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被打出經驗了,在碧雲娘娘準備好靈藥後,二人腳步沉重的向著祭壇的方向走去。
西王母依舊立於高台之上,站在那裡動也不動,好似百年來一直都不曾動過一樣。
“拜見娘娘!”就見張諶和碧雲娘娘登臨高台,對著西王母齊齊下跪。
“修行到了幾層?”西王母麵無表情的詢問了句。
張諶麵帶無奈,悶聲悶氣的道:“回稟娘娘,比上次多提升了一層。”
張諶說完話後,就低頭看著地麵,等候西王母的狂風暴雨,下一刻果然就見西王母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廢物!”
然後鞭子破空聲響,傳來了碧雲娘娘的慘叫聲,張諶跪倒在一旁動也不動,好似是一尊雕塑,低頭看向地麵。
好半響後碧雲娘娘的慘叫聲停止,西王母收起長鞭,冷冷的道:“百年後本宮要你突破三十層!若不能突破三十層,懲罰加倍!”
張諶聞言麵色變了變,卻也不敢反駁,隻能恭敬的道:“小人必定不負娘娘所托,一定會突破三十層。”
說完話後張諶看向碧雲娘娘,就見碧雲娘娘已經化作了一個血葫蘆,躺在地上抽搐著生死不知。
張諶上前將碧雲娘娘抱起,然後騰空而起飛下祭壇,一路來到藥殿將早就準備好的藥膏塗抹在碧雲娘娘的身上,碧雲娘娘的身上筋骨已經儘數斷裂,整個人化作了一灘肉泥,要不是依靠強大的修為吊著,隻怕是早就死了。
此時的碧雲娘娘好似一灘肉泥,骨骼和血管、血肉、經脈混在一處,看不出囫圇個。
張諶盯著碧雲娘娘,小心翼翼的塗抹完藥膏後,方才長吸一口氣,眸子裡露出一抹無奈、愧疚,卻也不曉得說什麼。
“這麼下去不行啊,早晚要被西王母給打死。”張諶將藥膏收起,小心的將碧雲娘娘擺放好後,一個人站在丹爐前陷入了沉默。
他想要收取開天火靈,想要搞點事情,但西王母一直都在昆侖山,他沒有機會啊。
“怎麼辦?”張諶心中無數的思緒流轉,但是卻想不出破局的辦法,最後張諶將目光落在了隱身術上:“我如果將隱身術肝到西王母都能騙過的地步……也沒用啊,我一旦隱身離開,在昆侖山中不見了蹤跡,西王母看不見我但未必不能通過彆的辦法將我找出來。”
“我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西昆侖大亂的機會。”張諶心中無數念頭閃爍,但卻始終想不出破局的辦法。
他需要一個機會,卻不知道那個機會什麼時候會來。
時光匆匆又是百年,這一日藥殿中,碧雲娘娘和張諶坐在大殿中沉默不語。
“我隻突破到二十八重,怕又是一重難關,姐姐不死也要扒層皮了。”張諶看著碧雲娘娘,聲音中滿是愧疚。
碧雲娘娘麵色煞白,沒有絲毫的血色,看起來叫人心疼:“這口訣當真這麼難以修煉嗎?”
張諶沒有說話,碧雲娘娘看著沉默的張諶,還以為對方是心中自責,於是開口輕柔的安慰了句:“你莫要自責,你每日的努力我都看在眼中,我絕不會怪你的。”
碧雲娘娘這麼說,張諶心中更加過意不去了,他這哪是努力修煉?他分明是每日都努力摸魚。
就在張諶心中無數的心事縈繞的時候,碧雲娘娘開口道:“走吧,這一關咱們早晚都要過。”
張諶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結局。
“對不起!”張諶跟在碧雲娘娘身後,默默的道了句。
“沒有什麼是對不起的,大家都是可憐的螻蟻罷了。”碧雲娘娘沒有回頭,在前麵不緊不慢的走著,聲音中滿是風輕雲淡:“你沒有對不起我,大家隻是無力抗爭命運罷了,在這昆侖山中能活下去就已經很好了。”
張諶聽著綠衣少女的話,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說不出話來,隻是默默的跟在碧雲娘娘的身後,二人一路來到祭壇處。
才到祭壇腳下,碧雲娘娘的身軀開始顫抖,雙腳發軟差點栽倒在地,沒有經曆過那種鑽心疼痛的人,是絕不能想象得到西王母的鞭子究竟有多麼疼,那是鞭笞靈魂的力量。
張諶連忙上前攙扶住碧雲娘娘,碧雲娘娘深吸一口氣,帶著顫音道:“我堅持不住了,不如死掉算了。”
碧雲娘娘站住腳步,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驚懼,體內神力運轉,徑直向著自己的額頭拍去,她想要就此了卻殘生。
“姐姐!”張諶一把抓住了碧雲娘娘的手,聲音中滿是無奈:“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就算每年增益三層,終有一日會熬到儘頭,姐姐何必輕易言死?您若是死了,我又該怎麼活下去?”
碧雲娘娘聞言動作頓住,扭頭看向張諶,麵對著張諶那近乎哀求的眼睛,終究是緩緩將手掌放下,然後低下頭邁上了台階。
張諶跟在碧雲娘娘身後,碧雲娘娘的腳步很沉重,沉重的好似灌了鉛塊,那消瘦的身形似乎被一陣風隨時可以吹跑。
二人再次來到祭壇前,跪倒在地西王母的身前:“拜見王母娘娘。”
西王母沒有說話,一雙眼睛落在了張諶的身上,張諶低下頭聲音沉重的道:“小人無能,隻能突破三重天,修行到第二十八重。”
西王母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諶,盯了許久後才開口道:“本宮看你和碧雲倒是有些親昵,今日起賜你與碧雲娘娘結為夫妻,今夜就完婚入洞房。”
“啊?”
張諶和碧雲娘娘齊齊一愣,眼神中充滿了驚愕,不知西王母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此丹藥你和碧雲服下!”西王母手掌攤開,就見一紅一藍兩道光芒劃過虛空,落在了張諶和碧雲娘娘的手中。
麵對著西王母不容置喙的話語,張諶看著手中紅色藥丸,縱使是心中有萬千的思緒,此時也隻能仰頭服下寶藥。
那邊碧雲娘娘也是仰頭將藍色藥丸放入口中,將那藍色光芒吞服入腹。
藥丸入腹,下一刻一股灼熱之感在張諶的心中,其體內精氣神一陣紊亂,那元神也不由得開始搖曳,而後一股難以言述的欲望在心中升起。
卻見西王母袖子一揮,張諶和碧雲娘娘直接落在了藥殿中,然後糾纏在了一起。
祭壇上
西王母靜靜的看著在藥殿中顛鸞倒鳳的二人,眼神中沒有任何漣漪:“此子根骨太差,不知其誕生的子嗣,能否延續其獨特體質,是否可以承受天罰的力量。他突破的速度太慢了,我等不及了!天道時刻在變化,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西王母的聲音中帶有一絲絲急切,能夠叫這種混元境界大能為之焦躁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情。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此丹藥可以相助人陰陽之氣交合化作胚胎,希望我的計劃順利。”
七日後
大殿中
張諶從溫柔鄉中醒來,看著身旁不著片縷的碧雲娘娘,隻覺得雙腿發軟。
此時的碧雲娘娘麵色沉重,沒有歡喜也沒有悲傷,有的隻是沉重之感。
“姐姐……我……”張諶想要開口道歉,卻被碧雲娘娘抬手打斷:“此乃西王母的命令,你我並無反抗的力量,你也不必與我道歉。”
張諶沉默,碧雲娘娘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又將張諶的衣服拿起來,為張諶穿戴上,叫張諶不由得一愣,還不等他開口,碧雲娘娘就已經先開口了:“不管因為什麼,你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你就是我的夫君了,以後的路上你我命運相連,未來要同舟共濟克服所有的險阻。”
“好!”張諶點了點頭,很是鄭重的吐出一個字。
“隻是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自從西王母立足於昆侖山數百萬年以來,還從未賜婚過任何人。”碧雲娘娘一雙眼睛看著張諶,聲音中滿是沉重。
張諶不是傻子,他現在也算元神靈透之輩,聽聞碧雲娘娘的話後苦笑著道:“其實此事並不難猜,對方是衝著我來的,準確來說是衝著我的體質來的。”
“我的體質可以免疫天罰之力,但是我又修行速度緩慢如蝸牛,西王母怕是將主意打在了我的下一代身上。”張諶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
他就算知道西王母的算盤又能如何?他敢不按照西王母的計策走下去嗎?
“不能這樣了!”碧雲娘娘聞言麵色變了:“我們不能有孩子,不能將其帶到世上受苦。那孩子如果生下來沒有繼承你的體質,到時候不知要承受多少的痛苦。”
“這種事情,怕也不是咱們夫妻說得算的,西王母剛剛給咱們兩個吃下的藥丸,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張諶聲音中有些沉悶。
聽聞張諶的話,碧雲娘娘一時間不由得悲從中來,眼角流出了兩行淚水,坐在那裡默默地流著淚,看得張諶不由得一陣心碎。
然而還不等二人反應過來,虛空中又傳來西王母的話語:“張嘴!”
下一刻一紅一藍兩道光芒又落在了二人腹中。