臥槽,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