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陳策大清早起床吃了早飯,便在院落內掃雪,隔壁吳娘子此時已經置辦年貨回來,順帶給陳策送了春聯門神對子。
“多少錢?我給你拿錢。”
吳娘子擺擺手道“左右不過一文錢的事,對了,陳郎君你今年年關怎麼過啊?”
兩家小院中間僅僅用籬笆柵欄隔開,陳策在自己院落掃雪,吳娘子則圍上了圍裙開始打掃門楣上的灰塵。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日子仿佛又恢複到了以前的安寧愜意的模樣。
吳娘子還是和以前一樣能乾,縫縫補補敲敲打打的生活技能十分嫻熟,今日難得陳策這裡沒有外人,吳娘子和陳策的話也多了起來。
陳策嗨了一聲,道“還能怎麼過啊,就當做尋常日子過唄。”
掃完了雪,陳策也開始清理門楣上的灰塵,然後修剪院落內的盆栽花卉,去後院給兩隻雞喂糧食。
“吳娘子,勞煩你幫我扶下凳子,我將屋簷下的灰塵掃一掃。”
吳殊嫻哦了一聲,從院落走了過來,給陳策扶著凳子,“要麼我幫你掃吧,你身子不好。”
陳策笑道“你個子沒這麼高,哪兒夠得著。”
吳娘子也不逞能了,點頭道“嗯,那你小心點。”
陳策站在凳子上,拿著掃帚認真的將房簷上掃了一圈。
雖然隻有一個人,但過年總要有個年味兒,無論如何對生活總該認真點,古人說的好嘛,好死不如賴活著。
“你呢?怎麼過啊?去找你娘他們?”
聶氏和其子上次被李珍關入錦衣衛詔獄,現在掐日子應該早就出來了,這點小事陳策也沒過問。
吳娘子搖頭道“我自然也自己過,至於他們……血緣上的宗親擺脫不了,不然……”
她沉默了一下。
陳策覺得自己說錯話了,不該提她的家人,她似乎很不願意提起他們。
陳策朝左邊邁了腳,忘了自己還踩著凳子,啊的一聲踩空。
吳娘子剛才也走神了,渾然未看到這一幕,趕緊挪腳去接住陳策,索性,接住了。
陳策躺在吳娘子的懷中,就很尷尬,趕緊下來,道“抱歉抱歉,剛才走神了。”
“多謝多謝。”
吳娘子搖頭道“不用客氣的,嘶!”
她剛要去將凳子搬開,隻感覺腳踝一陣鑽心的疼痛。
“崴著啦?”
陳策趕緊攙著她去書房,讓她在書房的軟榻上坐下,然後道“你等下,我去給你拿跌打藥。”
吳娘子還沒打量過陳策的書房,屋內乾淨整潔,典雅大方。
她本以為陳策一個單身漢,房間會亂七八糟,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陳策此前在院落外種植收獲過一些醫療正骨技術,尋常跌打傷風風寒的藥物家裡都備著,久病成良醫。
他拿著跌打藥走來,掀開吳娘子的腳踝的褲腳,索性不是腳,不然還真有點尷尬。
可即便如此,吳娘子臉頰也有些紅,將頭撇向彆處。
陳策用手觸摸了一下,吳娘子像觸電一樣,趕緊將腳收回去,隻是一動彈,忍不住悶哼一聲,但她忍住了沒叫出聲,想來此前經曆過很多次這種事。
“脫臼啦。”陳策道。
吳娘子驚愕的道“你還懂醫術?”
陳策微笑道“研究過一點,複雜的就不懂了,說來也慚愧,還沒幫人正骨過。”
“若是吳娘子你信不過,我攙你去醫館?”
吳娘子自然不願,現如今醫館都是男郎中,腳踝的部位太敏感,她怎麼說也是黃花閨女,哪裡肯願意。
“沒,信得過,你幫我弄吧。”
……
槐花胡同外,朱厚照和劉瑾拎著大包小包的年貨來尋陳策。
今天過後到正月出頭,朱厚照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出宮了,過年皇宮也忙碌,各種宗親都會來皇宮拜訪,各種繁文縟節他這個皇太子都要參與。
所以他提前給小老弟買了點年貨。
“哎!”
朱厚照歎息。
劉瑾趕緊拎著年貨包裹詢問道“爺,怎麼的呢?怎麼唉聲歎息的啊?有啥不開心的事嗎?”
朱厚照道“劉大伴,我這個小老弟命苦啊,大過年的隻能自己獨自一人在這裡孤獨的過年,身邊也沒個照拂的人。”
劉瑾也歎道“是啊!太命苦了。”
朱厚照歎口氣,道“我還有個女人,你說小老弟連個女人都沒,多可憐啊?”
劉瑾等等,爺你什麼時候有女人了?還惦記著《再生緣》的著作者呢?您這麵都沒見著,咋就你有女人了?
朱厚照忽然挑眉對劉瑾道“你說本宮給他也找個女人咋樣?也不至於孤苦伶仃的。”
“找媳婦兒啊。”劉瑾歎道,“不好找,爺您彆覺得老奴說話難聽,人家聽著陳郎君這病,哪個會願意呢?”
“王公權貴家的女兒定不可能,退一步說,文官家的女兒人家也不樂意。”
“商賈貧農家的哪個不貪圖點什麼?”
聽著劉瑾的話,朱厚照泄氣了,劉瑾雖然說的話有點傷人,但事實卻是如此。
陳策的院落房門沒關,朱厚照和劉瑾大咧咧走了進來,剛走到門前,就聽到裡麵一陣對話聲響起。
“你忍著點啊。”
“嗯。”
“我是第一次。”
“我,我也是,你小心點,會疼嗎?”
朱厚照虎軀一顫,呆呆的看著劉瑾。
劉瑾雖然是太監,但男歡女愛那點事,他還是略有耳聞的。
這,這個大清早的,陳郎君還病著,這麼搞,不合適吧?
你們好歹也避著點人啊,最起碼外麵的門也給關上吧?
聽說有些人就喜歡尋刺激,這小癆病鬼莫非也是這樣的人?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朱厚照和劉瑾趕緊撅著屁股,將耳朵緊緊貼在中廳門外,聚精會神的聽著。
“我儘量快點,也就那麼一瞬間,疼是肯定會疼的,我看書上是這麼說。”
朱厚照眯著眼,小老弟不愧是讀書人,這種事居然還從書本上學,太牛逼了!
“我開始了。”
“嗯!”
“哢嚓!”
“啊!!!”
朱厚照和劉瑾雙拳緊握,小老弟要不要這麼狠?你溫柔點啊?
誰家女子能被你這樣整?
彆出人命了啊!
“好點了麼?”
“還是有點疼,我感覺好像有點腫了。”
“不過舒服多了。”
陳策點點頭,道“我試著慢點擦。”
屋內,陳策拿著跌打油,一點點給吳娘子腳踝處擦著藥物。
朱厚照和劉瑾都震驚了。
慢……慢點……啥?這是能說的嗎?
我還是個孩子啊!這是我能聽的麼?朱厚照登時麵紅耳赤起來。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